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贾充前妇,是李丰女,丰被诛,离婚徙边。后遇赦得还,充先已取郭配女。武帝特听置左右夫人。李氏别往外,不肯还充舍。郭氏 语充,欲就省李,充曰:“彼刚介有才气,卿往不如不去。”郭氏于是盛威仪,多将侍婢。既至,入户,李氏起迎,郭不觉脚自屈,因跪再拜。既反,语充,充曰:“语卿道何物!”
【译文】
贾充的前妻是李丰的女儿,在李丰被杀后,离了婚 流放到边远地区。后来遇到大赦得以回来,可是贾充早先已经娶了郭配的女儿。晋武帝特别准许他两个妻子都留下,分别为左夫人和右夫人。李氏另外住在外面,不肯回到贾充的住宅。郭氏告诉贾充说,想去探望李氏,贾充说:“她性格刚强正直,很有才华,你去不如不去。”郭氏于是带了一个规模盛大的仪仗队伍和随从,还带了很多侍婢去。到了李氏家,进入内室,李氏站起迎接,郭氏不觉腿脚自然弯屈,便跪下行再拜礼。回家后,告诉了贾充,贾充说:“我告诉你什么来着!”
01 贾充和他的女儿。
贾充字公闾,平阳襄陵,今山西襄汾东北人,三国曹魏末期至西晋初期重臣,曹魏豫州刺史贾逵之子。西晋王朝的开国元勋。
其女贾南风,母郭槐,嫁晋惠帝司马衷,后被立为皇后。
贾南风小名峕,她貌丑而性妒,因惠帝懦弱而一度专权,是西晋时期“八王之乱”的罪魁祸首,后死于赵王司马伦之手。
而随后的八王之乱则引发了历史上著名的五胡乱华。
贾充还有一个女儿叫贾午。
韩寿的相貌很美,贾充聘他来做属官。贾充每次会集宾客,他的小女儿贾午都从窗格子中张望,见到韩寿,就喜欢上了,心里常常想念着,并且在咏唱中表露出来。
后来她的婢女到韩寿家里去,把这些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并说贾午艳丽夺目。韩寿听说了,意动神摇,就托这个婢女暗中传递音信,到了约定的日期就到贾女那里过夜。韩寿动作有力迅速,身手不凡,他跳墙进去,贾家没有人知道。
从此以后,贾充发觉女儿贾午越发用心修饰打扮,心情欢畅,不同平常。后来贾充会见下属,闻到韩寿身上有一般异香的气味,这是外国的贡品,一旦沾到身上,几个月香味也不会消散。贾充思量着晋武帝只把这种香赏赐给自己和陈骞,其余人家没有这种香,就怀疑韩寿和女儿私通。
于是借口有小偷,派人修理围堵。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说:“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两样,只有东北角好像有人跨过的痕迹,可是围墙很高,并不是人能跨过的。”
贾充就把女儿身边的婢女叫来审查讯问,婢女随即把情况说了出来。贾充秘而不宣,把贾午嫁给了韩寿。后来韩寿与贾午生下了贾谧。
02 李氏郭氏。
贾充初娶妻李婉,为名士李丰之女,李丰因反对司马氏被杀,李夫人被流徙,贾充只得与她离婚。后又娶妻郭槐,这郭氏极其嫉妒,贾充十分畏惧。
公元254 年,大将军司马师辅政,疑中书令李丰与魏帝议论自己,借故杀了李丰。李丰女也受牵连,被流放。
公元265年晋武帝即帝位,才遇赦回来。
李夫人知道郭氏的厉害,对未来充满悲观,恐怕还是要分离。
果然,由于郭氏的作梗,使贾充与李夫人重作夫妻的心愿没有实现。贾充不敢将李夫人接回家,便为她在永年里筑建新居,供养终老。
贾充前妻李氏所生女儿为齐王司马攸妃,齐王谥献,又称齐献王,所以会特诏两妻并立。
后郭氏女为皇太子妃,即后来登位的晋惠帝的皇后,武帝又下令贾充与李氏不得往来。
可怜贾充,贵为宰相,有胆谋杀魏主,无胆去见前妻。
他再也没去永年里看望过,李夫人也再没回过贾府。
李夫人的两个女儿哭求贾充去看望母亲,贾充也不答应。
贾充的母亲临死前,贾充问母亲还有什么遗言,他母亲怒道:“我教汝迎李新妇尚不肯,安问他事!”
李夫人的女儿是齐王妃,郭氏的女儿是太子妃,即历史上以凶残出名的贾后。贾充死后,李夫人的女儿想将母亲与贾充合葬,但贾后不许。直到贾后被诛,李夫人才得以合葬。
【评价】
苏轼:
昔贾充用事,天下忧恐,而庾纯、任恺,戮力排之。及充出镇秦凉,忠臣义士,莫不相庆,屈指数日,以望维新之化。而冯忱之徒,更相告语曰:‘贾公远放,吾等失势矣。’于是相与献谋而充复留。则晋氏之乱,成于此矣。自古惟小人为难去。何则?去一人而其党莫不破坏。是以为之计谋游说者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