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在陕西省的某个偏远乡村有这样一对普通的夫妇。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为了供养三个孩子上学,来到乡镇上打工、做点小生意。
这对夫妇没有什么手艺,就靠着卖馒头供养着三个孩子上学,维持着家里的生计。刚开始做这个生意的时候,这对朴实的夫妇以为卖的馒头就和自己家里蒸的馒头一样,但是没想到做出来的馒头老是卖不出去,因为天气原因,当天卖不掉的,第二天就会变坏。所以刚开始做这个的时候,有很多馒头就慢慢坏掉了。两口子本来就没有什么本钱,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由于对行业的不了解,对市场也没有把控,刚开始损失还是挺大的。没办法,不会就得学习,夫妇就俩个就去县城里面的馒头店学习,原来的一点本钱都已经全部花完了,这下只能借钱去学手艺了。本来家里的条件就不好,三个孩子上学已经负担很重了,这下做生意亏本,更是让本来拮据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
亲戚朋友看着这种情况也没有愿意借钱给他们,因为借出去的话,还的可能性很小了,除非等到他们的孩子大学毕业挣钱了。夫妇两个不愿放弃孩子,为了三个孩子还是厚着脸皮去试了试,所有亲戚都跑了一遍,东家凑西家凑的,筹到了他们学习手艺和重新开店的资金。
有了上次的教训,加上刻苦学到的手艺,这次再开业就顺利多了。小馒头店没过多久就开始盈利了,为了这次盈利全家人还一起庆祝了一番。接下来就是还债,先还上借亲戚们的钱,再开始攒钱。夫妇两个每天起早贪黑,多做一个馒头就多挣一毛钱。刚开始是一天蒸300多个馒头,后来一天到600多个,再后来就更多了。因为做馒头的面需要发酵,就需要提前一天和面,但是和面的时间又不能太早,因为发酵的时间是固定的。所以基本上都是每晚十点左右和面,第二天五六点就得起床开始工作。揉面、切面、再弄成馒头,平均每天早上一个人得揉300多个面团,想想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工作量。
为了能省再省,夫妇两个也舍不得买一丁点的菜,每天就只吃馒头,为的就是可以攒出孩子的学费来。当然,三个孩子也很懂事,并没有因为生活的艰苦而放弃学业。相反,三个孩子都很努力的去学习,都是学校里、班级里的佼佼者。越是艰苦的生活越能磨砺人的意志,三个孩子都很坚强,他们也比一般的孩子成熟。老大是个男孩,在学校里的学习成绩和各个方面都没得说,在同学和老师眼里都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放学回家之后,如果看到家里忙的时候也会帮着父亲去给人送馒头,父子两人用一个大的竹篮子抬着馒头就去了。老二和老三都是女孩,每次看到父母揉面团的时候都想去帮忙,但是那也是一个技术活,刚开始的时候不知从何下手,慢慢的也学会了揉面团,并且速度和质量都还不错。当时最小的孩子才上小学五年级呀,就已经学会了揉面团、蒸馒头。
有时候遇上农村有红白事的时候,生意就好点。但是生意好了,夫妇两口子又忙不过来,这时候孩子们会主动给父母帮忙。这时候就需要通宵达旦的干活,因为一般时间都很紧张。有一次遇上了好几家结婚的都在同一天要馒头,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就是提前三天开始做,也做不了那么多的馒头,但是为了能多赚一点保证攒到孩子上大学的学费,母亲就把本来不该答应的客户都答应了,为此夫妻两个还大吵了一架,因为三天时间要完成那么多馒头,属于不可能事件。由于要保证馒头的质量和新鲜,最多只能提前三天做。在这三天三夜里,这对夫妇基本上没有休息,一直在不停的和面、搅面、揉面,赶做馒头。
有一天晚上,半夜里两个孩子(老大上高中已经住校了)悄悄的爬起来,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来到厨房看见父母还在那里揉着面团,两个孩子的眼泪就下来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父母还在这里忙碌着,这已经是第二个不眠夜了。
两个孩子很懂事,洗了洗手就帮父母干活了,虽然父母严厉的斥责她们让她们回去睡觉,因为第二天还得上课,但是她俩没有一个回去的。一直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老三这个才上小学五年级的孩子都趴在面板上睡着了,揉了一晚上的面团孩子可能真的累了。
母亲看着孩子那双稚嫩的小手,手里还攥着一个没有揉好的面团就趴在面板上睡着了,顿时感觉眼睛酸酸的,一种莫名的酸痛涌上心头。父亲抱起孩子送回了屋里,让她躺在床上再睡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她就得起床上学了。老二呢,毕竟大点,硬撑着到了早上七点,接着稍微一收拾就去了学校。
父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也不愿意这样,不愿意为了挣钱,耽误了孩子的休息、学习。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孩子们根本就没有睡觉,做完作业之后就直接来到厨房给父母帮忙,到十点的时候,被父亲强制送回了屋子休息。但是没过多久,孩子们又来到了厨房帮忙。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拗不过两个孩子。
从那以后,父母就下决心以后再累也坚决不让孩子们帮忙,实在是太影响孩子们第二天的学习了。没过多长时间,老大就顺利的考上了大学,临走的时候,父亲将一万块钱交给了老大,并嘱咐他“学习上该花的钱就花,不要吝啬,生活上吃好点,别饿着自己了,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爸妈对你的期望”,老大揣着一万块用五万个馒头换来的血汗钱,奔向了大学,接着没过两年,老二也考上了大学。同样也是用馒头换来的钱送走了老二,接着又是老三上大学,还是这样……
等到三个孩子上了大学之后,这对夫妇还是一如既往的节俭,每天就只吃馒头,唯一的一个菜就是辣椒,而这个菜也是自家地里种的。从孩子们上初中开始,老两口就再也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裳,每次孩子们劝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又不出去见人,整天就是在厨房呆着,没必要没什么新衣裳,有的穿就可以了,省下的钱还可以给你们买几本书呢!”
有人给他们家里算过一笔账,供养一个大学生的成本大概在20万左右,他们家里供养了三个大学生,保守计算的话也应该在60万左右,因为越往后越花钱。60万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对一个农村的家庭意味着什么?种地要种多少亩,多少年才能攒出来。60万块钱需要他们这对夫妇卖出300多万个馒头,从他们开始卖馒头算起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平均下来一年将近23万个,平均每天要做的是600多个馒头。当然这还可能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
曾经有人问过他们夫妇,你们算过你们这么些年总共卖出了多少个馒头吗?这对朴实的夫妇憨厚的一笑,说,从来没想过,也根本记不住,只要孩子们能上的起学就行了!父母对孩子的这种爱就是这么真诚、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