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瞄准了城市里一家偏僻的鲶鱼焖锅,就是莫名的想吃,于是按着地图辗转一番,在一个小区的巷子里。
店面挺大,放置了十几张桌子,店门外便是马路,正对着小区。团购入座,份量不大,一个人倒也还行,就是现烧得等那么一段时间,我飘往一次和朋友吃鱼煲王的时候。
那是在海口,那会应该是十七八岁或者再大那么两三岁?不紧要。当时以为的鱼煲是各类海鱼制作,直到它端上来才知道是鲶鱼,而我不吃鲶鱼。主要心里膈应,据说鲶鱼养殖都用的是生物化肥,也就是吃屎长大的,鱼油肥腻的让人反感。先入为主有时是件无奈的事情,一个印象留下之后,只要一看见便想起,别人怎么劝说都没用,“它吃屎长大的,多膈应,不吃不吃”。后来是了解到这还有品类之分,埃及的、本土的、养殖场的、小河流的,然后才稍微改观,但也还是不吃。
改变的前提是漫长的积累认识,决定不过是刹那。正如我看了许多鲶鱼的下饭视频,以及它仍然有着相当的市场,“它是不是也还可以?”。终于,一个饥饿的傍晚,月牙显映蓝白的天际上,和我的胃一样冷清,“即使走错了路,多绕了那么半圈,今天怎么也得夹上几筷子鲶鱼!”。
我看着锅里沸腾翻滚的芹菜、洋葱、胡萝卜,老板把小鲶鱼倒入锅中一起翻滚,它真的很小,目测一斤不到的一条鱼。我看着它,像置身在海口小巷中,闷热的街道,喝醉叫喊的人们,不断来去收桌、送菜的阿姨和她的男人,朦朦胧胧的狂笑的我们,那个无比年轻、年轻无比的夜晚。就像孩子凝视天花板,渴望能看到星星,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对面隔壁桌的姑娘投来了一个好奇、逗弄的眼神好似说,“奇怪?你有事?”,惊醒,歉意一笑,掩掩眉头,走去门外买瓶可乐。
并非说美好,怀念啥的,它们只是像流星一样短暂明亮的划过。
回去再等一会,老板拌完鲶鱼闷锅,夹上一筷子,还行吧,只是不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