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高强度的复习与密集的考试和实验让我疲惫不堪,我没有多说只回了,你说。
你说,我不知道该找谁说,今天我的两个兄弟没了。
用脑过度的头痛让我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我没有回消息。
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你开始叙述,我从你颠三倒四的叙述中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一群荷尔蒙过剩的男生约着到江边烧烤,好像到江边不下水就枉来一趟,就是这样出的事,你说你亲眼看着你的兄弟在水里挣扎到无力,直至江水淹没他们的头顶,你说你拼了命的叫救命,但没有人回应,你说他们就那样看着还摆出一副这是一个大热闹的嘴脸。
我打了个寒噤,恍惚记起从前老师最喜欢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带着悲天悯人,毫不赞同的态度j。
我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说,你陪我说说话吧。
我们绕开了这件事,我开始给你讲折磨我的考试,讲无厘头的实验,我们聊到很晚,一句都没有再提那件事。
第二天头昏脑涨的爬起来上课,室友刷到新闻,夸张带着那么一点惋惜的语气,昨天又淹死了两个人,旁边有室友凑过去看,也跟着感叹了一句,很快就被末尾的娱乐新闻给吸引,热烈的讨论起来,谁又有新欢了,谁又与谁传出了绯闻,人类的窥私欲向来毫不遮掩,我们叫它八卦。
我有点低血糖,闷闷的喘不过气来,不是很想理人,点开那条新闻,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停在白花花的肉体上,晃得人眼睛疼。
上了一天课,看排课表发现第二天没有课,晚上的时候我问你,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我过来看你。
你没有答应,你说,今天才把尸体打捞上来,明天不知道在哪办葬礼,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我按开输入框,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胡乱点着键盘,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最后也只回了一个字。
隔天看到同学的朋友圈,黑漆漆的一张照片,略带抱怨的语气,不知道是谁大晚上拉殡仪馆,哀乐放得震天响。
我把手盖在眼睛上,透过指缝往外望,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叶是绿的,我想窄窄的一条缝装得下的只有这些东西,有点多也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