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雨(一)

        收的下过去,也给的了未来。

                                                            ——题记

      宋颂第一次见顾山畔是在白亦恒的酒吧里。周末的长安城夜生活也算丰富,南门顺城巷有一波又一波的新人终日游荡在一个叫做散片的世界里。

      宋颂刚和白亦恒恋爱一周,白亦恒的一帮哥们儿嚷嚷着要见万年散片恒的正式女朋友,白亦恒索性就在自己的酒吧Outline办了场周末趴。

   

        顾山畔到Outline时已经是十一点,提着个chanel的最新款手袋匆匆忙忙赶来,一进门就先自罚了三杯。

      “畔畔,这现在开始走向国际发财了。”白亦恒先挑起了话题。

      “嗨,从苦逼的艺术狗走向了淘宝狗。”顾山畔摆摆手,点了支烟。

      宋颂打量了一番顾山畔,皮肤白的有些失血色,半长的头发散落肩头,瘦的眼窝都有些凹,但仅管看起来如此病态,却总觉得她活力满满。

      “你最近又瘦了吧?”坐在顾山畔旁边的彭河开口。

      “瘦了点,每天忙的没空吃饭。”顾山畔轻描淡写地答道,说着还装作不经意的朝对面瞟了眼。 

        宋颂因为插不上话便仔细的观察着顾山畔,发现她举手投足间都会时不时地瞟一眼对面,而对面坐着的就是白亦恒一直和宋颂提起的郝扬洲。

        说起郝扬洲,宋颂印象深刻,白亦恒说郝扬洲和他们都是政府大院长大的,但不同的是他一直跟爷爷奶奶姐姐住,他爷爷是省政的一把手,奶奶是翻译官,听家里人说郝扬洲的父母都是生意人,但鲜有露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初中,一起去美国上高中,郝扬洲一路泡妞玩乐,结果申请大学时竟然收到伯克利的offer。简直在他们的朋友圈里放了一颗卫星。白亦恒说,郝扬洲总跟人不一样,但总让人出其不意。

      “你看你那脸色,你再这么饿下去怕是要厌食症了吧,看你以前多圆润。”谢储撇撇嘴。

      “瘦不好吗?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瘦的。”顾山畔端起酒杯。

      “你少喝点。”一直没开口的郝扬洲突然说到。

      “咦,你不说话都没注意到你。好久不见,要干一杯啊。”顾山畔端起杯子举到郝扬洲面前。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郝扬洲看着顾山畔,顿了三秒也端起杯子:“我干杯你随意。”

      “我干嘛随意啊,酒桌跟前人人平等。”顾山畔说这也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郝扬洲面露不悦,定睛看着顾山畔。

      “畔畔,你可以啊,以前让你喝口酒,比登天还难。”白亦恒感觉到气氛尴尬,连忙救场。

      “江湖不喝酒能行吗?”顾山畔笑笑,看了郝扬洲一眼。

        郝扬洲无奈摇摇头,起身去冰柜拿酒,宋颂尽管什么都不知道,但也感觉到郝扬洲和顾山畔关系的微妙。

      七月的西安总是闷热,城墙脚下的酒吧间间爆满,夏天来了,人人都躁动不安分。可是这一席的气氛却十分微妙。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熏,话也多了起来,顾山畔喝的最多,眼神都有些直了。手撑着脸抽着烟。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畔畔,你电话响了。”彭河提醒顾山畔。

        顾山畔这才注意到手机,接听了电话,只听电话没通十秒就挂断了,顾山畔叹了口气放下手机。 

      “我先走了。”郝扬洲突然站起身。

      “走呀,这才几点啊。”彭河说到。

      “哎,明儿早我还得去公司一趟。”郝扬洲拿起车钥匙。

      “喝酒了别开车啊。”白亦恒准备送郝扬洲。

        顾山畔没说话,点了根烟:“他喝酒也能开。”

        郝扬洲无奈,对着彭河说:“晚上把她送回去。”

      “行。”

        白亦恒跟着郝扬洲往外走,正准备推门门就从外面拉开,气势冲冲地冲进来一个男人。

      “你这酒吧得罪人了?”郝扬洲看了眼。

      “没呀,我先进去看看。”白亦恒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宋颂的尖叫。

      “我操你大爷顾山畔,你说出来玩就他妈是来会前男友了。”冲进来的男人一把将顾山畔从椅子上拽起来。

        白亦恒和郝扬洲一听动静连忙跑过去。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谁啊?”彭河和谢储起身一把拉开男人。   

      “老子是顾山畔男朋友。”

      “你跟谁说老子呢?”郝扬洲上前一步挡在顾山畔面前。

      “郝扬洲,你先回吧。”顾山畔赶忙上去推开郝扬洲,她太了解郝扬洲脾气,一般不发火,发起火什么都不顾。

      “我操你妈顾山畔,你这姘头不少,我就说你一天都他妈在忙什么呢。”男人指着顾山畔质问着。

      “贺哲你他吗没完了,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你就是郝扬洲,你的女人现在被我操着是不是很不爽?”贺哲不理顾山畔的劝说,对着郝扬洲挑衅地笑笑。

      郝扬洲一听脸色立刻变了,静默了三秒之后转身将桌上的酒瓶一把抓起来朝贺哲头上砸去。

        旁桌的客人被吓地纷纷投来目光不敢靠近,白亦恒看情势不对连忙叫彭河和谢储拦郝扬洲。

      “你再给我说一遍?”郝扬洲吼着。

      “郝扬洲,你疯了。”顾山畔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贺哲。

      “我他妈今天就在这弄死你。”

      “行了行了。洲子,别闹出事儿了。”彭河拉郝扬洲:“赶紧把他送医院。”

      “你扶他,我开车去。”白亦恒赶忙拿车钥匙。

        服务生慌乱地收拾残骸,彭河拽着郝扬洲,谁现在都知道郝扬洲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点,被贺哲这样一挑衅,他自然有些失去理智。

        宋颂站在一边也受到了惊吓,看着贺哲满头的血,看着顾山畔扶着贺哲,看着彭河和谢储拉着郝扬洲,看着郝扬洲掩饰不住的愤怒,宋颂突然想知道,在他和白亦恒相识之前的那些日子,这些人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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