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竹海在四川宜宾市长宁县。这也是我第一次深入四川的腹地。据本地人讲,宜宾是长江上游第一城,临水背山,自然是宜居又宜宾。
长江水在宜宾展现的青蓝色与在武汉涂抹的炎黄色大有不同。在这里沿江铺陈开来的是连绵的采砂船,顺着水流和沿江公路,繁荣的房地产如饥似渴的期待着这些堆砌如山的建筑材料。
在这里的竹林里,李慕白和玉蛟龙的比武和对视想必一定是很安静,在徐皓峰的武林志传中,高手过招也就是一来二往之间,用不着太多的架势和鼓噪。所谓兵器,不过趁手尔!
在竹海,我体会最多的就是一个静字,在竹林深处总能听到淙淙水声,却难以目睹。沿河道进山,在河道的一侧从竹林中探出头去,幽绿的水面一下子宽阔起来。河对面亦是竹林。
沿着山路前行,竹海所在长宁县近黔滇边界,竹子随着路途的延伸繁茂起来,道路在竹林中劈出来,竹影遮住阳光,也渐渐多了一点凉意。此地取名长宁,也许就是长久安宁之意。山多茅竹而少良田,既无良田,则此地生活也非容易,不是富裕及交通要道,那就少了兵灾战祸。活不易,若无无妄之灾,也是福地,倒也是应了长宁二字。
渐次深入竹林,只觉得幽静甚是瘆人,周边的声响仿佛匿在竹影幽暗处不动声色,冷不丁的冒出来。连同虫鸣雀啼都是悠悠的传来一两声,让安静更显得不可测量。
清晨时分步出行走,雾气浓重,绰约只得见山形轮廓,凉意重重。这时才更明白这里的安静乃是荒芜的馈赠。
在竹海中,竹子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在山巅环望,看绿意如波涛翻滚起伏,同海一样,偶尔从某一处波涛中传来一身鸟啼划破沉静,也才能让人从入静的沉默中出定。
前后左右,皆是竹。脚步落在腐败竹叶上由细碎声。在这里也就不再辨别方向,但就识得旧竹,能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