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的法国,每天都在崩溃的边沿。但是先要说一下自己家的事情。
2019年4月21日,一起悲剧,打破了这座县城的宁静。出事那一天,四川米易县阳光明媚,却无法驱散杨珊心底的晦暗。27岁的她带着3个儿子从桥上跳下,结束了4条生命。报称,杨珊长期休息不好、精神压力大,自感生活渺茫。带着4岁的大儿子和两个2岁的双胞胎小儿子实施了轻生。听说遗书上称,自己“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娃娃是我带来的,现在我带走他们”。澎湃新闻走访了解到,杨珊的3个孩子经常生病,照顾孩子让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4月23日上午,杨珊和孩子的遗体被安葬在了丈夫的老家。
事情本不该这样,生活的道路千万条,不是只有独木桥。民Z救助、宗教关怀、民间互助,如果这些特色并不阙如,27+4+2x2=35小于36,4条人命平均不到9岁,不会这样白白地崩溃,并造成巨大社会冲击。
同样的,不到200年前,在与瑞士接壤的法国维立叶尔城,市长夫人也是携带着她的三个孩子沉水,也是造成巨大社会冲击,不差于在复辟倒退千疮百孔的波旁王朝的溃疡上撒了一把盐。后来,这个故事形成小说并且改编成电影。这就是法国作家司汤达以“1830年纪事”作为副标题,创作的长篇经典悲剧《红与黑》。
杀人未遂的小说主人公于连,拒绝忏悔,拒绝上诉,在法庭上慷慨陈词:“我决不是被我的同阶级的人审判”,愤怒地回击上层贵族阶层对平民阶级的根本敌视,以死来控诉这个充满虚伪与阴谋的复辟社会。
于连死后,他的未婚妻,侯爵的女儿玛蒂尔德,冷静地砍下了于连的头,驾着马车,驶向远方……,她虔诚的闭上了眼,将情人的脸捧到自己的面前,把自己苍白的嘴唇印上了自己在这一刻才如此爱恋的人的额头。她把自己影子与两百年前的玛格丽特王后重合,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那一份凄楚的美。因为玛格丽特王后恰是她的先人,也是遭遇到同样的命运。而于连的情人德瑞那夫人在探监中跟于连冰释前怨后,万般悲惨地带着自己的孩子们沉入水乡香消玉殒。
通常,人们都以为书名中的“红”是象征拿破仑时代的军服,“黑”是王政复辟年代的僧侣黑衣,其实,认为红是德瑞那夫人的鲜血,黑是玛蒂尔德的丧服,更人情味。
看看历史,满清时的康熙皇帝与法兰西波旁王朝路易十四,其实处于同一年代,都是落后专制,路易十四奢言寡人即天下,不见得比康熙开明多少。不同的是,法国人民很快从盛世的迷信中觉醒,路易十四后,只隔了个路易十五,路易十六就被送上了断头台。而满清统治下,人们却普遍做着康乾盛世的迷梦。百多年后,两国差距竟然如此巨大,能不引人深思。
因为至今,于连的故事,仍然发生在我们身边。有教授说:“其实从外地考入北上广的学生,个个都是于连,都有野心家的潜质。”
情况是这样的情况,用托克维尔的话说就是,有人“反复点燃一夜暴富的期望,然后又一次次亲手将它毁灭”。而又如罗曼罗兰所说,一个人出生以后,在幼年的时候他被各种谎言所填满。当他觉醒的时候,当他成长起来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呕吐,把这些谎言都呕吐出来,重新开始!这是一个咬断几十年“精神脐带”的行为。这是最痛苦的时候,也是最疯狂的时候。
矛盾着的与于连同样年轻的年轻人,同样有着于连的困惑,在处于比他高的阶级面前,他内心是不屑的,但这种不屑背后却隐隐的藏着自卑。他们有一颗向往高贵的心灵,但在精致的自我路上,灵魂却不得不逐渐地痛苦地被扭曲。
死亡,对于于连来说,是必然的。在这个由有钱有势的人掌控生死大权的时代,于连和这种人结下梁子就不会有好下场,胜利者的微笑往往是最丑陋的嘴脸,另一方面,于连自己也早就陷入了自己亲手酿造的绝境,他早就无路可退,求死是他最后的爆发。
至于他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德瑞那市长夫人,玛蒂尔德侯爵女儿,衡量在于连的精致的天平里,前者是灵魂的爱,后者是大脑的爱。但是表现在这两个法兰西女人身上的优美和高贵,后人仍然不免唏嘘感叹。如果要问,自始至终于连是不是得到过真正的爱情,或者真正的爱情只是与他擦身而过而已,人只有在赴死的那一刻或许才真正知道。
安息吧,不该死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