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忙碌的日子,让紧绷的神经不得一刻清闲。仿佛生活在高墙之中,外面的世界已是春光乍泄,我却依然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折腾。
偶得空闲,坐在自家小院里,举目四望,满眼皆绿色,美好的春光流逝了两个月,现在进入暮春了。谈不上和煦的风,撩拨着柳枝,叶子不住的颤抖。叫不上名字的瘦弱黑虫子拉着丝在表演杂技,柔软的身体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没有阳光的天气还是稍稍有些凉。风鼓动着空调外机的扇叶逆时针旋转。太阳躲在云里昏昏大睡。直到快下山的时候也没露一面。
柳絮漫天起舞,李煜有诗云: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北方的春天只是比江南来的晚一些,柳絮能入诗入歌,也有其让人头疼的一面,每一个油腻的地方,都有它们的身影。粘上就不动了。轻飘的身姿,一碰就散开了。这白花花的东西吸进鼻子里也够难受的。大城市里很少栽种这些品种了。只消来一场大雨,它们便如一摊烂泥趴在地上了。
小贩的吆喝声欢快起来,他们赶在村里人晚饭前再来走一走,谁家做饭缺个醋啊,酱油哇,都能及时买到。村里的傻子又再呼唤她的傻儿子了。不入时的大红羽绒服,永远蓬乱的头发。都成了她的标志。
邻村靠下地龙为生的老头送来了十几斤河虾,个个活。在水里欢呼跳跃,白洋淀河虾皮薄,味道鲜美,尤其是盐水煮河虾,保持了虾的原味,肉质滑嫩。每个水域产出来的虾卤出来颜色略有不同,有些发白,发红的那是上品。
在水里干了一天活的老人讨了杯白酒,吃一口猪头肉,喝一口酒。老人满头的白发,黝黑的肤色,那是白洋淀渔民所特有的。操着本地的方言。边喝别咂摸着嘴。酒喝干了,肉也没了。老人离去。
几次春雨过后,地里的野菜一拨拨冒出了头,挖野菜的大军连续扫荡后,羊群都没了口粮。春天正是吃荠菜的季节,对门住的老两口也加入了挖野菜大军,新鲜的荠菜洗净切碎,热油摊上几个鸡蛋和荠菜沫一搅拌,包包子也是极可口的吃食。他们北京的亲戚来到乡下吃到这种原生态的美食个个赞不绝口。
此时 墙外的垂柳千丝万缕,像是要拴住春天的脚步,任凭使出浑身解术也将留不住。春生万物,但在夏日的暖阳里会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