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干什么的？”
“打工的。”我小声说。
今年他有61了，银丝早就爬上了他的头，不胖，瘦得很，没几两肉，黑黑的，晒的，老咳。他老想让我写他，我说太幼稚了，不写，他有什么好写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嘛，不是警察也不是超人，不写！
我成绩不好，有很多原因，比如因为一个老师讨厌一个学科。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说，讨厌那个老师，但是我会尽力学她的学科，但是，不认真。他总说，要好好学，不要混，你还小，我们老了，之后就养不了你了。我不信，时间哪有那么快。
那一天，中考成绩出来了，失利了，每一科都有点差，他不说，但我知道，他有些失望，不过，我也很难受，连着在梦中度过了半个月，除了吃饭的时候。我跟他没有在一座城市，他知道了，就给我打电话，安慰我:“没事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还有机会，职高也可以考大学的，好好努力哈，没事的！”他啊，老这样。
同学们总说我文质彬彬，一股清流，有文弱书生的气质，遗传他的，其实，他不是文弱书生，更没读几个书，他喜欢讲大道理，但我不想听，我觉得我大了，都懂了，他也就不说了。他啊，是这样的。
我住校，手机被收了，他又在另一座城市，就盼着我的电话，生怕我生病了。然而，我还是病了，那几天晕，姐姐带我看中医调理，要好几百，贵，他知道后，给我打电话，骂我:“省什么钱，我还没退休，还养的起你！你还在长身体，不要吃差了！”我家真的穷，我就省钱，一个星期生活费只用一百多一点点，他说你一个星期必须用两百，不然过年就别回来了。他啊，老这样。
我认了一个干儿子，那天，他和了酒，拉着我的手说:“当爹了，要考虑好一切，要努力！”我不懂。医生让我买奶粉补充营养，我买了，一百四十四，贵了，我对他说，我终于知道当爹的苦了，他听后，笑着打哈哈。他啊，总这样。
那天我去调理，医生和我聊到他。
“他是干什么的？”
“打工的！”
（我文笔平平，写不出他，以此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