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刘明想。王晴不再是以前拖着两行鼻涕的黄毛丫头,是一只洁白的天鹅,自己这只癞蛤蟆又何必去做非分之想呢。找到她,是对童年的告别,离开她,是保留自己最后的那点小自尊。打定主意后,刘明睡得特别的舒服。
第二天早上,刘明洗漱好后,背起他那简单的行囊,打开门,不禁后退了一步,嘴巴睁得老大,惊讶地问:“你,你怎么在门口?”
“不欢迎吗?”王恨颖楚楚可人,眼含娇媚,笑着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王总啊,还是算了吧!”刘明边说边准备关门,既然准备离开,又何必再生事端呢。
“这么早背着行李,是准备不辞而别吗?”王恨颖指着他背上的行李说,“看样子你也认出了我了。”
“你说什么呢,王总,我听不明白,”刘明说。
“刘明,别再袋了,我是王晴啊,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王总,我真的不明白。”
“别装了,其实我早就认出了你。昨晚你那声颖宝应该也是在确定我是不是王晴,”王恨颖说。
“对不起,王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装就装倒底,二十年不见,眼前王晴还是以前的王晴,自己没必要再去勾起儿时的那点小心事,徒增伤感。
“别装了。我虽然二十年没回去,但我的心还是二十年前的小山村,小山村中的那个小男孩的影子一直在我的梦中。”王恨颖推开门,伏在书桌前,眼中的泪水淌了下来。爱是一种谁都说不清东西,童年的回忆,挥之不去,说真实又是那么的虚无,他想念的那个小姑娘,现在就站在眼前反而倒迷茫了。看到王晴哭了,刘明有点不忍心,放下背包,用手扶住王晴的肩,想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刘明说:“晴儿,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
“二十年了,你知不知我时刻都在想你。”王晴扑到他怀里,“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年我是如何过来仔吗?”
刘明无语。自从王晴和她爸爸在大雪前的下午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们父女就似凭空消失了一样,有好几次他问晴儿的姥姥姥爷,晴儿姥姥一听就泪流满面,晴儿姥爷就默默地吸他的旱烟袋,表情茫然。读大学后,他去邻县找过,本来他想,王叔是副县长,应该不难找,谁知到了那里,打听来打听去,好像根本就没有过这个人,最后他只得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