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凌晨,莫约两点钟,刚刚睡下的我听到楼下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但实在是太累了,不愿意起床,心想可能是楼下Xu老师睡不着觉在弄什么。
咚咚咚,楼下的声音坚持不懈。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郁闷地想,遂一个轱辘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楼下走去。
我去找Xu老师,看到她门缝里的灯光——还真没睡,那一定是她弄出的声音吧(Xu老师,你要原谅我啊,偶太武断了!)。想着,我就咚咚咚敲起Xu老师的门来。Xu老师开门,一脸懵懂,我说谁弄的声音?Xu老师说我不知道啊!啊,那是怎么回事?得知不是她弄的声音,我心里发了毛。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呢?
我赶紧打开地下室的门,里面没有声音。然后走到客厅,终于发现声音来自前门。
有人在不停地大声敲门哪!
好吓人!会是谁?
我鼓起勇气走到门口,透过玻璃朝外一看,是个白人,很年轻,莫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体恤。看我过来了,高声叫喊叫我开门。我大声说我不认识你,你赶紧走!他还是嚷着叫我开门,同时把手机举得高高的,贴在玻璃上叫我看,意思是你打我电话了,你看。我说我没打你的电话,快走!不然我叫警察了!可那人咕咕哝哝,照旧用手机敲打玻璃,把外头纱门弄得噔噔响,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吓坏了,Xu老师在我身后也吓坏了!
幸好手机就在我手里。我赶紧播911。
很快电话接通了,我大声报上名字和地址,简单说明了情况。接线员最后很贴心地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我说有人陪着,你们快点过来!
她这一关心不要紧,我都要呜咽了,眼泪快掉下来了!
挂掉电话,Li也来了。我们简单跟她说明了情况。
这当口儿,门外那人还在不休不挠地敲门,偶尔还用手去扣锁,好像要把锁弄开。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我说,我们赶紧去拿东西,万一他进来了,我们要把他打晕。情急之下,一时想不起拿什么,我随手抄起炒锅,并给了Xu老师个Li一人一个汤锅。
这会儿功夫,爷爷听到声音也来了。他立刻到工具箱里找来了斧头。后来想想觉得不够,又去拿来了菜刀,握在手里,坐在对门的楼梯口上,准备万一那小子进来,给他迎面一击。
我们簇拥在门口,感觉时间过得好慢!警察怎么这么慢啊!
这会儿,门口那家伙看敲门无用,又过去敲窗子。我说,万一他拿石头砸窗子怎么办?Xu老师说那就没办法了。大家更害怕了。幸好他敲了几下窗子就又回到门口。
我说,你赶紧走,我叫警察了!
他竟然听清楚了,骂骂咧咧地说什么fucking police。可他就是不走。有那么一会儿他不敲门了,我们以为他走了,我朝外看看,他人还是在那里。我跟Xu老师和Li说,这人准是吸毒了,神志不清了。
等啊等啊,可能十多分钟后警察才过来。他们很快把那个家伙带走了。
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Xu老师说,警察应该向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啊,但是等了一会儿警察没来,大家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
不想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就有人开按门铃。我去看,发现真是警察,开门后他说,给你说一下,这个人是喝醉了,他就住在附近,走错门了,以为你家是他家呢!我说,以后不会来骚扰了吧?他说不会了。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一直以为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加拿大小城是个极安全的地方。甚至有人说,这里不少人出门办事都不锁门。可是,这次我真是庆幸自己锁好了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天大家说起这事,都感慨说幸好他没进来,否则的话,我们那么多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他一准儿被我们打晕,这场面想想都可怕。
加拿大确实不少人喜欢喝酒,记得以前在渥太华的时候,也曾看到有人喝醉了骂街,骂得极难听,而且逮到谁骂谁,完全没有章法。
所以,这世界上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大家随时都要保护好自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