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在家的日子,阳光明媚的秋日上午,两个多小时的时光,我静静地关注了这个故事,满满的说不尽的感触。
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你从小长大的村里,说起来无非就是村头马老四的残疾媳妇掉沟里淹死,马老四跟着喝农药死了的故事。这个事会让人唏嘘一阵,也许你还会议论几句马老四的苦命,评价他为人傻实在。可是过不了多久,你可能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就象你之前也很少关注他一样。他这个人,他和残疾媳妇的故事只不过是红尘往事中的一缕青烟,来得淡薄,去的不着痕迹。但是,当你在某个时刻安静下来,关注这两个底层的男女最朴素的情感,你可能会有很多的感动和体悟。
老四的木讷和朴实,在很多“精明”人眼里就是傻。他跟着哥嫂生活了大半辈子,只知道辛苦劳作,没有一点自己的积蓄。不是他不懂规划生活不够勤快,只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动力。当他和贵英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后,他耕种收获,拓坯盖房,短短几个月就盖起了自己的房子,收获了麦子包谷和土豆,养了猪和鸡,亲手搭建了自己幸福的小家。他哪里傻,精明着呢。
老四和贵英的爱情,是最朴素的心心相念和相互扶持。贵英虽然身有残疾,半边身子不利索,还尿失禁,但是她看到老四对驴的呵护照顾,认定他是个好人,一心对他好。在村人都逼迫老四去献血的时候,柔弱却坚定地说我们不去。看到老四去献血,心疼地吃不下饭,一定要陪在老四身边……老四对贵英的疼爱更是丝丝入扣,怕她舍不得吃好吃的,宽慰她说后人不吃先人不得。让贵英守着炉子烤火,自己给她洗尿湿的衣服。出去干活安排好贵英一天的吃食。赶驴车自己舍不得坐却把贵英抱到车上坐着,惹得村里的婆娘满心羡慕……这么纯粹的爱情当然是令人羡慕的,哪个女人不期待被心疼被宠爱,不是要“包”治百病,只是要那份惦记和在乎。
他们的爱情甚至没有肉欲,无关繁衍,因为贵英尿失禁,没有生育能力。他们对新生命的希望寄予了破壳而出的小鸡,怜爱地关注,让鸡娃第一眼看到自己,把自己当作父母。他们还把慈爱给了驴、小鸡,甚至屋檐下的燕子。
我最近正好在起草“我和我的残疾人朋友”征文启事。残疾人,命运可悲。但是就象故事中贵英不小心锄掉麦苗时老四说的,谁都有谁的命数,被锄掉的麦苗有它的命数,它注定就要成为别的麦苗的养料。别的麦苗长到夏天,还是被镰刀割掉,麦子磨成粉被人吃掉。多朴素的哲理,人何尝不是,残疾人也罢,健全人也罢,生前如何,最终都难免一死,就看活得是否有意义。看透这些道理,就多了很多豁达,少了很多焦虑。
电影中大多是固定的镜头,准纪录片的拍法,真实的记录现实的发生。这样的拍摄手法让人更能安静地旁观故事的发生,被故事本身打动。还有海清的表演,浑然天成,几乎看不出演员本身的面目。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