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年前趁着带父母逛省城的机会去探望了一直想看的姨奶奶,虽然我们两家隔了一座城的距离,但父亲听闻她身体欠安还是攒着一肚子牵挂。

      她是姐妹三人中的老三,打我记事起,每逢过年父亲去省城办年货,都带着母亲和我住在老太太家。

      一间位于钟楼附近的单位职工楼,套间面积不大,但每次知道我们要来,老太太都很贴心的做好满桌饭菜,吃饱喝足大家就坐在客厅里家里家外的聊着,父亲时不时跟她打趣逗笑,说到开心处老太太总是翘着二郎腿哈哈大笑,随后必须点上一只烟深深的扎上几口。

      后来上了大学,每次为了在家多待一段时间,总会选择邻近开学日期的车票且都是最后一趟,临了到西安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只能借宿在姨奶家,至今仍记得摸黑赶到案板巷,老太太站在路口打着手电接我的样子。回到家为我盛饭热菜,第二天离开时还硬塞给我二十块钱,要我回学校的路上买些吃的别饿着。

      说起来大学那几年不知跑了多少次,次次都能吃上热饭菜,可惜当时不懂事,大概连谢谢的话也没说上几句,实属太混。

      再次见到她,打心里欢喜。

      寒暄,说笑,提起当年一再的说着道谢的话,老太太已到耄耋之年,听力大不如前,腿脚也不方便,说起过往的事半听半猜,可笑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

      临走她拉着父亲的手不肯放,一定要父亲吃了饭再走。听见我们说订了下午的车票时,哭出了声。

      她说自己时常看着泛黄的照片发呆,她说还记得邮政大楼的钟声,她说还想来我们家走走,她说她想姐姐了。

      时间的刻刀在记忆里划着一道道口子,而长情的人都留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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