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一段时间,我突发奇想在网上买了一面小黑板。我想着把我人生的座右铭,用显眼的白色粉笔写在黑板上,然后把它悬挂在卧室里最显眼的地方,以此为励志自己的动力所在。
但是经过了长达半个钟的深思忧虑以后,最终只写下了五个字:陈无闻,加油!
我似乎不断的在走下坡路,以至于我前一秒才做的决定,后一秒便自己推翻,反反复复,永远无止境的循环。
于是隔天发生了几个小插曲以后,我把黑板翻了过来,后边是雪一般白茫茫的写字板,而后我用黑色的大头笔又写下了一句令自己都沉默的话……
我这段时间和公司里的同事时常聊到人生和未来,作为大姐姐的她却总是怨言不断,负能量满到几乎爆炸!我有时怀疑她瘦弱的身躯是否可以承受住这么多的怨气,哪时如果倒下了,还能不畏艰辛的继续活下来吗?
她曾经经历的事情实在太过残酷,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选择了礼佛,日行一善,把自己千穿百孔的心交给佛祖去治疗。这大概也造就了她,因为她的心平静如云,不顾外界所有的眼光,缓缓而行。
直到有一天,她摆着救世主的姿态来绑架我的思想,试图“救赎”一个深陷泥潭的“懵懂少女”,但结果并不圆满,她反而身受重创,差点随我而去。
她说,你读的书多,懂的也多。
她说,道理你明白的比我多,怎么你就不能看明白?
她说,自杀而死的人去不了西方极乐,只能每日重复自杀时所受的痛苦。
她说,你还小呢,你又没经历过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活的比我还累!
她还说,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努力活着从来不是为了别人。
然后,我一边羡慕着她的佛系心态,一边蔑视她努力活着的人生。最恨她的时候,我曾对她说:如果我是你,早就去死了!
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活着的艰辛,就像我永远不懂她的苦楚一样。我们互相倾诉,同时互相抱怨,并互相伤害着。殊不知,我们都是一样,靠着别人也同样煎熬的日子,慰藉自己,然后苦苦撑着!
贫穷的土汤匙从未放弃理想,失去理想的流浪汉也不曾放弃生命,就算是街边骨瘦嶙峋的野狗都还在苟延残喘。
而平凡如我,却将自己逼进了绝境,放弃了求生。
我的惑,无人能解;我的痛,无人问津;我的魂,无处安放;我的心,无家可归。
佛祖拉住了这位大姐姐最后一根手指,却没人能成为我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我既无法成为别人的依靠,也无法真正的依靠别人。这是我最大的无能,也是我最后的倔强。
【亲爱的陈少红,对不起,就算是陈无闻,也无法解救你!】
我在白色板上写下这么一句,令自己可悲,又可气的话。
我真正的意识到,无论是陈少红,还是陈无闻,她们共享着同一个年轻健康的躯壳,也免不了共享同样的思维和同样的精神压力。
想不通为什么疲惫,但又正因为想不通,而更加脆弱敏感。像一缕青烟,风吹即散。
就算只是看见家里陪着我度过漫长孤独的犬猫,都会萌生它们终会离世的念头。摸着良心的说,我不为它们难过,只为终归会回归漆黑的寂寞古堡的我而伤感。
我会随它们一起去的,黄泉路上我也会和它们死磕到底的。我不停的和自己说着,不停的暗示自己:那一天越来越近了,就是我也离世的那一天……
我听着自己的哭声来到这个世界,必须让自己听着别人的哭声离开,总算不辜负自己一路煎熬走来的这些年。
吃的药越来越多了,喝的酒瓶已经不计其数,扔掉的烟头也慢慢数不清,就连做的梦也越来越荒唐!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克制我想解救自己的冲动!这种为了别人而活的愚昧的想法,我何时才是个头?
于是我擦掉了黑板上的那句【陈无闻,加油!】,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无比清醒的在黑板上写到:好好的离开这个世界吧。
痛苦的人千千万万,我只是这千千万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然后呢,年轻健康的躯壳在现实里被无情的打压着,灵魂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循环着自我杀害的过程。
如果说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重要的不过是等死的这个过程。那我的过程,未免也太过平凡,又太过沉重了。
是我逼死了自己的希望。
我为什么这么做呢?我的惑,是什么样的惑呢?为什么没人能救救我这岌岌可危的思想呢?
目标,是三十岁。
我开始怀疑这个目标定的太过分了,我甚至觉得能活到二十五岁都是奇迹了。可我还是不愿意改变我的目标,我的三十岁,是遥远迷幻的远方。
繁华的北上广,美丽的成都,纯净的西藏,满是旧人的潮汕老家,都不是我的归宿,不是我理想的地方。我要去的那个远方,是生命的长征。
与思想的斗争,我打了数年,似乎我总是成功,所以还能写下这一篇篇心情。可仿佛我又从未赢过,因为敌人从没畏惧,也不肯撤退。
抵达那个遥远迷幻的远方之前,我真害怕我会对自己举起白旗,低下头颅,彻底宣告自己的失败。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于是我又擦掉了黑板和白板上所有绝望的字迹。然后,重新认真的添上了全新的字眼。
黑板:然?
白板:嗯!
这一篇写的时候还在广州,其实心境和现在差不多。加油吧,陈无闻。感恩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