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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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地区的夏天大多数时间是酷热难耐的,土地庙村的村民们眼见着树梢儿好几天都纹丝不动,知了到处没完没了的叫着,更让人心烦意燥。还好农活忙到了一个阶段,麦子打出来了,都摊在场上暴晒;棒子也点完了,让它自个生根发芽;棉苗也打好了头遍药。大忙了一阵,现在可以喘口气了,茶余饭后,妇女们大多坐在场边的树荫下,聊天纳凉,手里不是摇着扇子,就是甩着手绢,嘴里不是说着东家长,就是李家短。男人们则三五个一桌,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或者是赌点小钱,还有在傍边观战的,村里也有来大钱的,只是固定的那几个人,一般在晚上偷偷进行,也不欢迎观战。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孩子则满地撒欢,追逐打闹,也不怕毒热的太阳,也有听话的,在麦场上赶鸭撵鸡追羊,看护着自家的麦子,不时来来回回趟上一遍,将麦子翻晒一下,满场都是一片一片回形纹。

那天也是个万里无云的大热天,路上的簿土都烫脚。晌午饭后,正当热的时候,大伙儿都躲在家里,当街看不个人影,也只能听到知了的叫声。但还是有那么三五个妇女,坐在麦场边的树下看麦聊天,有那么一两位会拉呱的,没一会儿就引得大家笑声片片。这时,有人发现大路上一前一后走来两人,前面的老头,白胡子有拃吧长,颇有点仙风道骨;后面的少年人八成是老者的徒弟,背个帆布包手扶着幌子紧紧跟着。他们走近了,妇女们才看到幌子上竖着写了几个大字“麻衣神相”。没啥稀奇的,大家都收回了眼神。一老一少正要走过去,刚嫁到村里没半年的新媳妇单秀婷也不知是觉得好玩,还是要表现一下,开口喊住两人:“算命的,咋算的?”

两人听喊声到就站住扭身看向聊天的妇女,寻找声音来源。妇女们也停止了闲聊,等着看。老者发现是位少妇喊住他们,问道:“俺可不是算命的。遇到有缘人,指点迷津,排忧解难而已。”老者口音和这地方的差不多,不过还是能听出那股很重河南味。

“还拽起成语来了。谁信啊”这是单秀婷的声音。

“天上下雨地上流,信与不信不强求。”

“吆—还一套一套的。”无聊的妇女们也来了兴致。

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少年人似乎在赌气,说:“信不信,一试便知。不开尊口,知恁贵姓!”

“那是,俺这村上就仨姓,打听好了,随便蒙都能蒙对。”郭家二媳妇说。

“是算出恁自个儿的姓。谁来试一试?”

“俺来试一下。你说我姓啥?”小媳妇问。

“中,中,别急。你先听我讲下规矩。”小子看看老头默许了,就从包中取出一块黄不拉几的旧布,铺在地上。妇女们看到上面横竖画着黑线,分出许多整齐的格子,格子里写满姓氏,又见那小伙掏出一副扑克牌一样的卡片。

“这里一些卡片,恁那,选出一张写着你姓的来,反过来盖在布中有你的姓的格子上。”说完,小伙子将卡片全递给了单秀婷,“选出来拿好,别让我看到。”

她来来回回选了一会,抽出一张捂在手里,又看看布,找到一个格子盖了上去。小伙子刚接过拿把卡片就笑眯眯的说:“恁姓单,对不对?”

“咦!神了,还怪准来。”她很吃惊。但是曹三家媳妇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伎俩,只是不便挡人财路,就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呵呵,雕虫小技,雕虫小技。俺师傅才真是厉害那。机会难得,有什么要求问的,只管问我师傅吧。一次十元,穷不了恁,富不了俺。过了这个村。。。”小伙子依然笑咪咪。

“俺想问婚姻。” 单秀婷急忙打断。

“把右手伸出来看看。”老者发话了。

她把手伸出来,芊芊细指如玉葱一般,一看就知道没怎么干过家务活。老者刚要伸手,却停住收了回来,只盯看了片刻,缓缓吟道:“一只玉手惹人眼,女士定然好福缘。不耻下问婚姻事,初婚燕尔甜蜜饯。夫君打工去外地,两地分居费思念。不如决心随夫去,二人团聚不羡仙。”

少妇听完,脸红的像个红富士苹果。

傍边的村妇抿嘴笑,有的推搡她,“看看,啥都经验过了,还害臊那?咦——”

“恁也听明白了吧,哪个。。。”少年人说着,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和中指,微笑着看着她。她原想装作没看懂,但是转念一想,听说算命的都会邪点子,别为了这点钱惹上晦气,就掏出钱包,找了一个十元票,不情愿的递过去。

新媳妇觉得就她自个算,不好玩,拉着郭家二媳妇胳膊说:“忒神啦。二奶奶,嫩也算个呗,看恁家出几个大学生?”

“呵呵呵。。。”郭家二媳妇笑了笑,忙说,“管他准不准,俺不信这玩意儿。再说人的命啊,都在上帝手里来。”

妇女们都笑了,议论纷纷。

“看看人家在主的,觉悟就是不一样。”另外一位妇女说

“嘿嘿,白花十块钱。” 新媳妇不尴不尬的笑着。

“让人家说了句什么‘初婚燕尔甜蜜饯’也值了。哈哈哈”这是曹三媳妇的声音。

那两位一看没人在感兴趣了。正要收了布赶路。一个声音传来,“二位,请留步。”一听到这声音,这不文不白的说话方式,妇女们就知道是村里会算命的曹三。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几十步外,叫住两位。

他们还以为又来生意了,转身望去。这边曹三媳妇迷糊了,俺那家的怎么没去山吃海喝啊?正要提醒:“不要去灌马尿。。。”,话还没到嗓子眼,只看曹三缓步走来,显然不是奔她来的。

曹三走近,没等老者开口就连忙拱了拱手,说:“正值晌午,不知两位有没有吃饭,想请恁到寒舍一坐,用个便饭。”

老者听完,也拱拱手,说道:“中!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

“请!”

少年人已经把东西收好,这一老一少随曹三走了。曹三媳妇也不情愿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往家走去,心里还在埋怨,这下好了,不再外面喝了,反倒跑家来喝,还得去准备几个菜。

没过几天,曹三媳妇来二奶奶家辞行,说要到南方打工,苏州或者东莞,还没定。

“恁家也不愁吃穿,你咋也出去?那么多孩子咋办?”

“大点的在家,自己会做饭。小点的先放他奶奶家。”

“咋这么急,等等天凉快点再出去呗。现在南方那个不热死了!”

“哎!别提啦,恁还记得,前两天有两个算命的。”

以下是俺妈听了曹三媳妇讲述后过了好久又复述给我的,我又过了好些年才打算好写下来的,所以不排除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和当时的情景不是百分百一致。

原来那天曹三将两个算命先生请回家还真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寒暄过后,酒桌上推杯换盏之间,曹三对老者说:“不瞒恁说,我是有一事相求。”

老者点头微笑着说:“说来听听,帮得上忙的,一定不推辞。”

“好”,曹三说完给老者满上酒,也给自己满上,端起来,“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老者没有动杯,只是看着他,示意他说。

“我想请先生给我算算命。”

老者轻轻松了口气,说“恁刚才还说恁也是吃这口饭的。想必知道俺也只是出来混口饭吃。年纪大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能到处耍耍嘴皮子,换口饭。呵呵”

“过谦,过谦,绝对过谦,哈哈哈。。喝酒喝酒。。。”

老者还是没动杯。曹三接着说:“俗话说的啊,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真本事,谁能走这么老远?还收了徒弟。”边说边看了看少年人,只见那小子正只顾着吃,对两人的谈话没什么兴趣,就有接着说,“恁真是真人不露相。”

“哈哈,过奖啦,恁啊。俺可不敢关公门前耍大刀。”

“今儿,我可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最近心中老是隐约有不祥之感。恁也知道,咱们没法给自个算命。所以俺一直想找个人来请教请教,今儿可巧遇到两位。想来必是老天爷安排的,请高人一定要指点一二,化解化解,感激不尽。”曹三说的甚是急切而且诚恳。

老者听完,端起酒杯小抿一口,说:“那我就献丑了。”

曹三伸出双手,掌心朝上摊在桌子上。老者戴上老花镜,仔细左右来回端详起来。这样看了半晌才发话:“哎呀,我可有话直说了。”老者紧邹眉头。

曹三脸上因为喝了许多酒有点泛红,这时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催促道:“不论什么话,高人只管说。”

“那我就照直说了。今年恁命有一槛,怕是半年内有血光之灾。”

“啊,我就说。那怎么破解这一遭。”

“主家命犯金,金生水,北方又属水,水多火熄,恐伤主家性命。南方属火,火克金,可断了水,也可以补火。俺现在说个办法,不一定在理儿,恁且参考参考。”

“洗耳恭听。”

“去南方半年,逢凶化吉。开春儿过了年在回家无妨。”

“有理有理。”

曹三最终决定去最南的地方——东莞,去投奔大侄女冬花,她在哪里打工两三年了,肯定有点门路,能挣够吃的就行。冬花在她打工服装厂里张罗了份工作,曹三媳妇在家就会使缝纫机,厂里的只不过是电动的,试了一把就被工头相中,前三个月是学徒工,每月一千五,可以住宿舍,管一顿午饭。曹三媳妇觉得不错,反正自个也不想多待。曹三啥也不会,只能在厂里当搬运工,一月干满得两千,做了几天觉得太他妈累,就不干了,跑到街头坐在路边摆个小布摊子做起了老营生儿,不想耍耍嘴皮子,一月个下来,轻轻松松挣得比在厂里还多。

有事做,时间过得也快,一晃快过年了,厂子准备放假了,曹三媳妇自愿留下赶工,反正不能回去,在这里干一天给两天钱,多好!她嘱咐正在准备回家的冬花给小孩捎话:在家好好地,来年回家一人一套新衣裳。

不曾想,冬花还没动身,曹三家就出了事。

原本曹三离家时安排大计和二化在自家住,自个做饭吃,四个弟弟在奶奶家吃住。老大老二自己做饭没一个礼拜及偷懒不想做了,跑到村子大西边奶奶家蹭饭吃。

那天中午放学后,他们又照常来吃饭,老四喝完了两碗面水,又去锅屋盛。

“奶奶,面水不够啦。”

“不够了咋弄?要不你再生把火少点儿,恁这一人一碗,都得喝一锅。”奶奶无奈的说。

二化也喝完,刚要起身去盛,现在也只好把碗放下,不高兴的说:“你都喝两碗了,还不够。”

“管好你自己吧,你自己喝几碗,你清楚!”大计。

“我没说你,你答啥腔?”

“我是你哥,还不能说你了。你能管小育喝几碗,我还不能管管你。”

越说越多,两人竟扭打起来。奶奶怎么拉也拉不开,小弟弟们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四育去拉大计,三生来拉二化,三生毕竟比四育有劲的多,让大计得了便,生生踹了一脚,正中化子小肚子。化子突然感到疼痛异常,委屈异常,也气忿异常,挣脱开了,流泪喊道:“恁几个合伙都欺负我吧。我不想活了,我喝药死了吧。”话音未落,化子甩开众人,夺门而出。

众人先是一愣,马上都到各自的板凳上坐下接着吃饭,都当他是说气话,谁也在意。经这一闹,奶奶饭也吃不下去了,眼看化子没再回来,就有点放心不下,连忙催促大计:“你赶紧断上他,别再真喝了药。”

大计愤愤然放下碗筷,起身到外面看看,有几个弟弟也跟过去,被他呵退:“你们别跟着了,尽添乱。”大计到门外见胡同里没有化子的身影,觉得不妙,就朝家跑去,过了几条胡同,远远看看化子的背影在开大门。大计快跑几步,看着化子进了院子。大计刚到家门口,就闻到刺鼻的敌敌畏味,不好!当他进去时,就见化子一只手拿着农药瓶,一只手再抹嘴角的药水。那农药还是曹四媳妇给棉花打头遍药剩下的,就放在堂屋窗台上,当时绝没料想到会被儿子拿了喝。化子正要举瓶再喝,一把被大计夺过来,摔地上。瓶子没碎,倒出一地灰黑色的药水,院子里的农药味更加刺鼻难闻。

“哪能真喝!”

“不用你管,我死了才好,你管不着。”化子激动大喊,突然一阵反胃,一连吐了两口,白色的面汤夹着黑的农药,一阵阵恶臭。吐完,化子瘫倒在地上。

大计急死了,赶紧跑出去找人,一看二奶奶家有人,赶快去借了农用三轮车,将化子抬上去,直奔镇医院而去,并托二奶奶:“二老奶奶,恁去告诉俺奶奶一声,街上的医院。”

“中中!你赶紧拉他去吧,先抢救!我这就去南边——哎呀!你说这好好的,喝啥药?哎呀呀,上帝保佑保佑——”

大计直接将三轮车开进中阳里镇中心医院的大院里,院里异常安静,急诊室里也没几个人,就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不知所措,先帮大计将化子抬下来撂地上。化子因颠簸吐了一车,粘的满身都是,散发着恶臭。小护士捂着鼻子说:“别动他。恁得先等等,医生去吃晌午饭了,我这去叫他。”说完跑出去。

大计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着远去的背景大喊:“求求你,快点儿!”他在急诊室看着嘴角冒着白沫的弟弟愧疚不已,坐立不安,急的团团转,真是度日如年。

感觉过了好久,大计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进了院子,满脸红彤彤,一只手拿着牙签边走边剔牙边对身后的护士说:“人在那里?咋回事?”

“在急诊室。”

大计看着那男人进了房门,一身酒气,急忙向前恳求:“求求你了,赶紧舅舅俺弟弟。”

那男的微笑着:“那当然,你先去交下押金,一千!现在先把患者抬到院子里去。小容过来帮他一把,在急诊室咋抢救啊?”说着,他找来白大褂穿好,跟出来。

和护士抬出弟弟放在院子地上,大计转身跪在地上:“医生,求求你了,先抢救俺弟弟吧。我来得及没带上钱,俺家里人马上就带钱来了。”

“恁家长呢?先抢救得家长签字。”

“俺爸妈都出去打工了。求求你拉,医生,救人要紧啊。”

“医院也有规定啊,没交押金,没签字,洗胃的胃管啥的,我咋去取啊?”

大计干着急,没办法,只是一个劲磕头,化子嘴里还在往外吐白沫。医生护士站着看看他们。一会儿围上一圈人,议论纷纷。

“上医院哪能不带钱?”

“可不是这样说?医院啥地方,不扒你层皮下来才怪?”

“嘿嘿——”“呵呵——”

“啊呀呀,先救人要紧啊。”

“咱别多嘴了。”

还好,没过十分钟,一辆三轮车将化子奶奶还有几个急的大哭的小孩拉来,二奶奶也跟来了,将化子奶奶扶下车,颤巍巍,往里走。

“我儿啊,化子在哪何?咋样啦?”化子奶奶有气无力,欲哭无泪,焦急的几乎说不成话。

有人只给他们人群。

“咋还不抢救?”二奶奶喊。

“你们是患者家人吧,钱带来没?赶紧去交押金!这边立马抢救。”

他们交上钱,护士拿来了胃管和大个针管。当针管从鼻孔往里插时,化子哀嚎几下,就没多大动静了,像只被放了血的羊羔。医生抽出了几针管黑白掺在一起的农液。

“喝的还不少,他中午饭喝的麦仁糊糊吧。这麦仁卡在胃管里不好抽啊!”

围观的人都捂着鼻子看。

“小容,去提一桶水来。别忘了放两把洗衣粉!”

护士小容将水提到,医生换个针管抽了管水推进化子胃里,化子动弹一下,嘴里发出哀鸣。

这样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医生说:“中了,抬病房挂水。”

一切安排妥当,护士伶着5瓶药水,有大有小。护士将要插好就走了,临走说:“留一个人看着就好了,其他人可以回去了。瓶里的要快滴完时喊我一声。”

大计留下看着。到了深夜,第三瓶药刚滴一半,化子突然正看眼,抓住大计的胳膊,用微弱的声音哀叫:“我好难受——”,话刚说完,化子手就送下来,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两眼圆瞪。大计大喊护士过来,护士又急忙喊来医生,已经晚了,医生看了看就宣布了化子的死亡。大计都没来及痛苦就被医生催促回家找个车子将化子的尸体拉回去。

第二天,天刚亮,二奶奶就起来想去曹四家看看情况,刚出门就看看见曹四家门口停着个平板车。三五个人围着车子哭,连化子外爷爷都来了。二奶奶走近了一看,车子上一团棉被,化子的脸露在外面,蜡黄蜡黄的,眼睛眯着,眼角还有滴眼泪。

没等到中午,化子的外爷爷说:“联系不上,就别联系了。也不是非等他爹娘不可。天底下有这样的爹娘不?只顾着挣钱,孩子不顾!走,俺们先去埋了呗。”

化子就是这样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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