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录  11

“小牛子,你快点啊,依我们这样的速度何时才能到达少林寺啊?”

“少爷,你等等小的,小的累得不行了。”小牛子满头大汗道。

灵儿看到小牛子累得已经精疲力竭了,也不忍心继续赶路,于是两人就坐在了路边歇息起来,当然这个小牛子肯定是在已经躺在了草地上,灵儿不禁莞尔。想当初,要不是这小牛子力挺灵儿去少林寺,想齐夫人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其实,当日灵儿把齐老爷和齐夫人由内堂请到大厅,然后很乖很乖地将父母安置在座位上,转过身来,撩起下摆,然后就跪在了齐家夫妇的面前。齐夫人和齐老爷对自己的儿子有如此表现并不奇怪,可是今天并非什么黄道吉日,灵儿此举还是让齐夫人和齐老爷有些丈二的和尚。

“灵儿,你这是做是什么?”齐夫人关心的问道。

“爹娘,请您们原谅灵儿不孝。”灵儿说道。

“灵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吗说这些啊?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告诉娘啊。”齐夫人急问道。

“灵儿,你就不用在和你娘打哑谜了,你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吧!为父会尽量满足你的。”

“谢谢爹爹,其实是这样的,灵儿知道爹娘就灵儿这一个孩子,对孩儿万般疼爱,可是灵儿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爹娘身边,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师父又说灵儿需要不断的锻炼自己的心性,所以灵儿想道外面去走走。”

“你要去外面,那娘怎么能放心的下啊?”

“其实灵儿知道娘是担心灵儿,不过娘放心,灵儿只是想去少林寺学习武艺。”

“学习武艺?学习武艺有什么用,学习武艺可考状元吗?可以光宗耀祖吗?你难道也想做一届莽夫吗?孩子,难道私塾让你不满意吗?”

“不是的,娘,你听灵儿说,灵儿如今已经将圣人言铭记于心,可是灵儿虽然心中有万千笔墨,可是灵儿面对世人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去做,我想灵儿还是缺乏在世俗磨练的经历吧!灵儿知道娘担心灵儿小,现在出去怕被别人欺负,所以灵儿打算先去少林寺学习武艺这样也可以防身,以后也可以保护爹娘啊。也许娘亲以为男孩子一定要考取什么功名,可是灵儿却不那样认为,考取功名固然是好事,可是这不是灵儿追求的,灵儿现在想做的,坦白地说灵儿也不是十分明确,灵儿现在很迷茫,灵儿之所以想去少林寺学习武艺就是想通过磨练自己的意志来敲开自己内心中紧闭的理想大门,灵儿想知道灵儿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师父曾经说过只有经过无数次的艰难坎坷才会懂得多一些。所以灵儿请爹娘原谅灵儿的不孝,允许灵儿去少林学艺。”

“灵儿,你认为是对的事情你就去追求吧!爹和你娘永远都支持你的。”

“老爷。。。。。。!”

“小环,我们的灵儿不会选错路的,我们要相信他。小牛子,少爷去少林寺你就一路陪送去吧,要好生照顾少爷”

“小的,明白”

灵儿想着念着,他怎么不明白父母的不舍呢!不过这更加坚定灵儿求索的决心和信念!灵儿你要坚持下去。想起父母,师父,私塾的先生们那一缕一缕期待的目光,灵儿倍感压力的同时也是信心大增啊!

“救命啊!救命啊!”

“小牛子,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喊救命呢?”灵儿问道。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看到一个女子满面梨花带雨,这个姑娘看样子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衣服都被扯破了的,头发凌乱得很,一边跑一遍喊着救命,而且不时地向后面回顾。

“少爷,快看是一个女的”

“小牛子,走,我们过去看看”

“救命啊!大爷救命啊!”这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向着小牛子呼叫道。

这小丫头也真实的,小牛子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小丫头这样一问倒是把咱们小牛哥问的发懵啦!灵儿看到小牛子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的是想笑啊!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灵儿哪里有那份闲情逸致啊!

“这位姐姐,你先不要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灵儿真诚地问道。

紫衣女子看了这一大一小一眼,心下明白了原来这小的才是正主,可是看他这么小,他能帮的了我吗?

灵儿何其聪明,虽然八岁有余,可是他的心智早就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岁了。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为姐姐在想什么呢?

“姐姐,你为何而呼救?可否相告,或许小可可以帮助一二呢!”

“在那里,站住,臭丫头,看你还往哪礼跑!”一满脸大胡子,手拎着一个劈柴的斧头的彪形大汉怒目冲了过来,走到近处才发现这人皮肤黝黑,挺着大肚子,圆脸豹眼,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这种人呢!今天真的是非常的不幸运,因为他遇到了齐灵儿,对付这种人应该说是最简单的了。跟随在大汉身后的还有一群小喽喽!这些人比起那汉子可就显得弱不禁风了。

“臭丫头,看你还往哪里逃,乖乖地跟大爷回去,不然别怪我别客气。”

“这位大叔,你好,小子路过此处,恰遇到大叔在追赶这位姐姐,不知道她什么地方得罪大叔了,是不是她欠了大叔好多好多金子,不还给大叔,然后就跑了啊?”灵儿闪动着那对自信地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哪里来的小屁孩,干你个劳什子事情,一边呆着去。”汉子说道。

“大叔,你不要伤心,我知道了,她骗了你的钱,你一定很难过,我知道我们当农民的赚钱不容易,大叔小子就这几两银子,大叔先拿去。”说罢,灵儿便由袖中拿出银子来,向那汉子递了过去。

那汉子一看这小子玩真的,也没多想,伸手就要接。可是就在这汉子将手伸到一半的时候,灵儿突然又将手收了回来。

这汉子可是不干了,“小孩,你敢戏耍我。”

“大叔,此言差矣,小子岂敢戏耍你,就算给小子几个胆子小子也不敢戏耍大叔啊!”

“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大叔要追逐这位姐姐?”

“你问问她吧!为什么要跑,想我张仁哪里受过此等窝囊气。”汉子气愤说道。

“姐姐,请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可是你一定要将实情告诉我。”

紫衣女子看到这小孩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倒是还挺有主意的,原本怒气冲冲的汉子被他这样一闹也没了气势。

“小女子本是荥阳城陆家陆云的女儿,在城中也算富裕,可是城中有一个恶霸,无恶不作,无善不欺,有一次我与丫鬟去寺庙为爹爹烧香,怎的到了半路,恰巧被那个恶霸撞见,他平日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做的多了,看到小女子就心生了恻隐之心。当然迫于陆家在荥阳的地位,他并没有立即下手,而先是向官府诬告我爹,说我爹是当年项羽的党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加上那官黑白不分,我爹就被他们害进大牢,禁不起折磨死了。。。。。。呜。。。。呜。。。。。。。呜”紫衣女子越说越伤心。

“那后来呢?”灵儿关切地问道。

“爹爹走了,家中就没有人做主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娘,那恶霸就托人来提亲,并且强行下了聘礼,当时小女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想一死了之,于是准备缢死,可是老天犹怜,被丫鬟们看到了,阻止了我,并为我出主意,让我逃跑。”

“那这些人应该是你家的仆人和佣人了吧!”灵儿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子好奇的问道。

就在女子阐述自己的不幸的时候,灵儿一面听一面关注着这些人面部表情的变化,起初,那叫张仁的并没有什么,还是一脸的凶神恶煞,而他身后的那些人老早就已经垂下了头,所以灵儿并不敢断定这张仁是不是陆家的人,可是当听到紫衣女子悬梁自缢未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恰恰是这个小小的细节,被灵儿捕捉到了。

“你们都是陆家的人,陆老爷生前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你们自己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灵儿愤慨说道。灵儿虽然小,但是静心录可不是白练的,语气非常的发人深省,同时夹杂着感召,有些不经事的都已经掉下了泪水。

“你们还哭,你们还有脸哭,你们哭什么,我说错了吗?你们委屈了,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事情,你比那恶霸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们对得起陆家吗?对得起死去的陆老爷对你们这些年来的照顾吗?现在陆家有难了,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恩将仇报,你们好啊!大老爷们的很光荣啊!”灵儿继续说着。

“小姐,你原谅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对不起陆家,对不起死去的老爷,对不起你,都是那可恶的恶霸,小姐,你原谅我们吧!”众人跪了下来,哭天抹泪地央求道。

看来这些人还是有良心的,可是那个张仁并没有要改变放过小姐的意思。

“不知大叔可否借一步说话,小子有几句话不方便说。”

“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罢!我张仁也并非什么卖主求荣的鼠辈。”

听他这么说,灵儿的话倒也是听进去七分八分的。

“大叔,小子这几十两银子,大叔若不嫌弃就拿去吧!这是灵儿的爹为灵儿求学向人借的盘缠,小子知道那恶霸定是威胁大叔,要大叔一定要将姐姐带回,而且大叔也得到了那恶霸的好处,我知道大叔对陆家是有感情的,想必大叔以前在陆家也是陆老爷一人之下,他人之上吧!这次因听信了恶霸的谗言,一时间受到了迷惑和欺骗,大叔本意是为小姐好,可焉能不知道那恶霸的卑鄙之处,再者你可曾考虑过小姐的感受?大叔,你拿着我这些钱,将恶霸讨好你们的钱还给他,不要再逼迫小姐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此时的小姐是你的女儿,你会怎么样?大叔,将心比心啊?”灵儿诚恳说道。

“张仁,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家二毛染了风寒,是老爷找的郎中啊!”一个仆人道。

“张仁,前年我们随老爷去秦川,你中途被毒蛇咬,是老爷不顾性命为你吸毒啊!我们欠陆家的太多,你不能把小姐往火坑里推啊!”又一个说道。

“张仁,小姐教你家狗娃读书,给你家娘子添置衣服。。。。。。”

嘭。。。。。。张仁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小姐,我错了,我不是人,我财迷心窍。。。。。。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啊!我的良心被狗叼去了,小姐,有我张仁在,我绝不会允许那恶霸动小姐一根汗毛,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小姐受半点委屈。请小姐原谅我!”

张仁跪在那里,头死死地贴着地,不应该是压着地。

紫衣女子哭的更厉害了,可是这些天的痛苦让她不得不谨慎啊!她无助地看着灵儿。灵儿笑着向她点头。

“你起来吧!”

“谢谢小姐。”

转过身来,走向灵儿“谢谢小哥,请受张仁一拜”

说着就要往下俯身,灵儿是谁啊!一个大男人向一个小屁孩拜,那说出去多寒碜啊!灵儿托住了张仁说道“张大叔,拜就不必了,灵儿并没有帮助什么忙,主要还是我们大家心中都还有这个陆家,让我们团结起来共同抵抗那些试图挑战陆家威严的一切邪恶势力吧!现如今,你在陆家是唯一一个能撑起门面的人,可不能被那恶霸小看了。”

“小哥,性情中人,张仁记下了。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定当全力效劳。”

“张大叔,真豪杰啊!灵儿此去嵩山,要经过荥阳,灵儿如今就去陆家叨扰一番,不知陆姐姐和张大叔意下如何?”灵儿乖巧道。

现如今,诸人都被灵儿说服,这陆家小姐也就恢复了往常的安静,灵儿的说辞动人心弦,也打动了陆家小姐这十五岁的芳心啊!一听灵儿去自己家,怎的不高兴啊!可是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再者这里还一堆大老爷们呢!

“就由张仁来安排吧!”小姐说道。

“好,张仁这就派人先回去安排。”

于是,张仁派两人先回了陆家,其余人都跟在小姐的身后,就连张仁也是如此,非常的恭敬,灵儿与陆家小姐并排走在前面,不时地传来陆家小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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