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约

期盼已久的一场雪,终于来了。

开始是洋洋洒洒的小雪珠,一粒一粒的落下来。像一个羞涩的小姑娘,步履轻盈而又小心翼翼地飘落。

利用一点点空隙,站在窗前,看雪落无声。天空并不太阴暗,但是也不够晴朗。风儿轻轻地摇晃着没有了叶子的树枝,枝条一根根伸向天空,期盼着雪花来一场银色的装扮。

可惜,雪粒只飘了一小会儿,地面还没有完全覆盖,就停了下来。树枝失望地摇来摇去,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只鸟儿,站在枝头东张西望,是不是也在看雪花去了哪里?

刚才还欢呼着“下雪了”的人们,也都失望地发着感概:“雪呢?怎么这么一小会儿就停了呢?”片刻的惊喜,是久久的失落。雪,还只是探探头,又没了踪迹。

期待一场大雪倾城。北方的冬天,没有雪,算不得冬天。前几日的狂风,刮得尘土飞扬,之后,感冒的人就多了起来。人们都在期盼一场雪,压一压尘土,杀一杀病毒。可惜今冬的雪实在太少了,不知不觉,节气“大雪”都过了,还是没有下一场像样的大雪。

下班行走在路上,天色已晚,雪,不知飘落到了何方。看灯火阑珊,忽然就很想念那些大雪纷飞的小时候。

那时候的冬天,好像三五天就下一场大雪。上学的那一条小路上,雪一层一层的沉积,一直到春风送暖的时节,雪才会化干净。

小村的远山,近树,房屋,田野,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茫茫的辽阔。田野里,冬天没有了庄稼的生长,格外寂寥。一排排挺拔的杨树,一片片只有树枝摇曳在风中的柳树林,  落着喜鹊的老榆树,那种冬天独有的空旷和萧瑟 , 在洁白的大雪点缀之下,就变成了一幅水墨画,平添了一份恬静疏落的美。

下雪以后,天空是蓝的,大地是白的,淡青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在小村上空萦绕。如果,再有几个穿着花衣服奔跑在雪地上玩耍的孩子,这幅水墨画,就格外生动起来。

若是夜晚下雪,早晨起来,所有的树枝都挂着晶莹洁白的雪花,真的就像诗人笔下的描绘——“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走在铺满白雪的路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鞋子和雪的对话。一排一排脚印留下来,印在记忆里的冬天。

有了雪,北方的冬天才有了美。否则,一切都是萧瑟的,透着不可思议的寒冷。就像此时,那几粒雪花飘过,只带来刹那的惊喜,然后,又没了踪迹。有些怅茫地看着天空,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回到从前。

裹紧了衣服,加快了脚步,希望那场雪,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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