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我不留你,你若回来,也休来找我,因为我未必会等你。”萧笙走的时候,这也许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总是能带给我快乐的男人,眼中竟噙着泪水,我转身就走。
走出五步左右,身后传来了一声,“小七!”
当我回头的时候,想看他,却被后来安检登机的人挡住了视线。我拼命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脑袋,却再也看不到一丝身影,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泪水从脸颊滑落。
机场大厅内,匆忙而过的人群,他们匆匆起飞,又匆匆降落,他们重逢的时候相拥在一起,只是他们太快乐了,不知道每一场相聚也是离别的开始,就像我和2年前的萧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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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萧笙荒诞的赌约,然而,我和他都没有输。
“夏晓曦,我们都向后走100步,要是我们中间没有路人,你就让我睡一夜。”自从他被我的奖杯砸中之后,说话总是这样毫不顾忌。
我冷哼了一声,学院400米跑道上,下午4点半,总会有十几个人围着跑圈,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没人。“好啊,要是有路人,女的你就追她,男的你就找过来当基友!”
萧笙一脸邪气的笑,仿佛我输定了一样,这个中文系的大才子,自从被我的奖杯砸过之后就神志不清。
据说奖杯是从窗外飞下去的,因为我用ACM大赛的奖杯种了我最爱的薰衣草,而那天,风比较大。从那以后,他就冠冕堂皇地闯入了我的生命。
萧笙和我站在直道的中点处,我们同时向后转过去,在心中默默数着100步,我望着从我身旁跑过的一个个女孩子,多数是来减肥的姑娘,或者胸部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女,想着萧笙就要去追她们,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笙,可是H大男神风云榜排行第二的男人,不过,那都是在被我砸中之前的事。
数完一百步,我掩饰不住内心激动,回过头去,结果满脸的笑容瞬间僵住,我的脸差点贴到他的唇边。
“萧笙,你脑子被砸坏啦,向后走100步啊!”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ACM程设大赛第三的得主,居然分不清前后。
他一脸坏笑,眼神中的迷离瞬间消失,恢复了往日犀利的模样,“我是向你身后走了一百步啊!”
他和我贴得如此之近,中间根本插不进去任何一个人。很久之后我才承认,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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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碰见他,总是会扑面而来一句,“夏晓曦,那一夜什么时候还?”
路人总是会惊异地看向我,好像某一夜,我占尽了他的便宜似的。我总是会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地往前走,虽然他每次都会跟上来,在我耳边轻声问一句“喂,睡你一夜,要交多少钱?”
我从没想到,这个在星火杯上义正辞严的最佳辩手,这个有着惊世容颜的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知轻重。
“你这辈子都付不起的价钱!”
他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那我不睡了,你把钱给我。”
我掏出一枚硬币,按在他的手心,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无理取闹。
“别贱卖自己啊,想要知道你一夜值多少以上,那你得知道我这辈子挣多少啊!”我终究是没有预见,这个在公众眼中冷得难以靠近的少年,在我面前会如此放浪不羁。
正如他后来所说,人人都以为我对这个世界横眉冷对,却不知道我把仅剩的那一点点温暖都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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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笙在一起的日子,多半是快乐的,仅有的那一次吵架,倒也记不清楚缘由,也许,我们只是想将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尝试个遍,而吵架,也成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他走的时候是摔门而出的,门板撞到门框的声音,伴随着他的那声“夏晓曦,我要回来我就是你孙子!”
萧笙有着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他总是能在对方暴跳如雷的时候,还能冷语直中要害,他不仅仅是最佳辩手,江湖上更多的称号是温柔一刀。
他摔门而出的那一刹那,我感受到的是撕心裂肺的疼。我感觉,他再也不会回来,而我们,也会如那些走到终点的恋人一样,在一场大吵之后,断了联系,淡了感情。最后,无疾而终。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门铃响了,我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奶奶开门,我回来了!”萧笙拎着两杯熊猫奶盖和一盒马卡龙,正站在门口嘿嘿地傻笑。
我却笑不出来,眼泪扑簌就流了下来。
如果一个男人在全世界面前都冷若冰霜,而只有在你面前露出了最滑稽的模样,那他爱你一定超越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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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在笑的时候,总会给你带来莫名其妙地感动。就算遍体鳞伤,他也会用微笑裹挟住泪水,在你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曾经,萧笙和我之间最长的距离,就是两栋楼宇之间。最长的间隔,也只有一个星期,没有送别,不知去向。
他回来的时候容光焕发,紧接着就是久违地托起了我的面颊,印下了淡淡的留兰香味的唇印。我成了最后一个知道H大热血事件的人。
那天萧笙一人挎着单肩包走在H大外的小吃巷,被两个外语系的男生从后挟住了双臂,面前那个少年轻蔑地望着他,“别和夏晓曦在一起!”
本来莫名其妙的萧笙瞬间暴怒,嘴角依旧是标志性的邪笑,一脚将面前的少年踹翻在地,又将身后的两个少年放倒,听沐沐描述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斯文的面目下沉睡着一只魔鬼,而我,便是召醒那只魔头的逆鳞。
“家里有些事,刚处理完。”萧笙像刚结束了一场长途旅行,终于到达了终点站。
我终于还是忍住没有说什么,主动印上了他的淡红色的唇瓣。我知道你这个星期去养伤了,直到脸颊的紫块消失之后,你才回来,只是不愿让我担心。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男人拼命掩饰的伤口,女人没有必要再去揭开,纵使他是因你而伤,真正爱你的人,他宁愿你根本就不知道,而那些想占有你的人,才会拼命强调他为你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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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走,我不留你,你若回来,我定会等你!”我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在这钢铁洪流里,上演着一次次重逢和离别。
我知道你是去追寻梦想,到最后只为成为更好的模样,我拒绝你的承诺,并非怄气,也许你变得更好的时候,会遇见更好的人,而我,也终究会成为你匆匆行程中一个过客。
若深爱,承诺倒也无关紧要。若不爱,承诺只是空头支票。要他又有何用?
我闭上了眼睛,回忆我们在跑道上向后各走100步的样子,因为萧笙说过,用回忆淹没回忆是最好的消愁方式。
然而你是我人生至美的风景,从此我拉下了眼帘,沿途再美的风景也近不了我的心坎。
“小姐,睡你一夜要多少钱?”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这个被人潮淹没的男人居然站在了我的面前,而飞往曼哈顿的班机在5分钟前早已起飞。
我没好气地回答“你一辈子都出不起的价钱!”
“那你得知道我这辈子挣多少啊!晓曦,你陪我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才能有答案。”
我狡黠地望着他,“万一我先走呢?”
“你同意了?睡你一辈子,我简直赚翻了!”他依旧是笑得肆无忌惮,并没有给出那句我会和你一起走的老梗。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活该你被奖杯砸到。”
他的眼角绽开了莲花,“我要不故意被砸到,怎么冠冕堂皇地走入你的生命?”
要是被砸到,你还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们都不愿究根问底,所以才能够一直结伴而行。
PS:晓曦就是小七哦,感谢您能看到这里,希望这篇小小的故事能给您带来温暖。如果您想知道更多小七系列的故事,可以看一下这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