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 星期天
一夜的不安, 早上6:00给老公打电话询问情况:婆婆夜间情况怎样?问小叔子回来了吗?他说两点多钟回来了,回来之后让他们回家去睡了。
问他睡得好吗?他说不好 ,晚上也醒了很多次,都咳嗽了。让我们等天气暖和一点,晚些再过去。我和女儿躺到八点多钟起床,洗漱完,买上早点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边见到了小叔子夫妇两人,他们一脸的沉痛,但和他们寒暄之后就明白了:他们的焦急沉痛,并不是因为婆婆生病躺在了床上,他们的目的好像是来办后事的,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把后事办好,然后回到他们的生活中去。
查房之后,他们找到了主治医生,医生又重复了一遍对病人的诊疗情况,告诉他们:家属可以拿着片子到其他医院:到州上也行,省上也行,如果别家医院说可以医好的话,随时给办转院。
然后公公,老公,小叔子夫妇四人急匆匆的就去了,要到州医院那去问一问。老公弟兄二人是要去找新的希望,公公是习惯了依赖小儿子,弟媳妇习惯决定大事必须得有她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病人也需要人照顾,也许医院里会有紧急情况发生。
果然,他们去了不一会,监护室里要求家属去签字,要去另一种幢楼的CT室做检查,还需要两名男家属配合着搬运!无奈,只好请了另一个病人的家属帮忙,到了CT室之后后花钱请了一名护工……检查的结果仍不乐观,检查室的一个熟人悄悄告诉我:应该早做准备了,脑干的出血点太多,抑制了呼吸系统,一旦监护室的呼吸机拿掉,人就没了!
做好检查,让女儿先回家做作业,我守在监护室门口,等着老公们回来。想想婆婆,我和她之间的相处也没什么不好,回忆起来,最大的疙瘩就是一次免提的电话引起的:婆婆教唆老公,到上海去找他大哥大嫂找份工作,永远也别回来,看我要怎样过?但现在她都要走了,有什么不好的也没有了,都过去了,反而想到几个儿子在她的晚年,还远走它乡,公公平时对她的无情,心不由痛了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时,老公他们回来了,州上两所医院的结论都一样,病人生还的希望很渺茫了。
下午3:00我离开了医院。和女儿搭乘同事的车子,回到了学校里边上课。
下晚自习后,给老公打电话询问情况,老公告诉我,他们已经把事情通知了外地的堂哥堂嫂,请他们来帮忙办理后事,他们也觉得婆婆已经生还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