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雨下著,我想像中的你也下著雨,
這日子
記憶之門啟開著。你走了進來
我聽不到。記憶僅給我你的影像
那兒僅僅你的吻或是雨落著
你的聲音下著雨,你哀傷的吻下著雨,
深深的吻
泡在雨水裏,嘴唇濕潤著
記憶。你的吻
在柔和的灰空哭泣。
雨從你的愛中下著.濕潤我的記憶,
雨繼續下著。吻
自遠而下。灰色的雨
繼續下著。
早課抄了西班牙詩人阿萊桑德雷的詩歌《雨下著》。一首詩的不僅僅在於它的韵律節奏和辭藻形式,更在於它的情感主旨。相對於一首已經完成的詩,一顆讀到這首詩的人心是變化和無常的。我有這樣的感覺,同一首詩,幾年前我並没有覺得它好,而現在重讀時却深合我心。此刻我抄讀阿萊桑德雷的這首《雨下着》,就覺得這首詩就是我写的,或是爲我而写的。但下在我心中的雨不是灰色的,而是明亮的。不管怎樣,在这樣一個初冬早晨上抄讀这樣一首击中靈魂的詩作,還得感謝阿萊桑德雷。
雙休日就應該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儿。當然喜歡做的事儿有很多,有説得出的,還有很多説不出的。這個社會還是有很多規矩和底线,喜歡做什麽不喜歡做什麽,有時自己也説得不算,所以絶對的自由是没有的,凡事都有一個度。我聽説标榜“自由世界”的美國有一個説法:“守法即自由。”看來在規矩之内,底线以裡,還是有充分的自由的。這讓我想起孔老夫子説的“随心所欲不逾矩”。
當然我说的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儿,也不过就是早飯可以晚一點喫,喫过早飯還可以再睡一個回籠覺,胡子也不用一定要刮,午覺也可以睡到自然醒。當然也可以随意地看看電影、看看電視剧,随便地翻翻書、翻翻雜志,還可發發呆想想心事……
書柜裡的書有些零亂,早就想整理一下了,可是一直没有得空。早飯後,太座和姐姐带着孩子去女兒家裡了,留我一個人在家,無事可做正好收拾一下書柜。讀書收拾書柜多半是邊看邊收拾,本來很快就能干完活,總要拖得好長。書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分門别類地摆起來,排满了一墙的四組大書柜還不能完全摆得下。新近賣的書大多很雜,文史哲都有;而早年賣的書,大多都是小説,而且有很多是欧美小説。我記得上高中和大學時特别喜歡法國文學,讀了也賣了很多種法國小説。已經泛黄的《包法利夫人》(福楼拜著)《萌芽》《娜娜》(左拉著),還有莫泊桑的《漂亮朋友》……突然想起幾年前拍成的法國電影《漂亮朋友》。匆匆收拾好書柜後,便上网收到《漂亮朋友》的视频看了一遍。電影拍得很好,就是被删剪了很多,不是十分連貫。一邊看一邊想起三十多年前初讀《俊友》時的情形,那時真的讀不懂什麽,祇是爲了讀而讀,也天真認爲這一切祇是資本主義社會裡的罪恶現象。然而現再讀再看時,却又有了另外的觀感。
晚飯後又去西城区走步了,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没有走了。今天晚上并不太冷,在西城区走步锻练的人比前一段時間能多一些。我每天晚上去西城区走步不單單是为了锻练,有時也是爲了釋放。一路走一路想,过了一個白天了,一定會有很多的事儿,順心的、不順心的,就在走步的过程中,把它們想得分明了,把順心的記印在脑子裡,把不順心的抛酒在郊野裡。等走完一萬多步回到家中時,便就光風霁月、雲淡風輕了。
晚課抄了“古詩十九首”之《今日良宴會》: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守窮賤,轗軻長苦辛。
抄了《論語·憲問第十四14·6》: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太公封於營丘,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君子曰:“樂,樂其所自生。禮,不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