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在我公司的楼下,她拦住了我,眼眶红红地说:‘周然,我回来了,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我看着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我的青春,早就散场了,连张门票都没给你留下。’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人,就像一班错过的公交车,你等得再久,它也不会再为你停靠。因为它迟到的这些年,你已经学会了走路,甚至,买了车。”
大学那会儿,我就是个“公交站牌”,专门等一辆叫“陈念”的班车。
陈念是我们系的系花,长发飘飘,眼睛像会说话的星星。她一出现,我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为了能让她“上车”,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她随口说一句想喝城西那家的奶茶,我能骑着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自行车,横跨半个城市,气喘吁吁地把奶茶送到她手上,还得编个理由说“我正好路过”;她期末考试周熬夜复习,我就像个尽职的“移动充电宝”,陪她泡在图书馆,她看她的书,我啃我的专业书,虽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但只要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我就心满意足;她喜欢看文艺片,我一个连《变形金刚》都看成动作片指南的钢铁直男,硬是逼着自己看完了所有王家卫的电影,就为了能在她聊起电影时,能插上一句“嗯,那个长镜头确实很有感觉”。
我就像个最虔诚的信徒,把陈念当成我唯一的信仰。我坚信,只要我等得够久,对她够好,她这辆“豪华班车”,总有一天会为我这个“破旧站牌”停下,然后载着我,奔向幸福的终点站。
我把我们未来的生活,都规划好了。毕业后,我们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我努力工作赚钱,她负责貌美如花。我们要买一个带阳台的房子,养一只猫,种满她喜欢的多肉。每天下班,我就能看到她在阳台等我,那该是多美的画面啊!
我就像个守着宝藏的巨龙,每天乐呵呵地趴在我的“宝藏”旁边,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我忘了,班车,是有时刻表的,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变故,就发生在毕业季。
那段时间,陈念变得很忙,忙得像一阵风。她不是在准备出国材料,就是在和各种“成功人士”参加饭局。我们见面的时间,从每天,变成了每周,最后变成了“看情况”。
我们的聊天记录,也从“在干嘛”“想你了”,变成了“嗯”“好”“知道了”。那几个字,冷冰冰的,像三块小冰坨子,每次都能把我的心凉个半截。
我像个傻子,还傻乎乎地以为,她只是太累了。我变着法儿地给她做好吃的,想给她补充营养;我买来各种解压玩具,想让她放松心情;我甚至在她生日那天,用蜡烛摆了一颗巨大的爱心,想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等来的,却是她一句冷冰冰的:“周然,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压力很大!”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就瘪了。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在她眼里,都成了“幼稚”。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毕业典礼那天。我捧着一束她最喜欢的向日葵,想在典礼结束后,向她表白。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她走向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那个在国外留学的“青梅竹马”,据说家里条件特别好。
她挽着他的胳膊,笑得一脸幸福。那笑容,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丑。我手里的向日葵,也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蔫头耷脑的,像我那颗破碎的心。
班车,终究还是开走了。而我,这个傻乎乎的站牌,还傻傻地立在原地,等着一辆永远不会回来的车。
分手后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我一遍遍地回想我们的过去,试图找出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我像个祥林嫂一样,逢人就诉说我的不幸,结果换来的,只是别人的同情和自己的厌烦。
直到有一天,我爸给我打来电话,在电话那头,他用他那惯有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儿子,别他妈跟个娘们儿似的!不就是个女人吗?没了她,地球还不转了?给我滚出来干活!”
我爸的话,糙,但理不糙。那一刻,我像被人当头棒喝,瞬间清醒了。
是啊,我凭什么要在这里自怨自艾?我凭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放弃我自己的人生?
我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化作了工作的动力。我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疯狂地汲取着知识,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我不再去想陈念,不再去想那段所谓的“爱情”。
我告诉自己,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俯瞰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要证明给她看,她当年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五年,整整五年。我从一个职场小白,熬成了别人眼中的“周总”。我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车。我成了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可我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空缺,那个空缺,叫陈念。
我以为,我已经把她忘了。可当五年后,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只是把她藏得更深了而已。
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助理敲门进来,说楼下有位女士找我。我下楼一看,就看到了陈念。
她比五年前更成熟了,也更漂亮了,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和落寞。
“周然,”她看到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回来了,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看着她,心里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愤怒,没有不甘,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什么意思?”她愣住了。
“我的青春,早就散场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迟到的这五年,我经历了太多事,也成长了太多。我不再是那个会在公交站牌下傻等你的小男孩了。我学会了走路,甚至,买了车。”
我指了指停车场里那辆黑色的保时捷,继续说:“你看,我现在自己有车了,不需要再等班车了。”
她看着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周然,我知道错了,我当年……”
“别说了,”我打断了她,“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过去的,不只是那段感情,还有那个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的周然。那个周然,已经死在了五年前的那个毕业典礼上。
现在的我,是“周总”,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对自己人生负责的男人。我的未来,有更广阔的天地,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回头,去捡拾那些早已发黄的回忆。
“你迟到了好多年”,这句话,听起来充满了遗憾和无奈。但我想说,有时候,迟到,就是错过了。
兄弟们,我们都可能遇到那个,我们以为能等来的人。也都可能经历,一场漫长的、没有结果的等待。当那个人终于出现,对你说“我回来了”的时候,你可能会心潮澎湃,也可能会像我一样,平静如水。
但请记住,你的时间,很宝贵。你的青春,更宝贵。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迟到,就永远停在原地。你要做的,是继续往前走,去学习,去提升,去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当你变得足够强大时,你会发现,你不再需要等任何人的“班车”。你自己,就是自己的“司机”,你的未来,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所以,当那个迟到的人出现时,你可以平静地告诉她:“对不起,你来晚了。”这不是炫耀,也不是报复,而是一种释然,一种对自己人生的尊重。
记住,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等太久。而那些让你等了很久的人,即使最后回来了,也早已不是你当初想要的样子了。你的青春,只有一次,别把它浪费在无尽的等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