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匡开草
01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说不出自己最爱的电影是哪一部?说不出自己最爱的歌曲是哪一首?更说不出自己最爱的人是哪一个?相比较于个性张扬,喜恶分明的他人,对比于有小众、独特爱好的别人,我好像这个可以喜欢,那个也可以喜欢,似乎什么都只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而我这种茫然、模糊的活法,也远不如旁观他人的生命要来得千滋百味。
在这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认为这是病态症状:我不具备爱的能力;这是我个性不够鲜明的象征;这更是我的生活了无生趣的有力证明。"什么才是你最爱的?"这个问题,长久以来都对我造成了困扰。而我始终找不到这个困扰的答案。
即便到了现在,关于"最"的这种表述,还是无法在我的生活中稳稳立足。
"最"的概念太过骇人,份量太过厚重。在我看来,"最",我承担不起;"最",我不想背叛。我无法打动自己,我更无法说服自己,我无法轻易将"最"定位在我所见过、所听过、所亲历的人、事、物上。是我的情绪多变吗?是。是我的喜好无常吗?也是。是这个世界过于绚烂多彩、难以穷尽吗?更是。
在我这里,"最"变幻莫测,"最"的存活时长相当不固定。而人生的最大意义,在我这里,大概就是用余生去寻找那些"最爱"。
02
关于"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有过太多的回答。
我喜欢一朵花,那是花存在的意义。为了拥有这朵花,从种子到开花的全过程,我都愿意花时间去悉心照料,去静静等待,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
如果宏大让人陷入虚无,那么不妨从小处捕获真实:去感受,去爱,去追求。把大爆炸和人类灭绝抛掷脑后,我只要此刻的感受:吃第一口冰淇淋的快乐,听一首歌的感动,和家人待在一起的安心。我从虚无中获取真实,这就是我生活的意义。
可以说,生活本没有意义,是你每一天做的每一件小事的意义赋予了它意义。
也可以说,生活本身就具备意义。 它的意义在于追逐时的风景,一旦开始追逐,就有了生活。在寻找生活的过程中,意义就全砸烂了,揉碎了,捏进了生活里。而你身边的人和事传递给你的生活奔劲,让你具备爱的能力和前进的动力。
03
即便到现在,你还找不到最喜欢的物、最喜欢的人,还不敢轻易说爱,更不敢轻易下"最"的定义,那有何妨?日子还很长,可以慢慢来。
你可以允许自己在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同时,又期待自己拥有不同于他人的闪光点。即便,你还在焦虑中前行,但只要走在路上就行。只有生活着,才有找到"最"的可能;只有生活着,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希望;只有生活着,才会有不断丰富、饱满的意义。
生活只是为了生活本身,生活也是为了让生活不仅是生活。不用执着于生活的意义,要立足的是生活本身。在生活的过程中,意义自然会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