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琴巴图
(十二)勇敢的李希文
李桂芳呼喊着,“爸爸,我是您的女儿啊,我是桂芳…”可那个男人头也没回的继续走着。张老三用力摁住她的手说道:“他们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我们只能看到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是想让你看到你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
李希文通过关系,买了个看守的差事,打进矫正局,是想掌握日本人的动向,做内应,目的是营救爱国志士。李希文找到了阚地房子村的梁宇,把日本天皇发表战败投降诏书后,战败的耻辱使兰本指挥官变得更加疯狂和残忍,他和属下日本官兵一方面严密封锁消息,一方面准备分批杀害监狱中的“犯人”。
当时狱中关押230多名“犯人”,昨晚已经有40多人被杀害了,他们决定立刻采取行动,当天晚上由李希文做内应,干掉看守,打开所有牢门,带领“犯人”越狱,由梁宇组织人在湖中的苇塘接应。
商量完毕,两人分头准备。李希文回到矫正局,他借巡视各牢房之机与“犯人”们打好招呼,让他们对越狱行动有精神准备,并联络上在狱友中较有影响力的外号叫“杨大头”的“犯人”,让他做好狱友的工作,以保证越狱行动顺利进行。
入夜,李希文谎称自己过生日,买了很多酒菜,请所有不当班的日本军警人员在庶务科喝酒。战败的耻辱和对家乡的刻骨思念,使这些日本军警人员边喝边唱,很快喝得他们醉不能支,一个个沉沉睡去。午夜时分,梁宇带着2 0多个手持老洋炮、钢叉、二齿子等简陋武器的长工,潜入矫正局附近的湖中芦苇荡,准备接应。
夜半,李希文挨个打开牢门,“犯人”们在“杨大头”的带领下悄悄向外溜去,直奔芦苇荡。“犯人”大约溜出一大半时,不知是谁着慌不小心踢翻了木桶之类的东西,响声惊动了岗亭上的日本兵,他打开了探照灯,拉响了警报,顿时机枪封锁了大门,醉梦中的日本军警被惊醒,端着步枪冲了过来,向逃跑的“犯人”射击,有30多人被打倒,也不知是死是伤,没有跑出大门的被截了回去。
芦苇荡中的梁宇听到敌人的枪声,知道越狱行动被发现,立即命令长工们向天空开枪,并燃放鞭炮,做出要攻打监狱的假像。日本鬼子不明真像,也不敢冒然出击,向芦苇荡方向放几枪了事。李希文带领营救出的“犯人”,连夜赶到30里外的村屯,等大家吃完饭,怕目标太暴露,就分散走了。
第二天,以兰本为首的日本鬼子,共屠杀了80多名反满抗日的爱国志士。这次营救行动虽然没有达到解救全部抗日志士的预期目的,但成功挽救了60多名抗日志士的生命。
李桂芳感觉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又渐渐清晰起来,他们又回到了房车附近。张老三放开她的手,缓缓说道:“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这里面就有杨万青的父亲——杨大头,他们后来成了好朋友,一起去了朝鲜战场,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李桂芳双目圆睁,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我一定要报仇!否则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张老三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世间哪有什么鬼怪,那都是人们想象出来的!也没有什么生死轮回,人只有这一生一世,人从虚无中来,到空洞里去,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我受你儿子所托,想要治好你的病,但这需要你的配合!你伤害自己已经太久了,如果你不想自救,世上恐怕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良久之后,雾气渐渐散去,王栓柱惦记老母亲,绕着八卦阵远远的走着,不敢靠近,看到母亲依然安在,停下脚步,焦虑的远远观望着,他深知母亲此生的艰辛,恨不能替母亲遭受痛苦。
李桂芳突然伸手,要抓住张老三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你绝非凡人,你要帮能帮我复仇,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不远处的王栓柱大喊道:“妈,老妈啊,你能说话了,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他说着说着,竟然喜极而泣,蹲在地上大哭起来。片刻后又大喊道:“长生天在上,我给您磕头了….”他的儿子王晓辉,听到声音,急忙赶来安抚着,慢慢搀扶起跪地磕头不止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