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第12周主题作业
一
对于70后的我来说,小时候的记忆里,不要说吃水果,就连饭有时候都吃不饱。
而对于出生在北方的我来说,20岁以前,除了吃过苹果和桔子之外,其它水果就是自家种的西瓜、甜瓜、菜瓜、梨、李子和桃子了。
记忆里我家的桃子有两种,一种成熟后又红又大,红彤彤的,像巜三国演义》里关公的脸一样红,俗称“关公脸。”
成熟后的“关公脸”,由内而外都红得诱人。轻轻一掰,就露出鲜嫩多汁又鲜红欲滴的果肉,咬一口,甜香可口,沁人心脾。
另一种叫“吊嘴白,”这种桃子即使成熟了,从外观看,除了桃子顶端透出少许红晕之外,整个桃子看起来是浅白色的。
剖开果肉,也只是淡淡的红,与“关公脸”那诱人的红色相比,就逊色多了。
这两种桃子不仅外形有差异,就连口感也不一样。
“关公脸”不仅颜色好看,味道也超级棒,咬一口,不仅鲜嫩多汁,而且香甜绵软,回味无穷,我一口气可以吃上好几个。
而“吊嘴白”味道就差多了,只有寡淡的甜味,若是八成熟时吃,还有点爽脆。
好在这两种桃子成熟的时间不一致,“关公脸”性急,成熟时正好赶上端午节,而“吊嘴白”会晚10天左右。
这样,整个五月,我们家就被桃香覆盖,连空气都是香的。
二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每年夏天有桃子吃,简直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因此,每年正月十五的早上,当妈妈问谁去给桃树浇糍粑水和搭红时(不知道是迷信还是科学?我们家乡流行正月十五的早上,要拿刀去给桃树砍三刀,将糍粑水淋上去,边砍边念:结丫不结果,砍回做柴禾;结果不结丫,砍回做阳叉。意思是如果桃树光长枝丫不结桃子,就将它砍了当柴烧;如果结果不长枝丫,就砍了做阳叉(一种农具)。
砍完之后,就将带的糍粑水浇在刚刚新砍的刀口上,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曾问过爸爸妈妈,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说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代代相承,至于为什么,谁也不知道?砍完桃树淋完糍粑水之后,顺便要给桃树系上一根红绳,据说是为了防止桃叶生虫。)我们兄弟姐妹总会齐齐答应:“我去。”
于是,我们几兄妹便结伴去地里,虔诚地砍桃树、浇糍粑水、给桃树系红绳,然后便满怀期待地静待桃树发芽、抽枝散叶、开花结果。
桃子成熟的季节,正赶上端午节。妈妈会让我们给左邻右舍送桃子,每家按人头送,不厚此薄彼。
邻居们满心欢喜地收下我们的桃子,也会把自家包的粽子,炸的荷叶或者麻花,给我们装上一些。
那是我最先明白的,什么叫礼尚往来。
可惜桃子树的寿命较短,随着我们慢慢长大,我们家的桃子树和我们的父母一样开始慢慢衰老。
我结婚的第一年端午节,爸爸妈妈知道我爱吃“关公脸,”特意精挑细选了100个又大又红的桃子,又请人包了300个粽子,炸了200个麻花,煮了100个咸鸭蛋,装了满满两大筐,让我带回婆家分给左邻右舍和近门的。
第二年,那两棵陪伴我们一起长大,给了我们无数欢乐和美味的桃树,不声不响寿终正寝了。
许多年过去了,“关公脸”的味道还一直贮藏在我的味蕾上,让我时而想起时而叹息。
这么多年,差不多的桃子我都尝了一遍,却再也没有吃过像我家“关公脸”那么好吃的桃子了。
也许,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吧?
齐帆齐年度读书写作成长营第80天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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