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然今天约了李沫沫,在路边的小公园见面。
初夏的风,还不曾带着炙热的气息,迎面出来,总能让人感到凉爽,这倒是省了一根冰棍的钱。
小公园位于市中心,虽说在喧闹的市中心,但小公园所处的地方却没有那么喧闹。
李沫沫和许浩然相恋三年了,这三年来,两个人相处得还不错,其实在李沫沫的心里,一直在等着许浩然对自己求婚,这是她最为朝思暮想的事了。
然而从小因为家教比较严,所以她比较害羞,也因为家教严这事,她一直也没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父母依旧以为自己的闺女还是个乖乖女,其实自己闺女的心早就被勾走了,只有他们两夫妻还蒙在鼓里。
转眼到了下午三点,李沫沫在小公园的凉亭里等待着许浩然。
凉亭在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然而这些美景却无法吸引李沫沫此时的心情,一会儿这么想,一会儿那么琢磨,总是猜测着究竟他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想着想着,面容开始带着一丝娇羞,有些刻意绷着的脸,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三点四十二分十五秒,在不远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让她急切想要扑过去的身影,然而早已习惯了故作矜持的她,却生生忍住了迈出的步伐。
“浩然,我在这儿呢。”
李沫沫喊着男孩,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穿着朴素而不张扬,留着短短的头发,面容有些稍许的白皙,算不上俊俏也不难看,总之,是一张越看越耐看的脸。
“你来多久了?”许浩然问道。
“没多久,也就等了一小会儿。”李沫沫笑着对他说。
许浩然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沫沫,我们分手吧。”话出惊人,女孩儿一脸的茫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们分手吧,”深吸了一口气的许浩然声调略微地抬高了一些,但仔细听来,腔调有些刻意。
然而此时的女孩儿哪里能听出这些,“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啊,我还以为你今天来要和我说什么事呢,为什么啊,许浩然,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哪里做的不对了,还是你有了新欢,你不是这种人啊,我今天还想着,你过于会对我求婚,你却这样对我,你对的死我么,许浩然,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我李沫沫有哪一点配不上你,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歇斯底里的声响惊动了偶尔经过的游人,然而此时的李沫沫根本就顾不上这些,此刻的她,大脑被情绪左右着抒泄内心的悲痛,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如此的作态,实属难见,仿佛将这二十几年来所有内心的压抑全部发泄了出来。
许浩然背对着她,不敢去看她,只能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快步的离去。
哭泣的女孩顿时慌了,无论她刚刚有多么愤怒,然而真当看着对面那个男孩快步地离去,一股巨大的恐慌蔓延在他的心头,“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内心无声的问着自己,“追,”内心的声音告诉自己,她急切的跑出凉亭,然而因为跑得匆忙,被脚下的楼梯所绊倒,磕破的手背上渗出了刺眼而鲜红的颜色,而她却顾不得这些,望着那不曾停步的身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哑而大声的感到:“李浩然。”
那走远的身影略微顿了顿,仿佛要转身一样,最后却始终没有转身,更为极速地消失在了拐角处。
本来有些欣喜的李沫沫,还以为他会回来,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她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男孩的冷漠无情,泪水无声地蔓延,流着鲜血的手背,与孤零零的凉亭,成了一个女孩无助而又伤心的背景图,若有人讲它画下来,保准让人看了有一股浓浓的悲怆感。
三个月过去了,李沫沫越发的不说话了,曾经爱笑的她,总是一脸的沉默,父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自从那天她满身狼狈的回来,父母问她怎么了,她只说了一句摔了一跤,最后李沫沫的卧室只是传来了阵阵的哭声,父亲与母亲相视,相互摊了摊手,母亲对着父亲说道:“唉,你还没看出来么,你闺女很有可能失恋了。”
一个人身体摔了一跤问题不大,几天就能够缓过来。然而一个人的内心倘若摔了一跤,多久能够缓过来,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少年人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话对,也不对,少年人和少年人是不同的,所以少年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与少年人同样是不同的。
许家灵棚前人群不断,而在灵棚中间一幅黑白的少年画像正在中央挂着,这一切少女都不知道,此刻的少女还沉浸在伤痛中无法自拔,或许有一天少女平静下来后,会找少年问个清楚,然而,到了那时,少女也不知是否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