魏国东南边陲小镇,今日乃是高皇帝登基,大赦天下之日,镇上多数囚犯于今日得享自由,自是欢喜的紧,有人喜极而泣,有人高声呼喊,闹腾了一阵子,各自散去,余下一少年,奇奇怪怪,不返家,只是直愣愣的盯着那囚牢,莫不是被关的痴傻?观其相貌甚是平常,姿态亦是憨厚,只是不知何故竟年纪轻轻入的牢房,让人叹息。
待日光消去,月光洒照之时,兴许是夜的寒冷刺醒了这少年,他终是动了,似是有人在背后推着他,毫无精神,耷拉着双肩,垂着头,蜗行牛步,肢体极不协调,难有美感可言。
行到城外,已过数刻,依着月光,行到家门,突然落跪,拜了三拜,站起身来,拂起袖子在面上擦拭了一番,眼神定了一定,轻声道:“爹,娘,姐姐,我这就去陪你们。”言罢,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缓步走向无定河,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河边。望着静谧又昏暗的河流,思及往事,暗道:周清呐周清,下辈子决然不做那懦夫。闭上眼睛,陡然一发狠,投向那河中,激起水花阵阵。
已是深夜,仍传来马蹄阵阵,却见三人各乘三马,呈品字分布,一人当先,后跟两人缀其左右。
“李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到你的家乡啊,我可馋你说的那海棠糕,四喜饺,冰葫芦馋了许久了。”开口之人,虽是男装,声音却如黄莺出谷,清澈动听,定是女子无疑。
“二小姐且放宽心,前方不远便是那无定河,过了无定河便是我家乡了,赶明儿太阳上来前定叫你吃上最早的、最新鲜的美食,好不辜负你第一次闯荡江湖。”右侧青年略带笑意说道。
“好嘛,你竟然笑话于我,看我明日怎的让你钱袋瘪瘪。“女子说完前言,正欲再说。
前方汉子忽道“嫣儿,汉生,到了前方河畔,牵马去饮水,稍作休息,再去赶路。,“
“是,师傅“ “好的,爹爹”二人答道。
片刻,三人已达河畔,两个小辈正欲牵马喂水,却见得那汉子施展轻功,轻轻一跃,跃到两人身前两丈,两脚先后点上水面,然后捞起了一具尸身,再一提气,返到了岸上。另两人十分惊愕,却见那汉子将那身躯放到草岸上,探了鼻息,捏开嘴巴,翻开眼睛,抬头对两人道“快来助我,还未死绝,尚能救上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