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高处,两个有些模糊的缺口显现出来。
这寨子的木楼都是依山而建,依山开凿出几个缺口,然后在里面安上几根木刺,木刺外露出来。上上下下东东西西,相邻的木刺由新的木材相连。木材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中心。因为山是小型的环形洞窟状,所以这些木楼像是一只木笼,端坐其中。
木刺所在的洞穴中,空间不算广阔。但足以放置下一些中型物件。比如一柄亮腾腾的立着的红缨枪,一张两米长一米多宽的雪松木床,一张面积不足十个平方的铺在洞穴最里面的草垫。
二溜子走到两个缺口处,口中招呼来两个呼喊着的伙伴。三个人将洞穴中的一些杂物清理出去。
然后在洞穴中点燃了一处火堆。
“春燕姑娘!”二溜子挪了挪身体,让出一个较为暖和的位置。自己贴在一面墙壁上。
“这个洞穴需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以前没顾得上,现在有空,就得好好的打扫一番。这里算不上暖和也算不上冷,在全寨中算是一个中等的位置。最好的位置在山门深处,那里是正南方向,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宝居。”二溜子解释道,手脚不停的忙活。
“这里用烟熏一熏,没有潮虫来爬,野兔子蛇熊都会冬眠,潮虫不会,它们一年四季都在寻找最合适的地盘,哪里适合就往那去。”二溜子将一根枯树根举起,往高处蹭着,碎火星乱窜,落在空中,冷了,化为灰尘。
“你坐着,我来一会儿!”小姑娘站起身来,将一只更为铺展的树根点燃,在墙壁上仿佛考古人员般仔细的刻画着,火星冷却后,在墙壁上流下点点黑色笔触,原本就不平整的墙面更显斑驳层次。
等二人忙活完一阵,整个洞穴中也暂时干燥温暖起来。
“这山里有水,我们开挖山穴时,里面时常渗出水来。不过这里开挖的时间较长,估计水都流干了。这里不然就不能住人。”二溜子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等火堆的火焰将三人的身体都温暖了,小姑娘和二溜子在老老实实的坐在火堆旁,面对着春燕,眼中似有一丝明光,口中的话迟迟没有说出来。
不过,事情几乎没有转折的必要。二溜子则接着之前的话把儿,将需要告诉春燕知晓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
“春燕姑娘,真是很对不住啊。让你冒这么大的险。这不该是你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二溜子首先道歉道。
春燕本身就是外人,自然不知道二溜子说的是何意。她笑笑,没有说话。暗示二溜子继续往下说。
“春燕姑娘?你可知道这画上画的是谁?”二溜子蓦地问道。同时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多出了一副小型的画作。
他将其一展而开,上面的人物事态,和春燕之前手中的并展开见过的那副大画作的人物事态别无二致。
“这是?相同的一副画作?”春燕暗暗凝眉。先是不解。
“我并不知道。”春燕后笑着回答道。
“我手上的这幅画,是个赝品。而真迹,就是春燕姑娘送来的那幅。”二溜子先说道。
之后,他又说道。
“这幅画作上的人,据说是一个前朝的富贵子弟,他的祖上家业不俗。一度富可敌国。可惜他自己却是个败家子,将父辈的基业毁于一旦。他之后的处境也是十分的惨淡。可谓惨之又惨。”二溜子口中看似有些痛惜语气的说道。但是脸上却无丝毫的悲喜变化。他是秉持着一副冷漠表情。
“我之所以先说这幅画中的人。是因为,他先是来历不俗。而后则是,一个关于他的一个颇为骇人的秘密。他那年将家产全部败光,先不说他多多少少还是会留存有一些积业。更重要的是,我还听说,他最后靠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方式将自己的财富积累到了一个超越祖辈数千数万倍的广袤程度,而这些财产在他死后就藏在某个地方。而这幅画,就是他留下的唯一线索。而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目前,还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已。”二溜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此时口中呼呼的喘着大气,仿佛身上背负着一块巨石,而这些秘密就是他的体内的仙气,一旦仙气外漏,他就要不堪重负,活活被这巨石压垮似的。
不过,等他稍稍的平静下来之后,他的脸色也相应的好的许多。他呼吸的节奏也逐渐平稳。眼睛中终于古井不波。
“这些话,你已经向我说了不知多少次了。”小姑娘立刻打趣的笑道,缓解尴尬气氛。
“这次跟春燕姑娘这么说起,你又不知道还得激动上多久,内心澎湃上多久。”小姑娘接着缓和气氛道。
“而这更重要的是。”二溜子又喘了几口大气之后,对着春燕说道。
“这幅画以前并不在我们手里,你看!我们手里就只有这幅传说中的画作的复制品而已。”二溜子将手中的小型画作搓了搓,这画作是一块不错的绸缎。又像一道圣旨。
“这幅画的真品,被放在XX城的XX博物馆中。”二溜子又说。
“所以我们就找人去偷,去盗!”二溜子笑着说。
“你看!这不就到手了吗?”二溜子喜滋滋的说道。
“可惜,这还不是最完美的事情。这幅画到手并不是这件盗取事件最完美的结束方式。”小姑娘此时也有些苦恼的发出了一声抱怨。
“可惜,那个男人,他逃走了。”小姑娘有些愤恨的说道。
“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完全不知道。”小姑娘严肃的说道。
春燕现在才终于知道并明白,那个男人,其实是一个江洋大盗。他的身份是一名专门盗取名贵画作的职业盗窃者,他在火车上将这幅画转交给春燕,是为了规避掉自己向前进发后,可能遇到的未知的危险。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聪明人。他聪明的先逃跑了。或者说,他花了一部分钱,买下了这些危险成本。
“如果再让我见到他,我一定会杀了他!”小姑娘此时有些咬牙切齿。
“他差点搞坏了我们的整个计划,要是这幅画最终没有落到我们手里。我们的计划就成了一个空壳蛋。”小姑娘最后说了一句。最后,她又向春燕致谢。
春燕立即感觉到有些寒冷。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自己的生命的处境越来越不容乐观。即使看起来,她能和小姑娘成为要好的朋友。但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唔。原来是这样啊。”春燕冲二人掷去恍然大悟的语气,表示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二溜子和小姑娘各冲她笑笑。没有说话。
三个人有些无聊的端坐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洞穴中的火没有再添加柴火,接着灭了。
二溜子之后和春燕寒暄了几句便出去了。小姑娘则去了隔壁的另一个洞穴中居住。不久,天色暗了下来。
入夜,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