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几周之后,两楚卫国军,这个司马差点第一次上线被这群人弄死结果又稀里糊涂又被加进去的“强大”公会组织,马上就开始了自己的新的任务。
当然,司马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爹爹非要逼着他上线的话,他是真没啥兴趣用那个二手体感虚拟增强头盔的,实在是用着难受。
“我说你非要在一个游戏里寻找自己的成就感吗?年轻人多读点书多好呀。”
虽然是这么和爹爹说的,司马掐指算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比爹爹大几岁。
想了想自己的过去,再看着爹爹絮絮叨叨噼里啪啦的劝说,司马忽然觉得,也许他那样过生活才是正常人,自己那过去,算个什么玩意。
“好吧,我马上上线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房东大哥!!”
“好了别叫我大哥,我才大你几岁呀,真是的。”
至少,上线还是有点用的,因为那只龙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看在杜尚别的份上,司马对幸运还有着很多疑问。
“小伙子,定装弹价格那可是非常贵的。”
“没事,我就是问问行情。”
在司马客气的笑容中,占着河港铺面的军火贩子只是听了一会声音,便知道这又是个年轻人,榨不出什么油水,连看都懒得看这个人一眼,他向后招呼了一下后面正在不断卸货的小艇,隨后又走到了另一侧,把玩起刚刚被工人搬运过来的金钱松。
“你要什么货?”
“点44的,老板。”
“呵呵,小朋友,点44的可不零售。”
拽下来一块松枝,拿在手上很是攛掇了一会,汁液顺着绿色的松枝湿润了柴色的手指,隨后手指一弹,將玩腻味的残渣送进了河里。司马依旧老实的坐在露天铺面外的高脚凳上,看著那个穿著黑色丝绸衣服的店家继续玩着他的松树。
“那老板可知道这个点44的口径……在哪可以买到吗?”
“小朋友,我今天心情不错,不然才不会跟你这种根本不懂行情的说这些废话,你可给听好咯,就当我华哥教育你。”
没有回头,他一只手指向远方,江的对岸,一艘顶着烟囱的蒸汽帆船正向着天际綫喷吐着黑烟,吭哧吭哧的抗击着水流向北逆行,桅杆上收起的白帆能隱约看到红黄相间的标誌。
“看见那个船没有,那个船就是北方联盟的货船,整个中国本土能生产定装弹的只有北边那些捨得在这游戏里砸人民币的弄出酸礆生产綫的狗大户才能弄出这种类似现代武器的枪弹,我手上的子弹全部都是转包倒货来的……你要是不找他们买呀,那你可只能去南边搞进口货了,黄铜手工定装弹,美国的,那价格,嗞嗞。”
那人手抬着有些累了,于是甩了甩胳膊,却依旧懒得回头。
“……况且,要这种子弹的,一般都是很大的组织机构,怎么可能有卖散装弹的,那样卖还不亏死了吗?”
在背后的人的沉默中,那人感受到了教育无知的快感,便继续以这种优势的姿態继续说了下去。
“华哥我怎么也是江北边前十的军火倒爷了,小朋友,你知不知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司马很是礼貌的回了一声。
“嚯,那你可真不是一个玩枪的料。”
一边的树枝几乎都要被糟蹋乾净了,司马倒也不是很急,只是望着他不断的虐待身边的金钱松。
“我可要告诉你,小朋友,现在这边,用得起枪的本来就不多,定装弹武器那可是大號军队和有钱人的专利,华哥我建议你呀,如果是托关係弄到了一把后装步枪的话,趁早还是卖了换一把米尼步枪,或者是燧发步枪算了,现在的行情,你可养不起这种步枪的,当然你可別被我嚇到用刀棍斧头,那我可就赚不到钱咯。”
“嗯,我明白了。”司马略显无奈的回了一句。
“明白就好,小朋友,其实散卖也不是不可以,价格肯定是不好听的,我看……”
终于捨得回头的商人,只看到了自己的铺面前,一个巨大的黑影將背后的阳光几乎尽数遮住,幕布一般龙翼罩住了外面街道的视线,金属光泽的龙尾从两只树桩般粗细的腿后直接阻拦了背后的街道,半人大的双爪扣进在了铺面的木支架上,高傲的龙头盖住了露着缝隙的遮雨板,暗黄色的双眼透过破损的缝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甚至能看到头顶上沉重的呼吸伴隨而来的水蒸气雾。在巨大的惊骇中,他这才发现这个数米高的生物银白色的下腹前方坐著一个单手扶额的顾客,背着一根钓鱼竿,无奈的看著自己。
“你就开个价格吧,这样大家都好过,是吧。”
隨后,街道外围的围观群眾自觉让出了一条路,司马一脸紧绷的向着人群作了一个注目礼,便向着人群自觉散开的路前背手走去。
手上捏着一颗刚刚“买”到的定装弹,司马一边走一边查看著子弹的底火,儘力忘记自己背后的情况,然而自觉让开的道路与奇异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的扎眼,司马儘力將注意力放在检查底火的工作上,希望儘力不想被人注意。然而越是这样,越是引人注意,几乎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著一个背着钓鱼竿的人用不知道什么样的魔力操控着背后的生物跟隨着他。
在这种注目的前行中,司马仰天一声长叹,却引起了背后幸运的不解。
“这些人都自觉的让开了路,有何不好?”
司马眯起了眼睛,向后望了一眼。
“幸运,你听过一个故事,叫狐假虎威吗?”
“没有。”
“那我哪天找个机会跟你说一下。”
司马迅速扭过头去,总觉得这样好像就能撇清和幸运的关係一样。
“这是个好故事吗?还是和两个摄政王一样是不好的故事?”
“后面那种。”
幸运不自然的低吼了一声,这让围观的圈子半径瞬间更大了。
“唔……你应该开心点,不要总想著不好的故事。”
“嗯嗯嗯,谢谢你的关心。”
2.投名之战(前)
弹头的铜色反射着午后的光辉,机械磨砂的表面附着了一层肉眼可以辨清的划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的明显,拇指与食指捏住了下沿,隨后一只审慎的双眼仔细的查看著纹路,隨后双眼逐渐变远,背后的树林与远方的山岳逐渐显现在这小小的黄铜的反射中,如同一副微小的画卷。司马把整个子弹举高了些,让阳光可以更清晰的鉴別出这个所谓定装弹是多么的粗糙,隨后刺眼的反射让他不得不赶快远离了直接直视,他用大拇指在弹头上蹭了一会儿,便懒散的將又一枚不合标准的子弹扔进了旁边的竹鱼篓里,黄铜与黄铜在鱼篓里清脆的撞击声预示着这样一件事情:
“怎么还没鱼上钩吶!”
將鱼竿整个支在了树杈上,显然司马已经厌倦了大量时间徒劳无功的举着鱼竿看著一汪山间小潭的低收益行为,戴着一顶还算合格的渔夫草帽,司马靠坐在树杈的一旁,將双手垫在脑袋上,一脸无奈的望着自製鱼漂在前方一动不动的样子。与他同时靠着的还有那把从第一天开始就捡来的槓桿步枪,司马给这把枪装上了一个三点式背带,换上了一具看起来还算牢靠的刺刀插座,除此之外並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寂静的山谷下沿,司马默默的在这一具山泉被地势阻拦的汲水线上作着一件打发时间的工作,除此之外,空洞的山谷毫无生气,四周除了风带来的植物摆动外,並无二人。
隨后,司马站了起来,俯下身去用清水將手上的铜与枪油味洗了个乾净,然后又一把水拍在了自己的脸上,透凉的清水让他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许多。水滴顺着髮根与两颊慢慢滴落,司马往前走了一步,把脚踩在了水的最边沿,然后向着潭中遥望了一会,毫无所获之后,便又只能回到原位坐下,周而往复。
“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什么水都会有鱼,看看这水的顏色,指不定是那种死水潭子,盐含量都爆表了,鱼早死絶了也说不定。”
以这种想法安慰自己,他一只手捏着鱼竿的下沿,然后以阿基米德之力將整个鱼竿垂直抬起,空洞的鱼钩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再次印证了他的观点。有些感到挫败的司马將鱼竿扔到了一旁的空地上,一把抄起树边的槓桿步枪,朝着水里做了一个瞄准的比划。
“咔嚓……碰,一只鱼就上钩了,这样钓鱼才好嘛。”
无奈的看了一眼刚刚纔买不久的鱼竿,一想到第一次钓鱼就要在以后和这种运动说再见了,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捨不得。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都適合的,就这样吧。”
整理了一下背带,侧挎包,看著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剩下了,司马忽然好想记起来了什么事情,向着四周张望起来。
“那傢伙跑哪去了?”
经常保持着背对幸运的习惯並不是什么好事情,司马向着两侧看了看了一眼,並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长那么显眼还那么大,怎么也藏不起来的。”
司马向后一个转身,背后也並没有什么特別的情况,树林的背景中,灌木与杂草在阳光下蒸发着清晨的水气,让背后一阵烟雾繚绕,然而幸运並不在那边。
心里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司马终于还是决定叫一下他。
“咳咳……嗯,幸-运?”
隨后,碰的一声炸响从水潭深处爆发而来,司马嚇得一个机灵,待背后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只看到背后的幸运带著一身的湖水从背后的水潭中跳了出来,双爪上各抓着四五条活蹦乱跳的鲜鱼,尾巴根上插着一条鱼,嘴上甚至还有两条鱼的尾巴在不停的甩动。好在不需要用嘴说话,幸运一把將爪子上的鱼呼啦啦一下子倒在了司马的面前。
“是在叫我吗?”
幸运看著面前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从一丝忧虑,变成了惊讶,隨后又是尷尬的笑与无奈,最后乾脆以手頜面,不再看著他,以一句话作为点评: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看你想要鱼,所以我就想帮你抓一些。”
幸运看著面前的那个人一脸不满的看著他,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然而显然是把面前的那个人弄得很不开心,想想也是挺过意不去。
“唔。”
“我……我……咳咳,谢谢你。”
看著面前的司马一把抄起身边的步枪朝着湖滩走去,幸运只能慢慢跟了过去。
“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跟我说吧。”
“不不不真没啥问题,真的,你做的很好。”
幸运看著司马快步的离开,向着背后望去,看到留在原处的鱼竿和鱼篓,地上的活蹦乱跳的鱼也没有过问,想来必然是让他很不如意了。
“那个,如果你觉得是不够多,其实我肚子里还有七条鱼……”
当这话说出来之后,司马猛地一个回头,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略显无辜的傢伙满身滴着湖水,眨巴着一对金黄色双眼望着他:
“要我……”
“別別別別別別別,我错了行不。”
“唔。”
“还有,以后不准卖萌。”
幸运趁着司马过头去,一把將尾巴尖上的鱼甩向了一边的林中,然后把嘴巴里的鱼赶紧吞了下去,看起来在他心里,司马是不喜欢鱼的,至少是今天。
“什么是,卖萌?”
“以后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