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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在床上就那么直挺挺的躺了一天。脑海里一片模糊,一片空白,一片狼藉,不知道饿,不知道痛,不知道想,大概被新冠占满了罢?
我跟你说吧,我是一个不容易痛苦的人,知足常乐嘛。没有多大欲望,肯定没有野心了,对生活也没有什么要求,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即便是吃红薯,穿补丁衣服,住破旧房,照样乐呵呵的。那天我拿一条裤子去补一下,刚好被一个从小学一起上学的同学发现了,他笑着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穿补丁衣服?扔了吧,买一条新的,几十元,百多元而已。我笑着说,烟鬼没办法,到处是烟屁股烧的洞,补一补没啥关系,扔了可惜。并非新不如旧,而是对用过的旧东西有感情。红薯山里长大的,吃坛子菜长大的,我现在仍然对红薯,对坛子菜情有独钟,吃起来津津有味,喷喷香,幸福感爆棚。看到路边卖红薯的,卖坛子菜的,我都会饶有兴致,勾起了童年回忆嘛,兴奋地同他们聊一聊,顺便买一些。
但现在没办法乐呵呵了。心被新冠牵走了,牵到了A省C城。那是战场!没参加过战争的人,自然无法体验战争的残酷,但喜欢看战争片,战场上的血流成河场面常使人心惊胆战,不忍直视。因为晕血的缘故,便闭上眼睛,或者转过头去,希望那种血腥的场面赶快过去。
虽然是个平庸至极的人,但感到幸福。至少没赶上战争嘛,也许一生都不用上战场,平平安安,不是很幸运,很幸福吗?不是碰上了好时代吗?抗日战争时期死了几千万人,若出生在那个年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因为这场战争,国人时至今日还耿耿于怀,不能够完全释怀。虽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但那份情感复杂得很,恐怕比对新冠还复杂。新冠还可以治,但看邻邦那复杂的眼神难治多了,治病毒的疫苗一年半载就可以研制出来,治情感的疫苗呢?七十多年后至今八字没一撇,或者说撇嘴而已。当然,还有更早的甲午海战,“九.一八”事变,血淋淋的蘸着民族情感的“国殇”确实不是一年半载能治好的。看到邻邦捐赠来的物品上写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字样,条件反射地引起反感,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用呢?不过,因为喜欢诗,看到“山川异域,风月同天”“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倒是眼前一亮。
你到战场去了!很使人立马想到木兰从军的报国故事,“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一首木兰从军的诗脱口而出。看到身披战袍,头戴盔甲,手持战戈,戍守边关,奋勇杀敌的女子,懦弱的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首首耳熟能详的边塞诗也是脱口而出,“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渡阴山”。当然,还会想起许多巾帼建功的英雄故事来,佘太君领衔的十二寡妇征西,叫人荡气回肠,悲愤难平,浓浓的爱国情怀怎不叫人热泪盈眶!尤其是穆桂英挂帅出征,大破天门阵的形象深入人心,让多少男人自叹不如,自惭形秽。明崇祯年间,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女将军秦良玉挺身而出,进京勤王,率领一众“白杆兵”打得皇太极的围京清军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你大概想当第二个秦良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