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小记

由于新东家比较宽松,今年得以有了十天返乡过年的假期,差不多一年回去一次,看到的变迁与人物事故每年都有一些值得言说的地方,这回自然也不例外。

拜年

2013年,在我大学毕业后的一年,家里紧绷的经济情况开始缓解,父母在当年春节过后在县城买了房,年底的春节我们全家就是在新房里过的。

之前生活了差不多20年的小乡村就成了一年一度朝圣的地点,每年农历正月初一回村挨家挨户拜年,这是一直以来的习俗。

每当这个时候,平时见不到的,或者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会偶然出现在你眼前,虽然容貌变化不是很大,但是衣着、行为举止,与带着异乡口音的老婆、讲着普通话的孩子,都会产生陌生感。

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处于在北京、广州这样的都市,大家用着一致的语言,但却在某个不设防的瞬间,听到有人冒出带着口音的方言或者普通话。

但你看到他那种熟悉的眼神,讲着过往或快乐或悲伤、拥有着共同记忆的往事,这才回过神来:还是他。

这个小村庄,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有数过,26户,除了两户姓秦以外,其他全都姓陈,如果按照族谱上的追溯,应当归为一家。

村里有好几口池塘,居住区主要有两个,东北向的位置较高,有高高的驳岸,中间有二十来级的石块阶梯,但很宽,另外一个池塘就在我家门口。

凭着高高的驳岸,整个村子分为“上面的”和“下面的”,我记得小时候这种分别十分明显,因此拜年我们“下面的”也是先各自拜完,然后组团到“上面的”依次鱼贯而入。

但有一个意外情况是,我们家右边小巷往里去,住着一户人家,家中只有一智障儿子和一老母,按辈分是爷爷辈和太奶奶辈。

但他们家按照血缘关系属于“上面的”,所以他们亲缘关系的近的会先下来去他家,然后沿着村头依次拜年。

“上面的”与“下面的”原本一家,但可能是两兄弟分家后,各自远离,这种情况在以往的农村很常见,即便是一家人,分家之后便各管各的,尽管没有仇恨,却隔阂随着年月日益加深。

十岁以后,大人们对者两方的微词不少,大多还属于那种攀比的心理,谁家收成几何、家中孩子听话与否、妯娌关系、婆媳关系之类的。

但在教训我们两兄弟的时候,我妈便时常说起“上面的”兄弟之间如何亲爱、互帮互助的事迹。

不过,两派的区分也不那么明显,户与户之间的关系亲密的例子也有不少,只不过大家族内部共同抵御外来威胁、处理公共事务的情况依然存在,直到如今,“上面的”那种团结互助一直还在长辈们口中存在。

拜年是回乡唯一的理由吧,如果初一这天不回村里挨家挨户串门,道句“恭喜发财”,便会遭人腹诽,去年过年期间我爸感冒没回,被我妈唠叨了好几天。

但如果是在活着的人里属于最高的辈分,则不回去也没问题,大家反倒能够体谅,认为并无不妥的地方。

而这种区分十分明显,族谱上规定了每一代人的备份代字,也就是名字中间那个汉字,到现在我还背得出那个格律诗一样的顺序:国家天必佑,献良应永兴;建业名先兆,后面这句就记不起来了。

小时候,还有几个老人属于永字辈,现在业字辈的基本是主力了。

到了名字辈,大家就不怎么严格按照这个辈分表来取名了,男孩子好说,主要是女孩子难以取出女性化的名字来。估计以后,这种辈分的标识会更加淡薄。

只不过,从这种先辈定下的辈分顺序,可以看到升斗小民的家国情怀来,在个人意识占据主导的情况下,集体主义的痕迹会逐渐失去生存空间,所以外部世界才会通过各种复苏来强调这种文化痕迹。

怎么说,值得怀念,但逝去也是好事。

农村里拜年每年拜年差不多,但是如果有家人在过去一年里有人故去,而且是在春节前49天之前,那么就有“吊新年”一说,之所以是49天,源自七七四十九,过了49天也就是“出七”,这个故去的人便完全往另一个世界去了。

我记得外公去世的时候,长辈们对这个解释得多一点,好像是七七之内,家人供奉,会帮助外公更加顺利达到彼岸。

“吊新年”也是发生在初一,这种情况的人家的亲戚会带着黄裱和鞭炮来燃烧鸣放,中午聚在一次吃饭,气氛没有那么悲伤,人们脸上还能看到笑容。

同村的人拜年走到这家的时候,便要在台案前磕头,通常这家人会在案上摆上遗像,旁边用黄纸写了大大一个“孝”字,案前的地上会铺上一条毯子或着折叠的床单,以免让磕头的人沾到尘土。

有一个规矩是,进到这家时,先不能说话,跪下去磕头,这家人会陪拜,然后起身说“过年好”或者“恭喜发财”,方言则是“作发财揖”,作揖这个词是不是听上去很传统和复古?

所以“吊新年”和拜年这两件事有先后顺序,突出一个死者为大,虽然礼节稍显繁琐,不过这种安排倒是挺有味道的。

吃食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按照如今我们的饮食标准,可以说天天是在过年,鱼肉蔬菜小食各种,几乎每天都能这么进行,但是在过往,小孩子期盼过年,一是可以在腊月二十六七上街买新衣服,二则是可以有很多肉、水果、糖之类的塞满不停咀嚼的嘴。

我们鄂北农村地区,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都是吃隆重吃早饭,有些人家起的特别早,像是比赛一般,可能五六点就放鞭炮吃饭了。

在没有暖气,全靠衣着和人体硬扛的年代,寒气刺骨的滋味自然不好受,但是一想到过年的喜庆,大家似乎也没觉得温度算什么事。

我记忆里7、8岁的时候,这两顿饭通常有些如下菜样:猪油炒的白菜千张丝、瘦肉汤(用淀粉勾芡味道浓郁)、鱼丸、过油肉炒干菇、黄瓜炒火腿,后来婚宴兴起的糖枣蜜饯、蛋花玉米粥等因为小孩子爱吃,也摆上了过年的餐桌,最后一道菜蒸鱼,虽然早上不吃饭,但也要蒸上一大锅米饭。

我妈那个时候还会自己做烧麦,所以我们家也会蒸上一叠甜得腻得烧麦,有的人家自己做“刺球丸子”,其实就是说的“珍珠丸子”。

虽然大早上吃着这些油腻的,往往都会剩下很多,但估计在年年有余的召唤之下,剩的越多也就预示来年更加多财多福。

这些往往是不能够用理性的食物浪费来解释的。

除了这些正餐,家中还会买入一些发给拜年的小孩子的糖果,一些关系紧密的人家的孩子过来,还会给他苹果之类的水果。

现在还能想起坐在我爸二八自行车前杠上去县城买苹果的经历,水果的购买地在县城将军城城内的市场里,那里有着堆满的苹果,有用箱子装的,也有用长长塑料袋装成葡萄串一般的,绑在后座架上,再回家,虽然顶着寒风,但是那种喜悦远远盖过其它。

再后来几年,大家平时已经吃的很不错了,过年也就没那么多期待,早起成了孩子们和大人们埋怨的问题焦点,主妇们也抱怨精心操持的大餐也没人尽情享用。

当然了,除了推迟的起床和用餐时间,餐桌上的食物类型也多了不少,油炸的南瓜饼等等小孩子爱吃的替代了烧卖、瘦肉汤,豌豆等青菜的分量代替了肉食,红酒、果汁也在逐渐取代白酒、可乐雪碧的位置。

我妈会做好几种点心食物,近十年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了,反倒在一些其它的菜式上她作了不少尝试,前几年还能见到的炸萝卜丸子、绿豆丸子、肉丸子,现在也都销声匿迹,鱼丸甚至失去了上桌的资格,蛋卷(那种鸡蛋肉馅做的食物)和肉糕的地位也开始摇摇欲坠。

玩乐

冬季的南方太冷,实在没什么好玩的项目,好几年以前大人们还能在好天气的室外摆上一桌,打打麻将,旁边女人们将热茶、香烟、瓜子摆在角落。

小孩子们则玩鞭炮,一般有四种选择,一种是在两顿大餐家家户户燃放的鞭炮渣子堆里找寻没有爆炸的,曾经我姨父家还有那种五颜六色的长度短的鞭炮,可以单个拆下来。这种类型的要么插到泥里或者瓶瓶罐罐里,把这些容器炸毁,要么掌握一种一种技巧,即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底部含土的部分,点燃引信后迅速扔到池塘里或者其它的地方。

这种玩法很刺激,但对操作要求很高,如果反应不及时很容易炸到手,还好除了火辣辣的灼烧感,对手的伤害很小,基于安全的考虑,已经绝技。

第二种是盒装的“划火炮”,包装盒边上有一种类似火柴盒的设计,划上去点燃然后延时爆炸,过年的压岁钱大多花在了这上面,如果大人们买来一整排,那就是春节里除了新衣以外最好的礼物了。

第三种叫“摔火炮”,跟上一种基本类似,只不过点燃的机制是往硬地上摔,玩法单调,我爸就以为我们爱玩这个,但是玩起来不进行。

最后一种是“冲天炮”,不是那种礼炮,而是一种传统火箭的火炮,点燃之后,60度朝上,轻拿,它会离手冲天,并发出尖啸声,这个是和鞭炮一起在早上大餐前放的,但是由于声响不够大,后来被礼花炮仗代替了。

除了放鞭炮,小时候村里的气温还很低,时常下雪,融化之后在夜间通过瓦檐留下,低温中被冻成,形成下垂的冰柱。

吃完饭后,孩子们便用竹篙去敲,敲下来之后拿在手里当武器,或者放入嘴里当冰棍舔。如果放在平时,竹竿敲瓦檐会被大骂一顿,但是敲冰棱却是被默许的行为,大概是因为冰棱会影响瓦沟排水的缘故。

如果没有放鞭炮或者敲冰棱,那么一群小伙伴去冬季休耕的田地里追逐一番,也是一桩十分欢乐的事情,再不济的话,拿个小铲子和篮子,去挖荠菜也是开心的事情,瘦肉荠菜饺子,在冬天吃上刚挖出来的荠菜则更是另外一种享受了。

十几年过去了,大人们的娱乐活动依旧是打麻将或者玩扑克牌斗地主,孩子们则偷走他们无暇顾及的手机下载游戏玩起来,虽然家里大都有了电脑,但是在南方冬季玩电脑太痛苦了。

如果你发现一个人到了冬季DOTA或者LOL的水平急速下滑,别怪他,那是他回到南方的老家了。

这两年过年的娱乐活动,大家还会去KTV吼几首歌,而我则带着几个表弟表妹去看电影,虽然长辈有些不理解看电影这个举动,他们眼中希望的社交活动是更大声势、更多交流互动、更多议论的事情。

最近两年,也有一些人开始不返乡过年的,赚了钱的也开始全家出国旅游,但在乡土观念重的人,尤其是长辈们看来,过年不管怎么样都要家人团聚,回到生长的地方,走家串户拜一拜年。

尤其最近两年过世的人每年都有,可能你今年不回,明年就不在了。

房子

鄂北十八线小城,距离武汉一小时车程,房价已经5000+了,县城西南的新区建设的颇好,只是入住的商家厂家还太少,原来的老县城规划滞后,县区职能部门开始向东和南搬迁。

将军县的著名老建筑将军城已经被拆掉,建起了商业大楼和住宅楼区,现在叫做中央大街,只是规划依旧没跟上,据说去年夏季大雨,底下的华联超市遭遇淹水。

现在基本分成了三个商圈,一个是中央大街商圈,一个是我们家附近的民主街商圈,一个是人气火爆的沃尔玛商圈。

没想到沃尔玛屈尊十八线小县城,也没想到城区在遭遇国营电影院毁于大火几年后,同时拥有了4个电影院。

可惜了这些商场影院,小县城依旧是一个候鸟城市,只有过年才会紧张到电影票难买,要是平时基本一两个人包场。虽然城镇化的速度比较快,但是农村逐渐凋零,26户的老家小村庄,现在在家里估计也就9户左右,这还是一两年来人们竞相返乡建房的结果,县城主要消费人群还是外出务工青年。

大环境虽然在唱衰三四线城市的房价,但是老家县城的房价还在蹭蹭往上涨,一位堂哥的楼盘据说供不应求,去年据说赚了好几个小目标的钱,过完年又有新楼盘动工,均价也在5000往上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人们, 包括我父母在内,普遍存在一种悲观情绪,就是大家这几年虽然都在城里买了房,但是总担心国家会有一天因为城市的不堪重负,将农村户口群体驱赶回乡,这造成了返乡建房热潮的兴起。

另外一个驱动返乡建房热潮的是,我们村被乡镇选中了作为美丽乡村建设的试点,初一回家拜年那天,看到了不少危房空房被推倒。

按照规划,将会有三处公共厕所、一处停车场、一处村民活动中心广场、村史馆和水上休闲区域的建设,环村的公路已经开挖完毕,与省道连接的水泥路将会更替为柏油马路。

看了好几处地方的规划图,确实挺好看的,估计今年年底回家拜年会看到一个新的面貌。

而且往东北方向的水库和一些林区将会进行旅游开发,这也是导致了人们觉得环境改善和有利可图的机会,所以即使城里有房,也要回家重新建房的原因。

但前些年没有申请到新的宅基地的人们,由于农田用地无法被更改为宅基地的限制,本身旧房面积过小、改造难度大等问题,不少人看中了我们家在90年代获批的那块240平米的宅基地。

当然了稀缺性决定价值,父母也不会将之让与他人。申请这块地的时候我好像还没上小学,记得父母为之奔走,请人吃饭、送礼物、筹钱的劳神费力。

在宅基地的建造设计上,人们也议论纷纷,比如为以后景区住宿的早做准备,多隔成几个房间作为农家乐;还有的认为建小别墅;而父母则倾向于少建房屋,把剩余面积用作大一点的庭院。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人们对目前的生活总是充满危机,觉得城市里的房子保不住呢?

他们说,政策这个东西多变,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我能说什么呢。

婚娶

作为一位大龄适婚青年,且哥哥已经有了2岁的小孩,表弟表妹侄子外甥们还小,我就成了围攻的对象。

说说另外几个人的婚娶故事。

一个是我的大表妹,与我同龄,被我姨和一群亲戚逼婚,前几年她一直在东莞,属于厂妹,觉得没什么前途,自己抽空学了美容美甲。开始决定在家盘个小店子,但看到客流着实不多,但过完年决定去武汉上班了,不再远离家乡。可能在这两年内相亲结婚。

一个是伯父家的堂哥,比我哥都大,没上过什么学,但是买了房,也有点钱,人有点轴,前几年一直相亲但没什么结果,现在大家催他娶一个越南新娘,生个孩子,生完之路跑路不跑路也没什么。

一个是我小叔父家的堂哥,这位叔父在一月份去世,60出头。堂哥没上过什么学,人也比较懵,六年前他舅母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娶回家才发现堂嫂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好歹生下了孩子。但疯疯癫癫的,家里也顶不上事,孩子也不带,叔父离世后,堂嫂便回娘家了,可能不回来了。

一个是我堂姐的孩子,按辈分是我外甥,与我同岁,也是儿时的玩伴,家里房子好像有三栋,对,不是三套,是三栋。两年多钱娶妻生女,但婆媳关系十分糟糕,据说我堂姐嘴碎,因此经常给儿媳挑刺,如今已经分家居住。同辈外甥呢,上学不认真,后来东奔西跑也没挣到钱,前年跑过外卖,家里觉得丢份,但实际上一月能挣6、7千,相当于一月2平了,很不错了好吧。好像节后要出去打工,女儿将满两岁。

再一个是另外一个堂哥家的孩子,与我哥同龄,按辈分算是我侄子,人挺奇怪一人。我左右还有一处伤疤,那是我3岁左右一次惹恼了他,他于是将一碗粥倒进了我的袖子了,听我妈说,那是我还小不懂事,一直将手举着,所以烫伤。前几年经人介绍,他结婚了,据说双方父母闹得不愉快,三个月后离婚了,现在还单着。

这几种类型差不多已经可以概括十八线小县城的婚娶状况了。

一年回一次家,返一次乡,拜一次年,见一回人,随着被推倒的建筑物,小时候那些记忆的事物将被新的事物代替。

城镇化带来了两次回流,一次是外出务工人员回乡置业,在县城建立起了城市生活,以新的生活方式消磨时间。第二次是向土生土长的乡土回流,以都市生活回归到原始的乡民群体之中去。

看着“美丽乡村”的轰轰烈烈启动,儿时的钓鱼、捕蝉、捉蜈蚣、打群架、摘莲蓬、采菱角已经逝去,新房、自来水、冲水马桶入户,三通进村的先进生活方式赶走了“父母不在家,随便去哪个邻居都能吃午饭”的淳朴时代。

这看一次少一次的农村终于变成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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