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切莫认为一种观念只因其正确就能够毫无疑问地产生效力。哪怕在有教养的头脑中也不可能。
把只存在表面关联的不同事物结合在一起,把特殊情况即刻一般化,这就是群体推理的特征。
并不是事件本身会刺激群体的想象力,而是它们发生与呈现的方式。必须通过浓缩加工(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使它们形成浓烈的形象,占据并控制群体的大脑。
所有宗教或政治信仰的缔造者之所以能够将它们建立起来,都是因为他们能够激起群体狂热崇拜的情感,这种情感让人们在崇拜和服从中寻找到自己的幸福,并随时准备为自己的偶像赴汤蹈火。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认为制度可以纠正社会弊端;认为国家的进步是政府和体制完善的结果,社会的改变可以通过一纸政令来实现;这样的观点,在我看来,仍然极为普遍。法国
“丝毫不要考虑严谨对称,更多地是考虑方便实用;绝不单纯地因为不一致而去消除不一致;若非感觉到不满,就绝不改革;若要改革,就要彻底解决不满;只针对具体问题对症下药,绝不制定任何范围更大的条款——就是这些原则,从约翰国王时代到维多利亚女王时代,一直指导着我们二百五十年的议会作出决策。”
包括赫伯特·斯宾塞在内的许多杰出心理学家,都已经毫不费力地证明,教育既不能令人变得更有道德,也不能使人更幸福,它无法改变人的本能和世代相传的冲动;而且有时候——很容易就会受到不良引导——带来的坏处远远大于好处。
这种教育(非常符合拉丁民族的特性)的首要危险在于,它建立在错误的基本观念上,认为智力的发展是通过对教科书的死记硬背。因此,人们致力于尽可能多地去记忆课本;从小学到博士,甚至到教师资格会考,年轻人都只知道背书,他们的判断力和主动性从来没有得到锻炼。教育对他而言,是背诵和服从。“学习课程,熟记一条语法或者一段摘要,不断重复,顺利模仿,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