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铁证惊天
昏黄的天空像蒙了一层破旧的幕布,云层密布如压城黑影,显得格外沉闷。平日繁华的城邦广场今日却是人头攒动、喧哗鼎沸,一群围观百姓正在死死盯着中央高悬的巨大水镜。镜中影像忽明忽暗,逐渐映出一幕幕令众人呼吸急促的画面。
“诸位看清楚了,这便是宗门自诩‘仙化’的真相!”监察使冷着脸,声音寒彻骨髓。他身侧两名随从高举封囊封识,铁链垂落,符文交错,严密封锁其中的“铁证”。
影像中赫然呈现的是阴冷的墓穴内部,遍地是被撬开的棺材和散落的残骨,令人毛骨悚然。棺材旁有碎裂的泥章,封识刀痕清晰,显示其曾被粗暴地打开过。一队宗门弟子正狼狈地忙碌着,将一具具尸骨搬出,旁边堆满了用于炼制护核的器物。
广场上霎时炸开了锅,人群中顿时掀起惊叫与怒骂的狂潮。
“这……他们竟然偷盗死者尸骨?!”
“仙化竟是用这种邪门歪道?简直是天理难容!”
“宗门自诩救世,原来是盗墓炼尸的魔道行径!”
舆论如同洪水决堤,汹涌澎湃,难以遏制,百姓们眼中满是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很快,坊间流言四起,宗门多年来建立起的正统形象瞬间轰然崩塌。
监察使站在高台上,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沉声道:“此乃天庭亲自查验的铁证,绝无虚假。宗门之罪,昭然若揭,罪责难逃!”
“胡言乱语!”忽然,人群之外传来一阵骚动,婉妗带着几名弟子推开围观的百姓急步走来。她目光如炬,语气坚定:“监察使,你故意混淆视听,拿着捕风捉影之事,污蔑宗门清誉!”
监察使神色冰冷,不疾不徐:“婉妗掌门,铁证如山,白纸黑字难道还能作假?你且看清楚,那封囊之中,泥章、刀痕、编号,分毫不差。难道你要否认?”
婉妗望向水镜中的画面,目光微颤,但仍咬紧牙关道:“宗门虽行仙化之术,却从未盗墓亵渎亡者!此事必有隐情!”
监察使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侍从再次展示铁证,语气毫不留情:“所谓仙化,乃以万魂铸一人永生,宗门多年所为,不外乎将天下生灵之愿强行掠夺。今日此事,不过冰山一角。婉妗掌门,你若再狡辩,恐怕难以服众!”
场面陷入僵持,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婉妗的辩驳显得愈发无力。
“宗门害人不浅,天理昭彰!”
“这样的邪派,怎能再容于世?”
百姓们的情绪逐渐被推向顶点,口诛笔伐、义愤填膺,将婉妗和宗门弟子团团围困。
婉妗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明白,此刻任何解释都已苍白无力。她目光转向监察使,声音冰冷而坚决:“监察使,这一切都是你们蓄意布局,刻意陷害!”
监察使淡然一笑,目光锐利而寒冷:“婉妗掌门,证据面前,狡辩无益。今日,宗门已失民心,恐怕天庭也容不得尔等逍遥法外。”
婉妗一阵眩晕,勉力稳住身形,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从未想到,宗门多年来费尽心血树立的道统与名望,竟会在顷刻之间,被一纸铁证击溃至此。
“掌门,我们怎么办?”身后的弟子颤声问道,目光中满是惊惧。
婉妗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凝如冰,语调却极其坚定:“回宗门,即刻启动所有护阵,今日之辱,他日必将讨还!”
监察使目送着婉妗带人狼狈离去,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透出一丝诡异的满意之色。他心知肚明,这场舆论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广场之上,流言如野火燎原般席卷而去,一时间,整个城邦陷入前所未有的震动与混乱之中。天穹之下,似乎再也容不下宗门一丝立足之地。
而此刻,无人知晓,这一场风暴背后的真相,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二、舆论风暴
消息如同烈火燎原,迅速席卷了整个城邦。宗门盗墓炼尸的丑闻一经曝光,便如惊雷轰顶,将平日里平静祥和的民间瞬间搅成了一锅沸水。
入夜,四门之内,家家户户灯火未熄,市井坊巷之中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人群。街角酒肆更是人满为患,人人手持一壶浊酒,面色凝重,激烈地讨论着今日所见所闻。
“之前还真以为宗门是修仙正道,想不到背后竟然如此龌龊!”一名年轻人拍桌怒喝,满脸通红。
“没错,盗掘祖坟,简直就是道德败坏,罪不可赦!”另一位老人颤抖着手,几乎将酒洒在地上,愤然叹道:“我家祖上几代的坟茔可都在附近,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谁能忍?”
人群越聚越多,各种传言越说越离谱。一些人言之凿凿地表示,宗门所盗的墓穴绝非一家,附近数个村镇的坟茔早已空空如也。甚至有人声称宗门内早已将死尸炼成邪术,日日夜夜供奉在主殿之中。
谣言如野火般四处蔓延,凡是与宗门有所关联的人家,此刻都闭门不出,生怕遭到牵连。
与此同时,城中一些以往与宗门合作的香路、瓶口等商家,此时纷纷摘下了宗门授予的风旛,甚至连宗门所制的纸灯都被砸碎扔出门外,以此来表示与宗门划清界限。
“不除掉宗门,何以安民心?!”
“天庭必须降罚,否则何以彰显天道公义?”
越来越多的舆论涌向天庭,强烈要求严惩宗门,以还众生一个公道。
监察使的府邸前也逐渐聚集了大批民众,情绪激动,纷纷高喊:“还我公道!”“天庭出手,铲除魔道!”
监察使站在府邸高台之上,目光深沉,面无表情地望着愤怒的人潮,眼底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他抬起手示意安静,声音浑厚而严厉:“诸位请放心,天庭已经着手处理此事,罪孽深重者必将受到严惩!”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音直冲云霄,仿佛看见了正义即将到来的曙光。
然而,在城邦的另一边,宗门所在的山门前,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宗门主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婉妗苍白的脸庞。她站在案几前,面前铺满了监察使散布的各种铁证——泥章、封识、刀痕,无一不是触目惊心。
“掌门,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旁边一名弟子声音颤抖,满眼惊惶。
婉妗微微摇头,眉宇间满是阴霾:“监察使精心布置,以铁证诬陷我宗门。外界的舆论风暴已然掀起,如今恐怕难以收场。”
“可我们真的没有盗墓啊!”另一名弟子急声辩解,目光透着深深的不甘与委屈,“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
“我知道。”婉妗长叹一声,眼神疲惫至极,“但此刻民心尽失,我们再怎么辩解,也没人会相信了。”
主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一名弟子踉踉跄跄地冲进殿内,面色惨白:“掌门,不好了!山下已经聚集了不少愤怒的百姓,他们手持火把,要强行攻上山门!”
婉妗闻言猛然抬头,眼中寒芒一闪而逝:“立刻关闭山门阵法,任何人不得擅动手脚,更不能与百姓起冲突!告诉所有人,这一切交由我来处理。”
“可是掌门……”弟子欲言又止,满脸忧虑。
“没有可是!”婉妗厉声打断,神色决绝,“事已至此,我们越是混乱,便越容易落入对方圈套。所有弟子听命,坚守宗门,谁也不准擅自行动!”
“是!”弟子们纷纷应声退下,主殿内重归寂静。
婉妗目光缓缓落到面前那些铁证上,心中越发沉重。她明白,这一场舆论风暴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与力量。
窗外,风声呼啸,远处隐约传来百姓们的呐喊怒骂声,震得人心烦意乱。
婉妗走到窗边,冷风扑面,她抬头望向夜空,低声自语道:“谁能想到,这样一场风波,竟然能将宗门推入如此绝境?”
而她心底深处,更隐隐浮现出一个更令她惊惧的问题——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
此刻,城邦之中,天庭的介入与宗门的自辩交织成一片迷雾,真相尚未彻底揭开,而宗门却已然走到了风暴的中心,随时可能被吞噬殆尽……
三、真相爆炸
翌日清晨,浓重的迷雾还未散去,四门之外已是人潮汹涌。百姓手执纸灯,围在宗门山门前,高喊着口号,愤怒如潮水般袭来,重重撞击着宗门护阵。
此时宗门内部已是一片狼藉,弟子们个个面色惨白,疲惫不堪。他们彻夜守在山门内,未曾合眼。透过晨雾,望向山下那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心头都悬着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
婉妗独自站在山门前的高台上,身姿挺拔如旧,面色却异常苍白。她望着眼前如潮的人群,心底满是苦涩与无奈。就在这时,台阶下忽然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掌门,又有新的消息传进来了!”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上前,神色惊恐,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清楚,“城中又出现新的证据,传言……宗门不仅盗墓,还以亡灵修炼邪术,罪恶累累!”
婉妗心头一震,厉声问道:“证据从何而来?”
“是监察使……监察使放出的消息,说铁证已被送入幽府对照重读,亡魂名单一一核对,绝无虚假!”弟子惊慌道,“现在百姓们都疯了,说我们扰乱阴阳,亵渎亡魂,天庭已下令彻查!”
婉妗猛地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法阻止心中那股翻涌的愤怒与悲凉:“监察使步步紧逼,真是狠毒!”
“掌门,这可怎么办啊?”弟子眼眶泛红,声音近乎哀求,“外面的百姓越聚越多,怕是再拖下去,护阵也撑不了多久!”
婉妗沉默半晌,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冷静而决然:“召集所有弟子,严守护阵,不得与百姓发生冲突。我再去一趟城中,今日便算拼尽一切,也要揭穿监察使的诡计!”
弟子咬紧牙关,点头领命,匆匆退下。
婉妗披上宗门掌门的长袍,独自踏出山门。百姓们见她出现,瞬间骚动起来,人潮如同巨浪般汹涌而至,激愤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整座山门。
“宗门掌门出来了!”
“交出那些盗墓凶徒,给我们一个交代!”
婉妗面容肃穆,目光平静地扫过愤怒的百姓,她沉声说道:“诸位,我婉妗行事,从未违背道义。宗门更无盗墓亵渎亡灵之事,此乃有人故意陷害。今日,我便亲自前往幽府查证,还请各位暂且退让一步。”
百姓闻言,愤怒非但未消,反而更加高涨。
“还想狡辩?证据确凿,你们还想蒙骗我们到几时?”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盗墓邪派竟敢如此嚣张!”
婉妗未再多言,她径直越过人群,向城中幽府方向走去。一路之上,所过之处尽是鄙夷与怒骂之声,甚至有人试图拿石头掷向她,但都被她默默挡开。
终于,她踏入幽府门前,迎面便看到监察使早已等候多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冷笑:“婉妗掌门,好大的阵仗啊,竟亲自来此。”
“监察使,你步步设局,颠倒黑白,难道就不怕天道轮回?”婉妗冷然道,眼中怒意翻滚。
监察使轻笑一声,缓步向前,压低声音说道:“婉妗掌门,说这些有何用?如今真相已然爆发,你宗门多年声誉一朝尽毁。世间人心易动,证据一出,谁还会信你?”
婉妗冷冷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铁证?只怕是你刻意炮制的证据吧?”
“随你怎么说,”监察使笑容逐渐收敛,眼底闪过一丝森然的寒意,“如今局势已定,宗门即将灰飞烟灭,你若还执迷不悟,只会自取灭亡。”
婉妗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冰冷:“我今日来,便是要进入幽府亲眼查证,你敢不敢让我与亡魂对质?”
监察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哼一声:“有何不敢?只是怕你承受不了真正的真相罢了。”
他挥手示意幽府守卫打开大门,沉声道:“既然你执意自寻死路,那便进去吧。只是,婉妗掌门,我奉劝你一句,有些真相,可不比谎言好受。”
婉妗毅然踏入幽府,身影瞬间被阴冷的黑暗吞没。
监察使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低声喃喃道:“既然你非要触碰真相,那便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此刻,城邦之中,百姓们仍然聚集在宗门之外,怒火难平。各处市井坊巷更是谣言飞舞,舆论彻底失控。
而婉妗迈入幽府的那一刻,真正的真相,终于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
四、宗门绝境
幽府之内,阴森幽暗,昏黄的纸灯飘忽不定,映照出一片惨白而诡异的光影。婉妗缓缓迈入其中,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无数幽魂正躲在暗处冷笑低语。
监察使跟在她身后,步伐从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抬手轻轻一挥,幽府深处的亡魂河忽然发出一阵异响,一块巨大的白碑缓缓升起,其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苍劲而诡秘。
“婉妗掌门,你可看清楚了?”监察使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如刀锋,“此乃退名册之上的亡者姓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与你们宗门私下盗取的尸骨,完全对应。”
婉妗冷冷凝视着白碑,指尖微微颤抖。她逐一辨认碑上的名字,心中骤然一沉。这些姓名,的确是那些被指责遭到盗掘的墓穴主人,细节竟丝毫不差,连她也无言以对。
“这……不可能。”婉妗勉强镇定下来,转头狠狠盯着监察使,“必然是你们伪造的证据!”
监察使不紧不慢地冷笑道:“婉妗掌门,证据便在眼前,你再如此执迷不悟,恐怕无人会再相信你。”
婉妗咬牙切齿地回应:“监察使,你为诬陷宗门,当真是机关算尽!”
监察使眼底掠过一丝阴冷:“你若还是死不承认,今日幽府之行,我便让你彻底心服口服。”
他轻轻击掌,身后幽暗中立刻传来阵阵锁链碰撞之声,声音清脆,仿佛锁着无数冤魂的哀嚎。婉妗回头望去,幽府深处竟缓缓出现一道巨大的水镜,镜面光华流转,逐渐显现出一幅幅惊悚骇人的画面。
画面之中,宗门弟子竟真的在深夜潜入墓地,撬开棺木,取走尸骸。每个细节都真实而清晰,甚至连弟子脸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绝无半点造假痕迹。
婉妗瞳孔猛然一缩,浑身僵硬如石,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出胸膛。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幻术伪造!”婉妗心乱如麻,颤声辩解道。
监察使微微摇头,叹息道:“掌门,你为何如此固执?这些画面已交由阈母体系和三见共同核实,完全吻合,分毫不差。难道你还要继续否认?”
婉妗强忍心中的惊惧,沉声道:“若宗门弟子真有此举,必然受人蛊惑,宗门决不会默许!”
“受人蛊惑?”监察使冷冷一笑,“这些尸骨难道不是为了宗门仙化之术准备的吗?难道这些年,你们炼制护核所用的灵核,从未追查过来源?”
婉妗顿时哑口无言,心底泛起一阵难言的悲凉与恐惧。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宗门内部早已存在更深的阴谋,而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监察使看着婉妗逐渐苍白的脸色,缓缓道:“婉妗掌门,外界百姓群情激愤,宗门名声已毁,你再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婉妗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冷然道:“监察使,你苦心布局,到底有何目的?”
监察使微微一笑,语气意味深长:“目的?宗门作恶多年,只是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天道昭彰而已。你今日看到的,还仅仅只是表面,真正的真相,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
婉妗心中一震,厉声问道:“你究竟还隐瞒了什么?”
监察使目光阴沉下来,缓缓道:“宗门所行,早已触动天界底线,你们所谓的‘仙化’并非飞升,而是葬送万魂。宗门自立以来,多少生灵被你们以‘善’之名诱惑,甘愿赴死,终成你们的踏脚石?”
婉妗听到这里,脸色彻底煞白,踉跄后退一步,几乎跌倒。监察使紧逼一步,声音低沉而冰冷:“婉妗掌门,这些年,你执掌宗门,可曾真正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坚守的道,究竟是不是正道?”
婉妗心头一片混乱,眼神渐渐迷茫,周围的黑暗似乎瞬间吞噬了她的所有意志。
监察使见状,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声音远远传来:“真相就在眼前,你若仍执迷不悟,便注定与宗门一道沉沦!”
幽府重归寂静,只有亡魂河水声幽幽回荡。婉妗站在巨大的白碑之前,心乱如麻。她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在这无情的证据面前轰然倒塌,曾经无比坚定的心,此刻竟如风中残烛,飘摇欲灭。
而此时,城邦之中的舆论仍如烈火焚天,外界的百姓对宗门的愤怒与指责声浪越发汹涌,将宗门彻底推向了绝境之中。婉妗茫然地望着眼前那些刻满名字的白碑,心底骤然涌出无尽的疑问: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布局?
宗门,到底还能否挣脱这灭顶之灾?
五、众叛亲离
夜幕降临,城邦依旧喧嚣,街巷之间的怒火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宗门盗墓炼尸的丑闻被证实后,原本与宗门关系密切的商户、世家纷纷划清界限,以往宗门遍布四门的风旛、纸灯被人毫不犹豫地扯下焚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宗门内外,如今真正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境地。
城西望风楼,这座曾是宗门重要据点的酒楼,此刻却灯火寥落。楼主黄掌柜坐在柜台后,愁眉紧锁,双手微微颤抖。店内几个客人正神情古怪地盯着他,低声议论。
“黄掌柜,这宗门盗墓炼尸的事儿,你可知情?”一位平日里经常往来的富商压低声音问道,目光锐利得像刀子。
黄掌柜连忙抬头,惊慌道:“冤枉啊,咱这望风楼只是平常生意往来,哪里知道他们竟干出这种事?”
“最好如此,否则你这酒楼恐怕也开不长久了。”富商冷冷撂下一句,便起身离去。
黄掌柜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快没了。他知道,如今全城上下都在盯着宗门,凡是与宗门沾边的人,都难逃清算。
与此同时,城中另一处,往日与宗门合作无间的“香路”商号里,老掌柜正暴跳如雷地训斥着自己的伙计。
“都给我听清楚了,凡是印着宗门标记的货物,一律销毁,半件也不能留下!”老掌柜怒喝着,目光如电,语气冰冷至极。
伙计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问:“掌柜的,这些货物可都是银子啊,就这么烧了?”
“银子再多,也比不上命重要!”老掌柜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宗门已成众矢之的,我们再不划清界限,恐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们!”
众伙计立刻噤若寒蝉,纷纷将库房中的宗门货物搬出,堆在院子中央,付之一炬。滚滚浓烟腾空而起,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仿佛昭示着宗门与他们彻底割裂的决心。
而城邦四门之外,此刻人头攒动,甚至连城中平日里与宗门毫无瓜葛的市井百姓,也纷纷聚在街头巷尾,谈论着宗门的罪恶,言辞之激烈令人咋舌。
“当年宗门兴起时,便有人质疑过他们,可惜无人理会,如今看来,果然是藏着祸心!”一名说书先生站在街角,摇头叹息,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旁边的百姓附和着:“是啊,盗墓炼尸,这种事也亏他们做得出来,真是道貌岸然!”
“宗门此次完了,以后谁还敢与他们来往?只怕连城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都要与之彻底决裂。”
议论纷纷,人言可畏,很快便将宗门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此时的宗门之内,弟子们面色黯然,气氛压抑至极。曾经热闹的主殿如今却如同寒冬一般寂静,连呼吸声都仿佛显得格外沉重。
婉如焦急地走到婉妗身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现在城中与我们有合作的商户都已断绝往来,就连往日那些支持我们的世家,也纷纷与我们划清界限。这局势,越来越不妙了。”
婉妗闭着眼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微微沙哑:“人心一旦散了,再想聚拢,便难于登天。他们如今避之唯恐不及,也实属常理。”
“可姐姐,这样下去,我们还能撑多久?”婉如声音越发低沉,“弟子们都已经惊恐不安,长此以往,人心必然溃散。”
婉妗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虽有疲惫,但仍坚毅:“不到最后一步,我们便不能放弃。只要我们还没彻底倒下,便还有一线生机。”
婉如眼眶泛红,咬着嘴唇说道:“可是城邦上下,如今对我们的谣言攻击毫不停歇,就连最亲近的合作伙伴,也早已背弃了我们。我们,真的还能撑住吗?”
婉妗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焚毁的纸灯、风旛,沉默半晌才开口:“人心可怖,但人心亦是可以重塑的。只要我们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揭露出全部真相,一切都会有转机。”
婉如叹息一声:“姐姐,可如今,外面百姓们只信监察使,不信我们。这真相,揭露了又有谁肯信呢?”
婉妗目光一冷,语气异常坚定:“即便无人相信,我们也必须去做。若真相不明,我们便永无翻身之日。”
婉如点头,沉默不语,心中却如乱麻一般复杂。
屋外的夜风越吹越烈,将山门外百姓们的叫骂与怒喝声隐隐传入殿内,那声音如针刺耳,令人心烦意乱。宗门上下,早已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社会舆论的冲击力,比任何刀剑都更加锐利,直逼人心。
夜更深,婉妗站在窗前久久未动,她心中已然明白——
宗门被逼入绝境的真正危机,不在天庭的惩罚,不在城邦的愤怒,而在于所有人内心深处,那道名为“信任”的墙,早已彻底坍塌。
六、幕后黑手
深夜的城邦如同被笼罩在巨大而厚重的黑幕之下,阴云翻滚,隐约传来阵阵闷雷,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宗门深处,灯火幽幽,主殿内静得可怕。婉妗站在供案前,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案上的一叠证牒上,神色凝重如铁。纸上所记录的每个字都如刀锋一般,狠狠刺入她的眼底,直逼内心。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面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喘着粗气禀报道:“掌门,不好了,监察使刚刚放出话,说他已经掌握了更严重的证据,明日便将再次公布!”
婉妗闻言,心头顿时一阵抽痛,她冷冷抬头,眼神锋利如刀:“什么证据?”
弟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听闻是……关于宗门高层直接参与盗墓之事的铁证,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具体时间和地点都已经确定!”
“胡说八道!”婉妗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案上纸灯剧烈颤抖,“宗门高层绝无可能涉足此等邪事!”
弟子低着头,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惧:“可城中百姓都已经相信监察使的话,甚至连一些之前还抱观望态度的势力,现在也开始倾向于相信他了……”
婉妗咬紧牙关,沉默片刻后冷静道:“监察使步步紧逼,显然背后有人推动,此事绝非他一人所能策划。”
弟子愣了一下,抬头小心问道:“掌门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借监察使之手,彻底毁掉我们?”
婉妗冷笑一声,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此局精密严谨,宗门如今进退维谷,外部压力已至极限,幕后必然另有其人,且势力庞大,远非监察使一人能及。”
话音刚落,大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婉妗眉头一皱,沉声道:“进来!”
门外走进来的是宗门一名负责情报的老者,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巧的封囊,声音急促:“掌门,刚刚城邦内线传来密报,说监察使这次的铁证背后,有宗盟的影子!”
“宗盟?”婉妗心头猛地一跳,目光瞬间凝固,“怎么可能?宗盟为何突然对我们下手?”
老者犹豫片刻,才低声道:“密报中还提到,监察使私下与宗盟掌门凌云子频繁接触,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此次针对宗门的布局,宗盟恐怕才是真正的主谋!”
婉妗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心中翻江倒海,宗盟与宗门明面虽有摩擦,却从未达到如此地步,如今竟直接插手陷害宗门,这背后的阴谋实在太过惊人。
弟子听到这话更是脸色惨白:“掌门,这可如何是好?宗盟一旦参入,我们真的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婉妗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眼中却渐渐燃起一丝愤怒与坚决:“既然是宗盟在幕后推动,我们便必须想办法揭开这张黑幕,让世人看清楚真正的阴谋!”
老者闻言迟疑道:“掌门,宗盟势力庞大,他们善于操纵舆论,恐怕我们单靠自己的力量,很难与之抗衡……”
婉妗冷冷一笑:“舆论可怖,但真相更难掩盖。凌云子机关算尽,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却不知他也留下了破绽!”
弟子与老者皆是一惊,不解地看着婉妗。
婉妗眸光如电,冷冷道:“凌云子虽狡猾至极,但宗盟上下派系众多,人心并不齐整。他能操控监察使,却未必能掩盖所有证据。只要我们找到宗盟内部的裂痕,便能以此撕开一道口子!”
弟子急声道:“可掌门,现在宗门内忧外患,人心惶惶,万一再引发内部动荡,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婉妗目光沉稳异常,语气坚定:“此刻我们已被逼入死角,只有主动出击才有机会重生。立即让内线查探宗盟内部情况,寻找一切可用之机!”
老者与弟子闻言立刻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两人离去之后,主殿重归寂静。婉妗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幕,心头翻涌着难言的怒意与悲凉。宗门立足百年,未曾想竟会被昔日盟友背后插刀,落得如此境地。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凌云子,你千方百计想要毁掉宗门,我便拼尽一切,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世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窗外的雷声渐渐响起,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婉妗苍白而坚定的脸庞。
这场惊天阴谋的真正幕后黑手,即将浮出水面,而宗门的命运,也将迎来真正的决战时刻……
七、末日黄昏
天色渐晚,夕阳如血般映照着城邦,火烧云翻涌而起,透出一股诡异的肃杀之意。宗门山门之外,此刻黑压压地挤满了百姓,他们手持火把,面容狰狞,怒骂声震天动地,似要将整个宗门踏平。
婉妗站在主殿前的台阶上,望着眼前这群情激奋的百姓,心中满是酸楚与悲凉。她明白,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盗墓的铁证被公布之后,民意彻底崩塌,宗门百年基业顷刻间变得摇摇欲坠。
“掌门,现在该怎么办?再不想办法,这些人就要攻上来了!”一名弟子惊恐地望着婉妗,声音带着哽咽。
婉妗目光复杂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的弟子,轻叹一声道:“局势如此,我们只能暂且退守。弟子们立刻启动护宗大阵,无论如何,绝不能与百姓正面对抗。”
“掌门,可是……”弟子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我们难道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宗门被毁吗?”
婉妗沉声道:“外面的百姓都被舆论煽动,我们若是贸然与他们冲突,只会落人口实,坐实那些罪名。听我吩咐,稳住阵法,拖延时间,争取机会寻找真相。”
“是……”弟子们勉强应下,纷纷前去各自的阵位。
护阵启动,一道道淡青色的光华迅速笼罩了宗门,形成一道屏障。然而山门之外,百姓的怒火丝毫未减,反而更加剧烈。
“宗门盗墓炼尸,罪该万死!”
“天庭何时才能彻底除掉这邪魔外道?”
怒吼声如同巨浪一般,狠狠撞击着护阵。婉妗站在光幕之后,隔着那道屏障,清晰地看见人群中充满仇恨的目光,心中一阵绞痛。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号角声,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路,监察使带着数百名天兵天将大步而来,身披金甲,气势迫人。
“婉妗掌门,今日我奉天庭之命,正式清算宗门之罪!”监察使站定之后,冷冷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个人的耳中,“你若识趣,便即刻交出宗门高层,以示悔意,否则便莫怪本官无情!”
婉妗冷笑一声,目光坚毅:“监察使,所谓罪名,皆是你与宗盟联手炮制的虚妄之物。若你真有本事,便拿出真凭实据,莫要只会空口白话。”
监察使闻言嗤笑一声:“婉妗,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证据已然昭彰,难道你还奢望我网开一面不成?”
说罢,他抬起手,随从立刻递上一封密封的卷宗。监察使扬起卷宗,高声道:“此卷乃天庭审议殿亲自核定,已将宗门上下罪责罗列清楚,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卷宗一经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在夕阳余晖中清晰可见,铁证如山,竟然将宗门历年来的种种所谓罪行逐一列明,甚至细致到具体人物与时间。
“这不可能!”一名弟子目光惊惧地喊道,“掌门,我们宗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监察使冷然一笑,语气讥讽:“你们宗门这些年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如今天庭已亲自审定,莫非你们还敢抵赖?”
百姓们闻言再次情绪激昂,纷纷叫喊着要求天庭严惩宗门,护阵之外,群情激愤,人潮如洪流般冲击着阵法屏障,阵法剧烈颤抖,似乎随时可能破碎。
“掌门,阵法恐怕撑不住多久!”负责阵法的弟子惊恐禀报。
婉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厉声喝道:“全力守护阵法,任何人不得退缩!”
监察使眼神微冷:“冥顽不灵!给我破了这阵!”
他一声令下,天兵天将纷纷出手,猛烈的攻击如潮水一般狠狠砸向宗门护阵,光幕一阵摇晃,阵法的光泽开始逐渐暗淡,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婉妗望着逐渐崩溃的阵法,心底满是悲愤与无奈。她早已明白,宗门今日的局面,是有人步步为营、精心布局,才将他们逼至绝境。
就在护阵即将彻底破裂的刹那,婉妗转头看向身后的弟子们,语气沉重地道:“宗门今日遭此劫难,责任在我。弟子们,即刻分散突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将来再为宗门讨回公道!”
“掌门,你要怎么办?”婉如惊恐问道。
婉妗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如初:“我自有办法,你们先走。宗门的未来,靠你们了!”
弟子们眼眶泛红,纷纷跪倒,语带哽咽:“掌门,我们不走,要死就一起死!”
婉妗厉声喝道:“不可!若你们也倒下,宗门便真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话音未落,阵法轰然破碎,监察使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掠至近前,目光如剑直刺婉妗:“婉妗掌门,今日宗门覆灭,你还有何话要说?”
婉妗冷然抬头,眼中透着决然:“真相未明,你以为就能瞒天过海吗?监察使,今日你虽占尽上风,但将来真相昭示之日,你必遭天谴!”
监察使冷冷一笑,不置可否,挥手示意天兵继续前进。
宗门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末日的黄昏终于降临。
而婉妗深知,只有揭开隐藏在黑幕后的全部真相,宗门才有可能在这场风暴中真正地浴火重生。
八、逃出生天
夜幕如墨般浓稠,城邦之外,荒野之上,寒风凄厉地呼啸而过,宛如无数幽魂在低声哭泣。婉妗和婉如带着仅剩的数名弟子,狼狈地穿梭在树林中。他们神色疲惫,身上尽是尘土与血迹,每个人眼底都藏着深深的惊恐与绝望。
宗门已毁,昔日辉煌如镜花水月般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破碎的回忆与残酷的现实。
“姐姐,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婉如踉跄着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如今天下间怕是再无我们立足之地了。”
婉妗扶着树干勉强站稳,抬眼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停下来。只要还有一丝生机,我们便不能放弃。”
旁边一名年轻弟子满眼绝望地看着婉妗:“掌门,监察使和宗盟势力遍布天下,我们就算逃了出去,日后也定会被追杀至死,不如现在就拼了!”
婉妗闻言冷厉地瞪了他一眼:“胡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宗门便还有希望。我们要揭开真相,让天下人知道,宗门被陷害的真相!”
弟子们沉默不语,眼底却满是怀疑与不安。毕竟这一路逃亡,他们亲眼看见了外界舆论的可怖。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监察使和宗盟的指控,宗门如今在世人眼中,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派。
婉如看着弟子们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低声道:“姐姐,他们都累了,若再这样跑下去,我们根本撑不了多久。”
婉妗叹了口气,声音却依旧坚定:“再坚持一阵,城邦之外还有一个隐秘的地方,我们可以暂且躲藏一段时日。只要能争取到时间,我们便还有反击的机会。”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掌门,究竟是什么地方?”
婉妗神色复杂地道:“城邦南郊有一处废弃的古祭坛,那里阴气浓重,平日鲜有人至,可助我们暂时躲避监察使的追击。”
弟子们闻言脸色一变,有人惊疑道:“那处祭坛据说早已荒废多年,阴魂遍地,我们去了那里,会不会……”
婉妗冷声打断:“生死存亡之际,还顾忌什么阴魂?眼下人间鬼域也比监察使的天罚强得多!”
弟子们纷纷沉默,不再多言。他们明白,此刻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搏。
夜色越来越深,一行人艰难跋涉,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了南郊那座废弃祭坛。祭坛矗立在一片荒草丛生之地,破败不堪,隐约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婉如抬头看着破败的石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姐姐,这地方未免也太过凶险,我们真的要在此躲藏?”
婉妗却坚定地点了点头:“现在唯有此处,监察使才暂时不会追到这里。我们若能在此稳住,便能有机会找出幕后真相。”
众弟子强忍恐惧,跟着婉妗缓缓踏上石阶。每一步都如踩在冰凉刺骨的寒冰之上,阴冷的风吹得人毛骨悚然。
祭坛之巅,一道漆黑的石门紧闭,门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婉妗上前,伸手轻轻一推,沉重的石门发出刺耳的声响缓缓打开,一股阴冷彻骨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顿时齐齐打了个寒颤。
“进去吧,先暂避一时。”婉妗声音平静,率先踏入了黑暗之中。
弟子们迟疑片刻,也纷纷跟随而入,石门随即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闷响,将外界的黎明彻底隔绝在外。
漆黑之中,婉如轻声问道:“姐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婉妗深吸一口气,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定:“监察使和宗盟布下如此巨大的阴谋,必然有他们无法掩盖的漏洞。如今世人皆以为我们必死无疑,反而给了我们机会。”
“机会?”婉如疑惑道。
“不错,”婉妗声音透着冷冽,“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我们还有余力逃出生天。只要我们暂且隐忍,寻找时机揭露真相,总有一日,我们能重返世间,讨回公道。”
众弟子闻言,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婉妗转头望向石门外透进来的一缕微弱曙光,语气坚毅而决绝:“阴谋必有破绽,天道必有公允。我们宗门,绝不会就此消亡!”
黑暗之中,一行人默然无语,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知道,眼下只是艰难旅程的开始,未来还有无数险阻与迷雾等待着他们。但此刻,他们心中已经多了一份坚定与信念。
而远在城邦之中,监察使却并不知道,自己亲手策划的阴谋,竟在无意间为自己埋下了毁灭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