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诗歌《睡在你心田里的事》。我一直觉得有很多事儿只能生长在心田里,而聂鲁达却说有些是睡在心田里的。据说有一些经常失眠的人,喜欢在午夜通过阅读诗歌来寻求心灵的慰藉,而因午夜变得更加敏感而脆弱的心灵也更容易与诗人产生共鸣。阿多尼斯说,当哲学沉默、科学迷惘,当人类的一切知识因为不能解决面临的困难而不吭声时,只有诗歌有许多话说。“一向睡在你心田里事,将由我的口中直达神明”,于我而言,抑或籍由读诗和抄诗来表达和释放潜藏心中的梦想和希望。
今天期末联考,所以昨天晚上睡得早,今天早上起得早,匆匆忙忙吃过早饭来到学校时还不到六点半。第一科語文要考两个半小时,七点考试,六点四十监考老师集中。每一学期的期末最折磨人的就是期末联考了,且不说考试成绩的重压,單是监考和批卷就足以把正常人折腾得暂时不正常了。考试是从早上七点钟开始的,中午休息了一个半小时,下午从十三点二十开考,一直考到晚上十七点二十——四场考试,整整八个小时!基本一直在站着或走动——站着时木然,走动时机械,甚至脑子里想的事儿也忽尔木然忽尔机械了。四场考试,想来想去,想得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那么几件事,直到最后想得头暈脑胀。我很同情考试的学生,也很同情我们的监考老师,这样的期末考试,特别是在暑热天气中的期末联考,无论是对学生,还是对老师,当然也包括家长都是一场折磨和煎熬。
回到家中,累得躺在沙发上真不想动彈,脑子木木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想看看书,翻了几页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一天监考下来,莫不是老年痴呆已经提前到来了!挣扎着趴起来,还要去西城区走步,不是强身健体,重要的是蹓蹓脑子。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温度依然很高,在西城区步锻练的人很多,但像我这样特意出来蹓蹓脑子的恐怕只我一个。沿着每天都走的路线走了一个多小时,一万多步之后,脑子开始慢慢地活絡起来了,想事情开始想得有条理了,慢慢地也回忆起考试时都想了些什么——能想的想了,不能想的也想了;該想的想了,不該想的也想了。但只是想想是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即便是有洁癖的人也不会干涉到这里吧。这样走一走,转一转真的挺好的,不觉得累了,头脑也清楚了许多。
明天没有监考任务了,放假前还有一项工作就是批卷了,那应该是后天才要做的事儿呢。明天早上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今晚是不是可以从容些了呢?冲凉之后,继续读《达利自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