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手机咯噔一声提示有消息,拿过来一看是南绣发给我的一条链接。
点开是一张电子喜帖,眼前浮现出一片吉祥喜庆的大红色,两张熟悉的面孔甜蜜蜜的相互依偎,下方配字:
“薛跳跳小姐,诚挚的邀请您参加顾飞先生和邓南绣女士的婚礼”。
我激动的尖叫出声,立刻回她,南绣你真的好样的,终于把顾男神撩回家了。
两秒过后,南绣回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还不忘撒一把狗粮。
——他突然求婚,吓了我一跳,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拒绝,就答应了。
南绣是我大学时期的舍友,她还是标准的南方妹子,乖巧的长相,声音也绵软甜糯。
第一次见面,我俩便一见如故。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开玩笑,爱情怎么会改变一个人呢?可是在认识南绣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爱情真的是有魔力的。
开学第一天,为了增进舍友之间的友谊,我约她去饭堂吃饭,路上我膀大腰圆的站在娇小的她身边,拍拍胸脯说,我薛跳跳可是北方一匹孤狼,今后别怕,我会负责罩着你。
我俩并排而坐,南绣的饭上面盖着青菜、白豆腐、茄子,颜色纷呈且好看。相较之下,我的暗色系搭配便在色泽上输掉一局。
“邓南绣,是你吗?”这时突然有一个男生突然快步走了过来。
闻声抬头,一个穿着白衬衣、面容干净、眉目明朗的少年站在我们面前。我正郁闷在饭堂也能被搭讪,扭头想找南绣寻求赞同。可却看到南绣突然是一脸紧张局促的样子,红着脸:
“嗯。。顾飞,是我啊。”
“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呢,怎么也报考了北方的大学?”
顾飞在我们对面坐定,眉目舒展,但也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见到南绣还是难掩兴奋情绪。
他俩开心的聊着天,我识趣的没有开口,便打量起顾飞的饭。他配米饭的菜,也和南绣一样的色泽明丽,青菜、胡萝卜、菜花,颜色搭配完美,看起来十分下饭。
不错,能吃到一起,这俩人还搭配的。
我心里想,一定是南绣遇到老乡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就这样开学第一顿舍友聚餐,便被他们吃成了老乡见面会。
我问南绣,你一个大学新生,怎么会认识顾飞,他不是已经念大二了吗?
南绣笑了笑,对啊,高考复读了一年。我和顾飞以前是同学。
什么?只是同学!?哪有南绣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在我的好奇心的折磨之下,南绣才告诉我,她和顾飞简直是青梅竹马,从幼稚园开始俩人就在一个班,从小学、初中到了高中也从来没有分开过。
瞧,这青梅竹马的交情,怎么到了她嘴里听起来就这么不值一提??
也许在爱情里,一个人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心里有鬼。
开学没多久,迎接我们的就是大学里著名的百团大战。
那几天从教学路走回宿舍,手里就是厚厚一叠的社团宣传单。南绣谨慎的筛选着,而我则我跃跃欲试的报了好几个社团,所以当她拿着一张报名表说,“薛跳跳,我看了文学社很有意思,不如我们一块去这个社团吧。”我便豪爽的接过,挥墨填写了报名表。
我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望着底下的社团成员时,吃饭时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
没错,是顾飞。
我终于知道了南绣谨慎筛选的原因。
“南绣,你是不是对顾飞学长有意思啊?”
面试结束,我俩坐在操场边儿的看台上,吹着夏风,我忍不住问南绣。
“是啊,喜欢他好久了。”南绣倒也坦然告诉我。
南绣说,自己住的地方和顾飞家离得特别近,俩人之间就隔着一条窄窄的小河。
南方多溪流,从日出到日暮,小河上来来往往的小船划过。南绣常在傍晚时分,在家门口的石阶上洗衣服,而河对面顾飞安静的坐在顾爸爸旁边,拿着鱼竿垂钓。
南绣说,有好几次钓的多了,他还会游过来递给自己几条鱼,让南绣拿去煮汤喝。
“那时候啊,我站在厨房里,看着妈妈给小鱼撒上淡绿葱段、小片暖黄生姜,煮出来的鱼汤又白稠好喝。就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给顾飞亲手煮一锅好喝的鱼汤。”
“南绣,你不会是为了顾学长,才来的北方吧。”我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激动极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当然不是,我是想体验不同的生活状态。特想来北方看雪。”
南绣似乎知道我误会了什么,急忙摆手解释。
可是她又沉默了两秒钟,咬着下嘴唇,小声说:“后来他搬了家,在高三转学了。”
“嗯。其实来这里和他也有些关系的。”
“如果能和他一起看一场雪。”
可能是托了社长顾飞的福,我和南绣都通过了文学社的纳新。
我薛跳跳一向放荡不羁爱自由,去了几次便没有再去了。而南绣却一直坚持每次活动都参与,每次文稿和推送都认真无比。
一是她本来就是一个细腻认真的姑娘,二是和顾飞共事,她必须要让自己做到完美,无可挑剔。
南绣把课余时间都奉献给了文学社。白天在宿舍也不常见到她了。课余时间她总是和顾飞在一起,筹划读书节活动,绘制社团展板,设计宣传单等等,俩人形影不离。
我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努力,是想把之前消失的这两年时间弥补回来。
一年终了,顾飞要从文学会卸任。南绣凭借自己的努力,此时俨然已经成为了文学社的主心骨般的存在。在内部投票后,她顺利的从顾飞的手中接过了文学会社长的职位。
马上要大二了,可是南绣和顾飞还是神交的状态,却从未谈及感情。
收假来,惯例是晚上宿舍卧谈会。我问她,南绣,你喜欢顾飞学长这么多年了,这次你们一块回家,你为什么不表白呢?
“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他,他是我的光。我不贪心,只要能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文学社待久了,南绣说话的水平就和诗一样,我这种凡夫俗子果然不懂。
“你这是没遇到危机感,再不争取,等到顾飞成了别人的男朋友,你就等着哭吧”。
宿舍里的女汉子老樊,一向神烦感情里的欲拒还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们,这声音弹到墙上,再落到到我们耳朵里。
清脆的吧嗒一声,熄灯时间到了,南绣不说话了,全宿舍安静了下来。
老樊真是宿舍的神嘴,说什么来什么。
顾飞从文学社退了下来,南绣便不能天天见到他了。朝思暮想之下,她打听到顾飞通过了四六级,正在准备考雅思。
那时候,顾飞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生,播音主持系和顾飞同级的姑娘。每天俩人一起相约晨读,女生在开嗓练声,而顾飞则诵读英语。
所以每天早上,南绣、大樊和我晨跑时,总会在操场遇到他俩。那女生长相甜美,从身边跑过时,她的声音钻进耳朵,是难得的悦耳动听。
老樊撇撇嘴。看吧,你的小竹马就快要被抢走了。
南绣轻轻给了老樊一拳,表情却不怎么开心,她问我俩,“你们说顾飞真的喜欢她吗?”
我和大樊相顾无言,反问她,这重要吗?
南绣对于感情,感觉是很精分的状态。
你说她懦弱吧,她能千里迢迢从南方追到北方。可要说她勇敢吧,她却迟迟不敢表白,只是躲在角落观望着。
可是那天之后,我们都觉得她变得开朗和主动了很多。
经常以文学社团的名义,邀请前社长顾飞参与社团活动;也打着英语学习的由头,找顾飞讲题。顾飞也会时不时找她一起去饭堂吃饭,打着一样赏心悦目菜色。
俩人仿佛又回到了大一那段形影不离的亲密时光。
我打趣她说,南绣怎么办,我发现你越来越不矜持了。
“至少我进步了呀。” 南绣冲我眨巴眨巴眼睛,把优秀社团证书和六级证书甩到我面前,挥挥手得意的笑了。
喜欢一个人,想变得和他一样优秀。离他近些、再近些,这样在他的目光所及里,很可能就是自己。
后来,听南绣说,那姑娘确实是对顾飞有好感,可是最后却也不了了之,应该是表白被拒了吧,毕竟顾男神对待感情特别认真,才不是那么随便之人。
暑假快要来了,大家都急急忙忙订着回家的车票。
那天,顾飞给南绣打了电话,说自己在楼下等着。他说,火车票太难订了,自己在订车票的时候,就帮着南绣也订了一张票,俩人一起回家,也相互有个照应。
这并不是顾飞第一次主动帮南绣订票,可南绣那天还是红着脸回来的。大学两年,顾飞主动为她订了四次火车票,可是却从没向她提起过感情。
转眼到了大三,我开始着手考研,南绣也抓紧时间考证,为找工作提前做准备。
那年,在学校里几乎没有见过顾飞。听说他升入大四,修完了课程,便在家乡提前找了份实习工作。
大学时光总是转瞬即逝,转眼间我们也到了毕业的时候。我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而南绣准备回南方。
照完了毕业照,和校园各个地方合影,收拾着行李,撕掉墙上的明星海报,四年的琐碎东西像回忆一样被丢弃在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
可离别总是兵荒马乱,每每回想都觉得不够完美。
毕业那天,顾飞从家乡飞了过来。他请我们宿舍吃了顿饭,我们全程懵逼,不知道这顿饭是什么由头。
可酒足饭饱之后,看他款款的走过来,拉起了南绣的行李,牵着南绣的手,冲我们告别。我们才恍然大悟,这俩人终于成了啊。
后来南绣告诉我们,在大三回家的火车上,顾飞告诉他,自己高三那年搬家是因为母亲患病。他一边学习还要陪着母亲看病,后来便来到了北方,所以才会和自己断了联系。
其实他之前并没有考虑过大学里谈感情,可当他知道南绣为了自己来到了这里,本来俩人就相互熟悉,并且有些朦胧的好感,这次他真的心动了。
南绣知道后,无不懊恼的说早知道就早点表白,就不用胡乱猜测这么久了。
顾飞宠溺的来了一记摸头杀,温润如玉,眼中带笑意,没关系,最后我还是找到了你。
大学四年结束了,青春里没有留下遗憾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看着他俩牵手离去的背影,我又想起开学那一天,顾飞带我俩参观校园。
我东张西望落到了后面,抬头看到他俩走在前面,并排肩并着肩,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还是肩并着肩的背影,可该牵的手终于牵到了一起。
悄无声息的喜欢了你那么久,就像是针尖落地的声音,微不可闻。
当我鼓足勇气,来到不远处。在灯火阑珊,你终于回头看见我,走向我,我一定绝不辜负。
追寻着你的背影,从南到北。
看过南方缓缓溪流,也赏过北方皑皑白雪。
溪流永不停息,就像多年的绵绵爱意;
大雪倾城而下,一不小心就走到了白头。
我是薛瘦脱 (欢迎点击关注我)
很开心你能读到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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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岁的姜老太,要把我煮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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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你读到这里 我的名字很有趣,眼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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