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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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二哥走了,周五六点左右。她昨晚就心急火燎的赶到临潼。还好,弟弟有车。想劝阻他们不必赶路。第二天天一亮再走完全来得及。话到嘴边放弃了。血浓于水的亲情,阻隔不了的思念。

娘嫁的远。我们小时候,家里穷,回娘家,对于她来说,不知道要算计多久才可以成行。一般两三年才可以实现愿望。我记得那时候舅舅来我家,总是带着一些杏子,再驼一袋子玉米。那些东西,是可以救命的。于是乎,盼望着舅舅来我家,还可以打打牙祭的。那天,娘一定会给舅舅擀一碗面条的,我们也可以沾光。奶奶是绝不会说娘的。

后来,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娘每年国庆节都会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我们有时间也会陪她一起。

后来,大舅去世了,娘伤心了很久。现在二舅也走了。她怎么可能不难过。还好,弟弟和弟媳妇陪她一起回去了,我不必担心。

今天一大早,我和老公就赶往临潼。一个小时,我们就站在二舅家门口了。看见娘,气色还行,不像想象的那样悲伤。我过去抱着她,就像小时候她抱着我一样。

‘“你俩去给你舅舅上个香吧,让他知道,你们来看他了。’走进屋子,一片狼藉。舅舅干瘦的躺在那里。没有供桌,没有供品。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或许娘看出我的不满,轻轻地说道:“‘不要吭气,人已经没有了,什么都不要计较了。’

走出来,屋外风很大,很冷。想想二舅一生,吃尽苦头。年过半百,才娶得一位妻子。以为可以享受生活,却不知养子道貌岸然,骗得户口,对他们不闻不问。二舅生活艰辛可想而知。姨妈有时候看不过去,接他小住一段时间。可这总不是长久之计。

去年过年我们兄弟姐妹去看他,发现精神不如往年。他安慰我们自己还好。娘过年又去看过,回来并没有说什么。

谁知道,昨天竟然走了。

娘很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叨念着:‘“死了好,到那边享福去了。’其实我明白,娘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啊。她已经七十岁了,看着两个哥哥离开,一定是心如刀绞的。但是,没有人永远活在世上,她亦是无奈的。

姨妈一家人也来了。看着他们健健康康,心里的苦似乎淡了不少。我打小在姨妈家长大,对他们不知道有多亲切。姨伯拉着我的手,不忍放开。我张开双臂拥抱我的亲人们,没有任何的忸怩。即使周围的人看着我,我选择放开。我不后悔自己的张扬。因为我的亲人们很高兴。

聚聚散散,总会有终点。亲爱的舅舅,在天国没有苦难,您一定好好的。娘,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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