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一定要有记忆这种东西呢?
从定义来看,记忆是过去经验在人脑中的反应。作为自然界中的高级动物,人类的记忆力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天定的能力。
记忆也是一种复杂的心理过程,和心理疾病则出于一辙,泪流满面的回忆总是比笑逐颜开的回忆要记得深刻得多,毕竟日常生活中的人们,也只会在心理或精神出现重大危机,严重到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生活的时候,才会选择去看心理诊疗师。
想要去忘却那些,可是记忆似乎在好像与我们作对,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些痛苦、难堪的事,这些过去的事总是频频出现在心里,抹不掉,挥不去。
说句题外话,人们在生活中总是抱有侥幸心理,常常觉得风暴距离自己很遥远,就像看到旁的人因为心理压力不堪折磨选择自尽的新闻,在充满了怜悯之余,也许会略略庆幸自己生活在和平温暖的地带,从没得过心理疾病。
而现实却最是擅于戏弄的,人生一直是一段历险,该有的苦难,一点也不会少。
乐极生悲,同时也有悲极生乐。
人在重大刺激之后会有一个短暂的兴奋期,原本对某件事物的喜爱或期望给你高度的悲伤,这种悲伤是突如其来的,在预期之外的,会让人进入回避状态。说实话,该悲伤的时候不悲伤,是有点危险的。
人的大脑有一种令人惊异的能力,可以创造一种掩护自己不适,使自己不太容易感觉到悲伤的情绪的机制。
这不是病,只是由于人在一段时间内遭受了过多的刺激,内心已经坚若磐石,面对着又一波新的刺激,形成了与平常大相径庭的反向防御方式,用来应对人们不愿意应对的外在刺激和因此所形成的悲观情绪,这其实也属于情绪波动的一种,只不过已经不同于大众,负面的评价已经充斥,堕落之路一去不返,比堕落更可怕的是清醒的堕落。
在悲伤过后,更直白地接受了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望洋兴叹,无可挽回。
那种笑,只是笑自己的不值得,一种无奈的笑,自嘲的笑,仰天长叹的笑。
有些人,一直阴郁绝非是天生的。
或许在还是孩子的时候认知就出现了偏差,一直郁郁寡欢,只是时间久了,习以为常,以为一切都是正常的——毕竟我们的身体一直在长大,也好似跟别人无异,一同健康成长了。
人的内在心理机制会保护现在的认知,把一切都合理化,就好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样,那个抑郁情绪就像绑架我们的罪犯,在脑子里生根发芽,直到我们开始把他当成自己人,甚至产生依赖。
其实抑郁并非坏事,这种人在生活中由于对悲观的事实习以为常,其实也在把生死利害掂量透彻了,接着就活得门儿清,一种看透了的心态。
真正的悲观其实也是一种智慧,绝不是负能量的代名词,也不是丧文化的背锅侠,不是三观扭曲者的同盟军。这些人只是看透了生活,看明白了生活的本质,生活皆苦罢了。这些人对生活保持悲观态度,但他们并不悲惨,悲惨的是知道生活很苦去不敢面对的人,他们也不屑于卖惨。一个真正的悲观主义者从不向他人抱怨,也不会轻易向生活低头。
与其欺骗自我,给原本苦涩的生活加以粉饰,还不如直面它,无所谓地活着,坚强地活着,踏实地活着。
人如果真的经历了重大痛苦折磨并且侥幸没死的话,是会发生一些变化的。
要么更加忠于内心对快乐和温暖的渴望;要么对生命变得坦诚,命运的归命运,自己的归自己;也可能接受绝望和不安的时时存在,心平气和。
人在经历过巨大的痛苦后确实会发生改变,但是现在的我们还年轻,那么,就还得懂一个道理,人生就像走一条小路,路越走越窄,最后窄到只剩我们自己,而我们也仅仅能放下半只脚掌。
现在的我可以感受到的人生中的痛苦会一次比一次巨大,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深刻,普遍意义上的蜕变,比如成熟,稳重,缄言等等,本质上不过是因为痛苦的折磨使人对于疼痛的感知力逐渐下降,就像耐药性一样。
一个小孩子第一次看到杀鸡也许会哭,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场景,等到这个孩子长大,长大过程中不断接收各种外界的信息,也吃了许多次肯德基麦当劳后,他就不会再对一只鸡的死有什么感触了。对于鸡来讲死亡的痛苦是不变的,流出的血也永远是红的,所以变化的是这个孩子,通俗来讲,他有了耐药性。
德国著名哲学家亚瑟•叔本华是唯意志论的创始人,他认为在人生这段充满昂长的痛苦的小路中,一定会隔一阵就零星的出现点有光彩的东西,只是这些光彩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会越变越少,而这些有光彩的小点,就是快乐。
所以最好在走到尽头前,记住四个字。
及时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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