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伶壹
01
我是江小宁，今年24岁，一个别人眼中的千金大小姐，但不想接受父母的荫庇，毕业独自在外打拼，努力证明自己。本该是生如夏花的年岁，可就在刚刚，我成了一缕魂魄。
不久前找到一份律师助理工作，攒了几个月的薪水，我决定任性地去巴厘岛旅行。这次旅行我赋予了它很重要的意义，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旅行，此外，我还要叫上我的好姐妹，当然还有大学相恋三年的男友，我决定在这次旅行中向他求婚。
蔚蓝大海，欢声如潮，微咸的海风，游艇疾驰四溅的水花，终于到了，我期盼已久的地方。有人扔下冲浪板，呼啸而去，惹得一阵欢呼声。一边享受旅行，一边密谋着“暗算”男友，沉浸在一切中的我，做梦也没想到，这将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次旅行。我套上脚蹼、面罩，在同伴的鼓励下，飞跃入海。我溺水时最后的记忆就是刚刚的喝彩都变成了刺耳的哭喊。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的灵魂状态了，偶尔还是会有呼吸不畅的窒息感，伴随着窒息的痛苦脑海里会闪回着奇怪的画面。画面中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中年女人，她在阴暗的泳池中，手捧着骨灰盒，口中却念念有词，我也听不清。
我并不知道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每次的痛苦投让我不得不记下来这些反复涌现的画面。
02
窒息感的痛苦平息了之后，才发现我不知不觉的游荡到了家里附近的一条小吃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身后大排档的一句，“我爸爸去世很久了！”，让我不禁回头看去。破旧的餐桌上摆满了肉串、花生和酒瓶，围绕着桌子作者四个赤膊青年，看得出来其他三人有些惊愕，刚刚的嬉笑还僵在脸上没来得及褪去。
果然我没听错，是小丁的声音，刚刚吼出那句话的是我弟弟。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我也并不喜欢他，但看他强忍眼泪灌酒的样子倒是让我有点心疼了。一瞬间让我忘了自己只是魂魄，就当我伸手想去安慰他的时候，他却直接穿过了我的灵魂，留下饭桌上几个愕然的朋友，独自跑远了。
我是灵魂他看不见我，也应该伤害不到我的，可是却突如其来的一阵阵胸闷气短，让我很是痛苦。同时他穿过我灵魂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也是些散乱的画面。
有个一身笔挺西装像是律师的中年男人，他被一帮衣着闲散的人围住，显然这些围住他的人并不友善，推搡着把他关了起来。关上铁门后，这些人便离去，而其中的一个瘦弱的少年走的很慢，确定了其他人已经离他前面三四步远的时候，他悄悄回头向律师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话，而律师看到了这一举动，才松了一口气，停止了呼喊，也松开了摇晃铁门的手。
那个律师虽然看起来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而这个瘦弱的少年毫无疑问就是弟弟小丁。
03
胸闷平复了些，之前痛苦的窒息感又来了，但是更强烈了。虽然现在街上没有水，但仍能体会到我死前那阵，又冰冷又痛苦的窒息感，实在是太难受了。
每一次吸气，都感觉到有液体，呛进鼻腔，强攻进呼吸道和肺叶，我张大嘴拼命的想要得到一小口氧气，却被腥咸的液体堵满，我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掐着脖子，一只手垂着胸口，双脚乱蹬，吃力缓慢的翻滚，当然伴随着痛苦的那些画面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年女人，泳池，骨灰盒。
这次痛苦愈烈，画面竟也随着清晰起来。我看清了周围，这里原来是个地下室，也并不是什么游泳池，只是一个破旧的蓄水池，这次池子里并不只有老女人了，周围一帮年轻人正在向她围拢。此时，一股灼痛穿透了我的胸膛，我看清了那中年女人的脸，也听清了她一直念念有词说的话，以及周围青年人的谈论。
我还来不及反应思考，胸口被撕裂一样的灼痛又来了，这次伴随着电流在体内横冲直撞，这痛感这么真实，如火焚身，短暂的两秒，我仿佛被烧尽了，周身痛到脱力，如果我还有肉身，应该早就疼昏过去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的魂飞魄散，一切都要结束了么？我眼前一黑，等待着最后那一刻降临，却只听见“砰砰——砰砰——砰砰——”，这由弱渐强的，又那么熟悉的心跳声。
04
我恍惚中吃力的睁开眼，头上的一盏无影灯晃的我不敢把眼皮抬高一点，我想用手挡下灯光，却发现手还没那么听使唤。我只好用仅剩的一点余力，借着头的重量，向右转头看了一眼。
虽然外语不好，头脑还是晕沉沉的，人的情感是相通的，医疗环境也大致相同，当地医生们在我身边击掌欢呼，我的脸上扣着呼吸罩，然后看到右侧的一个大屏幕上一跳一跳的心电图，我马上闭上了眼，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一阵抽泣哽咽，是的，我确定我活过来了。
我被推出了急救室，送回病房，男友握着我的手，不说话，两眼泛红的看着我，一起来玩的小姐妹们也破涕微笑。越是虚弱的人越容易感动，但即便是此刻眼前的温暖也暖不透我心底的寒，因为我忘不掉，自己作为灵魂的短暂记忆，更忘不掉就在我复活的前那一刻，我看到的画面和听到的声音。
最后看到了，黑暗地下室的蓄水池里，那个中年女人是继母冷蛛，她一直口中念念有词的是一句话，“他会恨我吧。”而最后和她一起围成圈的青年人的小声低语是在问，“打开骨灰盒吗？”当我醒来的前一秒我看清了，骨灰盒上的照片，那个人正是从弟弟小丁身体得到的记忆画面中的那个律师。
那个律师究竟是谁？等其他人散去，差不多恢复体力的我整理着散落各处的记忆碎片，最后终于知道那个律师为什么看起来眼熟，而且我完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因为我的确没见过他，但我却见过他儿子。
一定是这样，那个律师是姜小丁的生父姜兴，不然没理由那么像。可小丁最后和他说了什么，姜兴又是怎么死的？冷珠为什么会说姜兴会恨他，这个女人会不会伤害到我和爸爸，我一定要亲自弄清楚。
05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我下了飞机正要往回赶的时候，接到了冷珠的电话，说爸爸意外车祸已经过世了。经过生死的我，已经顾不上心底的悲痛，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爸爸的死一定和她脱不开干系。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找到了姜兴的资料。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姜兴曾缔造了连续8年的不败神话，虽然我不熟悉，可是我的老一辈人可都视他为楷模。但资料找到了他最后一个案例，也是他一生唯一一个败诉案例，发生在十年前，而自那以后，他就消失了。当时姜兴作为原告律师，而对面的被告是冷狼，起诉原因是追债暴力致人伤残。被告律师的名字再熟悉不过了，冷狼的女儿冷蛛。
这条线索不能放过，我找了姜兴的家人，她的妻子刘芳已经在三年后改嫁。我约刘芳到她家附近的咖啡厅，本不愿意旧事重提，我无奈把灵魂离体时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竟然以为我疯了，马上要走，我拉住了她告诉她，我父亲很可能就是被那女人害死的，姜兴多半也是被她害了，犹豫再三她才留下来。事情过去十年了，刘芳也有点印象模糊了，不过她对当时事件的描述，要比我资料中找到的要详细的多。
那年正好是刘芳怀二胎，姜兴也是事业的上升期，她安心在家备孕，姜兴却忙的有时在公司过夜不回家。再加上姜兴好胜心强，一路连番的胜利，让他在接冷狼案的时候也信心十足，只是开庭前一天，他忽然醉酒回来，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交代后事一样，还跪在地上和刘芳说对不起。第二天开庭就败诉了，败诉原因正是因为姜兴当天没有出席，而临时代理的律师又被冷蛛打压，最终败诉冷狼无罪释放，随便找了个手下替罪羊，关了几年就放出来了。姜兴也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报案追查未果，刘芳心急如焚，早产入院还好母子平安，独自带两个孩子苦等三年，她也放弃了，人还是要向前看的，于是改嫁开始新生活。
安慰了她几句以后，我就离开赶回家，姜兴的事情已经初现端倪了，可是这女人和我家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害父亲，明天就要出殡了，我要在当着父亲的面，问个明白！
06
阴雨迷蒙，管家帮我撑起巨大的黑伞，我打开车们，踏进了入葬仪式的绿茵上，溺死了一次以后，对这种潮湿的天气格外反感。父亲公司的董事一袭黑衣，撑着伞等在现场多时了。
一身暗红色长裙冷珠，依然很抢眼，含泪的双眼竟然让她看起来梨花带雨，愈发的惹人怜惜，这若是一点不知情的原来的我，还真的就被她演的戏给骗过去了。看到我来了，她竟不顾雨水，向我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失声痛哭起来。我心里不禁一笑，冷冷的贴着她耳边说了一句，“别装了，你和姜兴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父亲也是你害的。”
她哭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双手扶着我的肩，缓慢的移回身子一边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泪，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孩子，你累坏了吧”，说着再次的拥抱了我。明明是个杀人犯，还抱着我，泪人似的装可怜，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已经颤抖的手，一把就把她推倒在地，大吼，“杀人犯！为什么要害我父亲！说啊！贱女人！”
一边的小丁马上冲了过来，扶起冷蛛，冷眼看着我。冷蛛竟然直接趴在父亲的棺椁上大哭起来，我刚要上去把她扯下来，却被小丁给拉住了，我挣扎不开，就冲冷蛛吼，“不许碰我父亲！凶手！还在那装可怜！”
冷蛛不管不顾的继续哭，周围的人也骚动起来了。小丁死死的拉着我不放，我转身向他大喊，“放开我小丁！你父亲姜兴被也被那个女人给害了，我看见了她手里拿着姜兴的骨灰！”
小丁愣了一下，我趁着他晃神我连忙冲向冷蛛，她却不紧不慢的向管家使了眼色，“大小姐，丧父过哀，已经开始疯言疯语了，还不快去扶她回屋休息！”管家一把拉住我，她身后也出现了8个年轻人 ，这不正是我迷离时看见的在蓄水池中和冷蛛围坐一圈的人吗！
“感谢大家来参加，老江的追悼，只是现在只剩我们孤儿寡母，大小姐又失心疯，实在是不好继续接待给位董事，不过你们放心，老江虽然离开了，但是他早有嘱托他的身后事和公司的事全部都由我来打理，大家回去以后整理一下各自的企划，我们明天在董事会一起决策，我会努力的守护好老江与大家共同打下的江山。 ”董事们在骚动中被那8个年轻人，一一安排送走了，我也被拖回了家。
07
我被软禁在，车库里任我喊叫敲打，也没人回应我，这时我才发现，除了管家，家里的大小佣人都被换了一遍，我现在好后悔，当初没有这桩婚事反对到底，又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留在爸爸身边，回来打理家业，可能如果我在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就在我蜷缩在角落自怨自艾的时候，门慢慢的打开了，是小丁来送饭了。一时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好，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参与了杀害我父亲的计划。小丁慢慢的把托盘放在我面前，是我爱吃的海鲜，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
“小宁，你是怎么知到我爸的事情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那天你亲手把你父亲关了起来了”，他看起来好像不知情我父亲的事不像坏人，但我并不能告诉他我灵魂离体了，他会真的以为我疯了，就更不会信我了。
听到我说的话，小丁一惊，有平缓了下来，“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你都错怪妈妈了，我爸是，冷狼......”小丁哽咽了一下，“是冷狼让手下人干的。那天正是冷狼终审判决的日子。之前妈妈带着我去求过爸爸，希望他能放冷狼一马，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从小就不知道爸爸是谁，看见别的小孩有爸爸抱着，我只能偷偷羡慕，而我一问妈妈，妈妈就流泪一句话不说，后来我长大一点了，她才一点一点的告诉我。”
“她说，爸爸很英俊，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毕业了以后，他们一起去律师事务所做助理，那一年过的很快乐。可是后来妈妈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冷狼知道了妈妈的恋情，而妈妈有清楚，冷狼做的违法犯罪的事情，爸爸是接受不了的，不能让他们见面，否则一言不合爸爸就可能有危险，这两个男人都是妈妈心中重要的人，于是母亲决定独自离开。”
“而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发现已经怀上了我，这让妈妈很犹豫，但还是做了决定，她没有和爸爸道别忽然切断一切联系，只留了字条给冷狼，说‘不要找我，也不要找姜兴的蛮烦，不然那就再也别想见到我，和你的外孙了。别担心，我只是散散心会回来的。’”
“妈妈独自在美国抚养我到八岁，才回国，因为妈妈说，不管怎样还是要接受中式教育。看到妈妈和我回来，冷狼自然很开心，可没过多久，妈妈一直担心的另一件事就发生了，冷狼的讨债工作终于出事了，他‘失手’把欠债人达成了重伤，抢救回来却也成了植物人。受害者家属直接报警，彻查了这个追债公司不说，直接把冷狼抓了起来。”
“妈妈之前一直劝阻冷狼，就是想着会有这一天。之前妈妈总是说如果有这一天，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可当这一天终于到来妈妈却不能放手不管。她亲自准备辩词，一次又一次的探望冷狼，不能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可真正对簿公堂的时候，妈妈却发现她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因为对面原告的律师，是我爸爸姜兴。”
08
“什么？所以，你妈妈为了救你姥爷就杀了你爸爸！””我不禁惊异的脱口而出，却又感到有些失礼。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丁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妈妈在发庭上的表现很差，导致一审判决，认为冷狼情节恶劣，手段残忍，无自首情节啊，无悔罪表现，判处无期徒刑。闭庭了以后，妈妈走到角落哭泣，告诉我说，看见对面那个英俊的律师了吗？他是你父亲姜兴。”
“他是坏人，他把妈妈欺负哭了，还从小就把我们抛弃了。”
“不，孩子，你爸爸是个好人，他不是欺负妈妈，只是他就是这个脾气，他心中有正义，他做的没错，这是他的工作，也是因为这个妈妈才和他在一起。妈妈做的也没错，我再保护我的父亲，只是我们都有各自为营的理由。而且也并不是他抛弃了我们，是妈妈主动带你远走的，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就是这样，小丁把所有的来龙去脉一点一点的告诉我，说他们终审的前一天去见了姜兴，请求他放冷狼一马，只要对手不是姜兴，冷蛛就有信心打赢。但是姜兴却一口咬死不肯让半步，他的责任心不允许，他的不败神话也不可能就这样断送，更何况他在替人伸冤，一点错都没有。小丁连一声爸爸都没来得及叫，这顿晚餐就不欢而散了。可是即使是这种情况也难不倒总是有办法的冷蛛。
“探监的时候妈妈和冷狼商量，借用一下始终追随冷狼的8个兄弟，明天是终审很重要的时间，只要那段时间姜兴不再对面，冷蛛就一定能把案子打赢翻盘。冷狼同意了，只是说他这8个兄弟只听他自己的，即便是身为女儿的冷蛛也不能调遣的动，所以要他们其中一个人过来亲自传话。妈妈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然后偷偷嘱咐我，跟着8个人一起去，悄悄好悄悄告诉爸爸，这场官司要打完就回放他出来，不要担心。”
“这就是你知道的那部分了，我和那8个人拦住了姜兴，把他关进了破仓库。被关进去以后他还疯狂的挣扎，砸门摇栏杆，我亲自锁好门，爸爸一直盯着我，我确认那8个人先走，才用口型说了6个字，‘爸——爸——’，‘没——事——’，‘等——我——’”，说到这里，小丁就忍不住流下了泪，“我相信妈妈的方案是天衣无缝的，果然妈妈打赢了那场官司，冷狼当庭无罪释放，最后花大价钱找了其他的替罪羊，进去关了十年，最后也会放出来。当我和妈妈回去解救爸爸的时候，那8个人早已经在哪里恭候多时了，而此时的爸爸已经是一具被处理好的尸体了......”
09
“怎么回事？”我还没反应过来。
“所以，爸爸不是妈妈杀的，而是冷狼。他在交代手下的时候额外交代了，一旦他的案子翻盘，马上做掉爸爸，以绝后患，这样就再也人能威胁到他了。为了此事，妈妈大闹了一场，冷狼也任凭她发作，一声不吭。妈妈用尽了最凶狠的恶毒诅咒和谩骂后，带着我离开冷狼。不过报应不爽，世事无常，几天后，冷狼就被收债结下的仇家给杀了。”
“后来妈妈知道了，其实在我们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冷狼就交代得了8个弟兄，暗中保护我们的安全，所以自己在没有保护，被仇家追杀的时候没有还手之力。妈妈的眼泪快哭尽了，短短几天失去了两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妈妈哭到休克过去。我当时吓坏了，马上去掐人中，幸好她醒了过来，只是再次醒来的妈妈变了。”
“什么变了？她干了什么？”我不解的追问。
“妈妈对爸爸和冷狼的事情绝口不提，也不再难过，只是过了两三天后，她忽然问我介意她给我找个继父吗？”
“我父亲？”
“开始我不知道是谁，但妈妈能看开自然是好的，后来我就认识了小宁，认识了江叔。所以你误会了，我妈并没有杀我爸，告诉你这些事的人一定是别有用心。我猜你刚刚在葬礼上的胡闹，应该也都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的，你快去和妈妈和好吧，看来已经有人能盯上咱们家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一致对外，其实晚饭就是妈妈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你最爱的海鲜。”
我没说话，但是拿起了虾，闹了一天实在是太饿了。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
10
“小宁，你去和妈妈谈谈吧，她说她不该关你，但也只能让你先冷静下”，小丁见我吃完便带着托盘走了。
我想可能我是该和她谈谈了，虽说父亲意外事故，是有蹊跷，可我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干的。就连姜兴的事情，也与我一开始的推断不同，真的是我用有色眼镜看冷蛛了？
不过我为什么我灵魂游离时候，会反复的涌现给我那段画面？家里大小用人换的也很奇怪，父亲的遗产全部由她代为代理？不行我还是要当面问个清楚。
冷蛛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她端坐在平时父亲坐的位置，闭目养神，听见我来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面带微笑伸手示意我坐到对面。接着起身拿着杯子喝茶壶慢慢的绕到我旁边，给我倒满了一杯茶递给我，“闹了一天，刚吃完饭，喝口水吧。”
我没说话接过来，喝了一口。
“你觉得是我害的姜兴？不管你怎么知道的往事，但小丁去给你送饭应该和你说清楚了吧。”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错怪你了。”
“其实也不算错怪，因为你爸爸的死的确是我设计好的。”冷蛛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承认了谋杀，此刻像个胜利的女王，坐在我正前方凝视着我，如同看一条丧家犬。
“你！”我正要起身，却头昏、乏力，四肢麻痹，“果然是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只不过好心怕你今天淋雨着凉，茶里加了维c”冷蛛身体前倾，一只手左手横放在桌子上，右手撑着下巴端详着一动不能动的我，“你爱吃海鲜还不知道吗，你喜欢的口味加上我的关心，在你的胃里形成了砒霜。"
“疯子！你为什么要害我和父亲！为了钱？！”
“你知道姜兴为什么死吗？”
“被冷狼害死啊。”
“那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死吗？”
“被仇家追杀啊。疯子，这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那你知道，你爸就是放贷公司幕后最大的股东吗！”冷蛛不再那么优雅端庄，开始歇斯底里的向我咆哮，“没有你爸，我父亲怎么会去到处放债收债追债，没有你爸我和姜兴怎么可能会因为冷狼的事情对簿公堂，没有你爸怎么可能会有姜兴的惨剧！一下害我失去我生命里两个重要的男人，他还不该死！?”
听到这，我竟说不出话，面对眼前这个凶手，我竟使不出力气，对于父亲的生意我也打心底里瞧不起。
随着四肢肌肉痉挛，我的灵魂再次离开了的肉体，看见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冷蛛埋头痛哭，看见那8个兄弟拖走我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