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后座的乘客,一个少年郎。
一个少年郎。
老陈在这座城里载人十余年,加之是本地人,对地图熟悉那是不在话下,什么旮旯不知道?这十几年看下来,老陈还练出一双毒辣的眼睛,女人毒辣的眼睛都是扫一眼就能认出对面那身家当值多少,老陈自觉自己的眼睛没比她们差多少。
这个年纪的孩子啊,一般与父母一起,大多是母亲,购物啊接人啊,那都算是比较常见,例如中心街那个袁氏购物城,啧啧,节假日像出租车这身型就甭想进了,路口就得停。
如果不是和父母一起,那么大晚上的就剩一条路——跟哥们一团出现,这种年纪,上完课还有啥事?不是唱K就是打架。
后座的少年显然不属于以上的大多数情况……一个人,没有过多行李,像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孩子。
但这个猜测不会特别准确。
老陈思绪快得很,刚才的推理不过是在后视镜及时不经意的一瞄,大部分的乘客都在这一瞄就被老陈掌握的七七八八。
然而这一瞄却让老陈愣了一下,多么认真倾听的小眼神啊?敢情这小家伙是一直在兴致勃勃地听着自己胡侃?
这也是老陈怀疑少年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原因,完全没有半点负面情绪。
等等,老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不会是趁父母不在就偷偷溜出去玩吧?
这兴奋的像春游的小脸蛋,真是不知社会险恶。
“人生啊!多么的戏剧你看。”的哥老陈的手老练地打着方向盘,嘴巴却一刻不停,“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祖宗的话轮不到你听!”
这家伙,真当是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