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深圳市光明区光明中学校园文化艺术节今天下午闭幕，我当然不能错过，谁叫我是其中一员呢，谁叫我热爱摄影呢？

我犹豫着要不要带无人机去，邓皓云老师没有邀请我带，算了。我背着佳能长焦出发了。

操场里歌舞升平，高中生初中生像分子运动，各自游荡。我定睛细看，升旗台下一个小舞台，是乐器演奏；右边一个小舞台，是舞蹈；左边一个小舞台，是独唱。学生们看了这边跑那边，作杂乱无章热运动。

我首先到舞蹈这边拍摄，拍了三次表演，发现不得劲儿，都是一个人干跳 没有炫丽的灯光，没有乐器搬走（有音乐伴奏），没有伴舞，拍出来的照片干巴巴的。

于是跑到乐器演奏这边，一个美丽姑娘在敲杨琴，拍了两张，无须再拍，没有歌唱者，舞蹈者，没有炫丽的灯光。

突然间，舞蹈那边迪斯科般强劲旋律响起，一群小姐姐在跳街舞，于是乎，操场上学生们呼啦啦从四面八方向舞蹈那边汇集，我托着长焦跟学生一样两眼放光快步跑去。

小姐姐们好卖力，跳了三个小段落，音乐节奏强劲，观众热潮涌动，大家随风摇摆。

而后，主持人宣布，全部选手比赛完毕，下面是东莞一学校学生受邀表演，她们是一个团队，整体表演一个莲花荷叶节目，她们服装或艳丽或清雅，甚为飘逸。动作也很舒展流畅，基本功扎实。我拍了好些照片。

然后，我跑向独唱舞台。

路上，看到三个初中生堆了一个草包。我早些就看到其中一个从短浅草丛薅出一些草绒绒，没想到十分钟，他们就弄出了一个大草包！过往学生都在惊叹！

独唱比独舞有味道多了，独舞如果站不稳大家都会担心，而独唱跑调大家都会开怀大笑。前两个女生跑了不少调，那群主持人看来都是学传媒的，他们极为热烈地拥护那个高二女生，无论调跑多远。

因为另外两处比赛已经结束，这人人气很旺，观众里三层外三层。

有一个憨憨的初中男生上台唱《白日依山尽》，竟然没转声，很像婉约女生。大家觉得他歌声独特，又没跑调，便使劲鼓掌。

最后一个比赛选手是个高中男生，他唱了上半阙，竟然没有跑调，他自己十分开心，人放松了许多，伸手向台下招手，一群他的好哥们便用口哨和掌声热烈呼应。

尔后，主持人宣布有一个老师来表演唱，我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东莞某学校的音乐老师，他唱的是男高音，声音清亮，远振林越，是标准的科班唱法。他一点调都没跑，可是，可是，我环顾一下，光明中学的学生已经跑掉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人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学生。请读者记住这个现象。

TWO

回到办公室，我导出照片，发现几无照片可发朋友圈。好看点的是东莞某学校的众女生舞蹈。

THREE

回到家里，突然想起六七年前，也是艺术节闭幕式，在光明中学操场上，时任班主任的我和时任副校长的刘燕飞老师的一段对话。

我必须还原一下当时的闭幕式场景，因为与今天绝对不同：

连续多年，当时光明中学艺术节闭幕式都在操场上搭一个巨大的舞台，配置各种灯光，大型音箱就有两大排，有时候，通向舞台的中央会铺上红地毯，不是给学生和演员走的，是给领导和嘉宾走的。学校会邀请历届校长、教育局领导、兄弟学校校长、社会贤达莅临盛会 。

当时一般是唐乐老师挑选出优秀的学生主持人，节目都是精挑细选的，一般是大型集体节目，有一些是要求外面的专业团队或歌唱家来表演。我带的高二（4）班还做过压轴合唱。

那时，拍出来的照片效果非常好。作为摄影师是挺满意的。

但是作为班主任和学生是很不满意的。因为我们首先要比领导嘉宾早到二十多分钟，寒风凛冽下挨冻。有些班级学生坐在很后面，根本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

场面宏大，表演盛大，领导嘉宾坐在前面，表示很满意。学生整齐划一坐在后面腹诽。他们不能乱动，不能讲话，不能随便上厕所。为了表现给别人看，他们必须不动，忍着。这样才能换取领导和嘉宾的赞美和满意。

有一个节目是相声，两个演员很卖力地抖包袱，很好笑啊，可是没有观众的笑声，全场数全学生没有人敢鼓掌！更没有呐喊和口哨！那一刻，我很愤懑！

这不是“以学生为中心”。

演出结束，我看到刘燕飞副校长在操场里，我走过去，表达了我的感受和想法。刘副校长思维非常清晰地说：“明年，争取明年不要这样子了。不搞一个舞台，搞三个小舞台，各表演各的，让学生们在操场里跑来跑去，想看哪边就看哪边。”

FOUR

2019年11月，深圳市教育局和光明区教育局向社会征集建议，我提了五条建议，第一条是：“做真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