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读屈原的《离骚》,里面有句记忆深刻。“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于是盼望着,盼望着,又是一年秋天了。
早前2个月,刷朋友圈时,偶然见到熟悉的场景。于是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时。
关于花椒的,是经常吃的麻辣香锅的那种麻的味道的来源之一。
犹记得我第一次跑出去挣钱是在我5年级的时候,大概11岁吧,那时候夏天放暑假,暑假可漫长了,2个多月的假期,很是无趣。然后就跟着我的小学同学去离家不远的一个村里摘花椒了。
那儿的人家平时都出门打工,花椒熟的时候就回家摘花椒。花椒树上有刺,花椒熟了是红色的,一朵一朵挂在树枝上,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从树枝上摘下来,收回去。在有太阳的时候晒干,如果天色好的话,晒出来的花椒是红色的,色泽品质很好。卖相也好看。花椒树有味道,是麻麻的感觉。稍不小心花椒油就会滴进眼睛里,然后那种感觉就可爽了,至少有大半个钟头,都要用眼泪来冲刷那种感觉。而且也没有能借助的工具,因为花椒宝宝可矫情了,不能太颠簸,要小心翼翼的,刚摘下来不能晒太阳,要放在阴凉处,堆在一起,就会因为呼吸作用发热。然后变颜色,和水煮了似的。
小学五年级的那个暑假和同学去隔壁的隔壁的村里摘花椒挣钱,当时摘一天12块钱,我去了5天,丢了妈妈给我的20,应该是被偷走了。当时每天早上要5点起床,在花椒主人家吃早饭,然后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带着吃的爬山,山还挺高的,大概要爬一个多小时吧。那座山下是他们村,我们得爬到樊家山,另一个村庄,才能到目的地。
午饭是带的馒头,咸菜啥的。刚摘过花椒的手拿着馒头啃,那个味道,真的挺麻的。
中午吃完饭也不让休息,就又开始摘了。一直到太阳落山,还得背着自己摘的花椒,回山下的家。那时候小,背不动,所以是雇主家自己背的。我大概干了7天吧,挣了84块钱,就被妈妈叫回家了。主要还有另一个原因,我从家带的24块钱,被偷走了,绝对不是我自己弄丢的,就在我的裤兜里,我回去的时候翻遍了,没找到。我想到了2种可能,一种是雇主翻我东西了,一种是一起去的小伙伴,我跟妈妈说了,妈妈说,回来吧,大热天的,晒不死你。我就回去了。不管怎样那是我第一次的挣钱经历。倒是有点小遗憾,我们干活的地方在五凤山脚下,我看了一眼,大概再走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山顶,但始终没有上去过。
第二次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小升初考完试,放假了。我和妈妈还有二姨去给嫁到我们村的女孩她弟弟的老婆家摘花椒,在小阳山,坐车得走好远。到镇上,得坐摩托车,走好久,才上山。虽说路途较远,但是住的地方离花椒地很近。山上的人家吃的雨水,收集的雨水。最喜欢吃那的土豆了,煮一大锅,再炒点酸菜,炒点辣椒,茄子,想吃多少吃多少。而且土豆也很饱满,做的洋芋搅团可好吃,雨水也很清冽。
我和妈妈在那待了5天,一人挣了100块,听爸爸说,我的小学成绩出来了,要回去看看,被分到哪个学校了。
就和妈妈走了。到市里,妈妈给我买了条短裤,20块,还带我吃了一顿饭,就回家了。回家一看,呀爸爸饿瘦了。
第三次去摘花椒是在初二的时候,去大堡桥头村,一天30块,大概去了7天,因为一些事情,就早早的回家了。
那个时候,学校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初中同学班长,因为下暴雨引发泥石流,不在了。那个时候觉得生命真的好脆弱。就是上周五,我们一起大扫除,还在呢,还和我说:“黄慧庆,这儿有一盒彩色的粉笔,你要吗,拿去玩吧”,然后栩栩如生的面容,下下周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后来的后来,我就没再出去摘花椒挣过钱,倒是经常摘花椒,高中的时候,自己家里也种了,外婆家,二舅家,姑姑家也有。家里的花椒树是近几年才开辟出来的,爸爸之前工作的地方倒闭了,妈妈在家务农。爸爸有时间就去山上,除除草,打打要,施施肥,花椒苗倒是很茁壮的一年比一年长得高,结的果多,花椒的价格也逐年攀升,家里一斤干椒卖100多块。但那都是辛苦钱呀,用汗水换来的。
到现在我已经5年没有摘过花椒了,却依然记得,花椒油水滴进眼睛里,那种很让人记忆犹新的感觉,还有大拇指和食指长时间摘花椒,花椒油水浸到皮肤里,那种不似疼痛,带着麻麻的疼痛的感觉。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