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个时下流行的瓜皮头，头顶留有圆形如碗口大的寸发，鬓角和后脑勺剃的溜光，脸颊干瘪少肉，浓重的眉毛呈竖立之状。

心头一跳的我，暗暗吃了一惊，这不是一月前在八一小区跟我斗殴的人吗！怎么可能这么寸劲，竟然凑到一个桌上。

记的这个人的外号叫老五，在那片外来人员的居住区，声望也是响当当的，常常带着一群小弟，东游西逛，开地下发廊，又聚众赌博。

在那次群战中，被我打晕倒地昏迷过去，现在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应该屁事没有，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下意识的转动头，看了看右边的三驴子，躲避对面老五的目光。

三驴子的眼睛好象在闪避什么，也朝我看来，我瞪一下眼又眯上眼皮，左眼连眨带挤的向他暗示，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喝酒的一帮人，脸色都不善，要么沉默寡言，要么眨着贼鸡巴眼，露出得意之色，此刻对面老五正用轻蔑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三驴子。

“来，这位朋友，即然坐在一起就是缘分。”说话的是对面的老五，从桌上圆盘中捡起一串烤羊肉递过来。

“兄弟太客气了，能碰到大家也是我的容幸。”接下肉串嘴里连忙道谢，双手一拱，做个问好之礼的我，向两边点点头。

“好，大家喝一个，随意啊！”老五用他公鸭嗓喊了一声，端起桌上的啤酒瓶，仰头对准干扁的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说话之间瓶里的酒少了一半。

“看他的长的猴子一般，动作到利落，口气也比较豪爽，跟一般的小混混还是有别的。”看着老五的表情，我猜想他有什么意图，莫非真的没有认出我？这也不大可能，那次斗殴对他这种有一定实力的人，应该是有深刻印象，被别打爬下的事可不是多光彩。

他旁边的人和左右两面的人也端起酒瓶，学他的样喝起来，三驴子呆呆地看着老五，把酒瓶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喝着，眼睛却斜瞟着看向我。

“什么意思？想给我来个下马威？看我识不识趣？”我放下烤串，眯着眼用心盯着对面饮酒的老五，考虑该如何对付他有意无意的试探。

待得五人都喝了半瓶啤酒后，我故意延迟了动作，在众人的眼光中只略略喝了一口，便放下酒瓶耐心等待，半眯着眼假装看着对面后方走动的人群。

眼中虚光却留意老五的脸色，判断他明知故问的起图，心里也做好应变能力，以防他突然发难。老五放下酒瓶，脸上没有任何突变的表情，依旧热情的招乎大家吃菜、喝酒。

另外三个男子，毫不客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互相敬起酒来。三驴子喝完酒，暗中用脚碰了一下我的脚背，人却低头看着酒瓶，瞅这情形和他的举止，十有八九被人家吃了霸王餐。

即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呗！找机会溜之大吉。

我打定主意正准备开口时，三驴子庞大的体形立马击碎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有另找借口来蒙骗对方了。

桌上的菜被那三个吃货扫荡一空，三驴子怔怔盯着那几个空盘，脸上呈现焦急之色。

“哎！有了。”看了看三个大吃大喝的傻货，吃饭靠大碗，干活白瞪眼，这三人不在我眼中，估计也是被邀来壮壮门面而已。

“老哥，再点几个菜，让兄弟们吃饱、吃好。”伸出手来拍拍三驴子的肩膀，我向他示意奴奴嘴，摆摆头，眼睛向桌上扫了一圈又看向他。

“哎…哎…好、好。”三驴子结结巴巴的急忙答应，脸蛋通红，眨眨肥嘟嘟的眼睛看看我，眼中闪过几许亮光，招手唤来了小摊上的老板，照着原先桌上的菜又要了一份。

摊位老板兴奋的抑制不住嘴角，乐呵呵的又送一盘小妙，向我们表达他的谢意。

不一会凉扮小菜、烤串、啤酒等又上了一桌，三个吃货眼光一亮，咧着嘴甩开膀子，开始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频频喝着瓶中的啤酒。

“好，吃吧！有你好看的，这些小吃可不便宜，多吃点，省的后悔。”三个左右开弓不宜乐乎，一个皱着眉头阴着脸色，见此情景，我心中暗暗高兴。

我一只手握着啤酒瓶，另一只手拿起一口没吃的肉串，头端尖利的铁钎顺向对面，只要那个老五敢动手，便先下手为强打蒙他。

“日你奶奶的，欺负老实人，三驴子那俩钱挣得不容易啊！这一桌就得几百块，再加第二份得有小一千了，自已掏去吧！。”我挺起下巴，用挑衅的眼神向他射去，故意做出凶恶之相。看他先前的表现，肯定是早己认出了我，不过有点出乎意料罢了，装作一凡热情来迷糊我。

“操，老子岂能上你的当，就是把我捧到天上去，一个子也不会给你。”桌上的气氛陷入奇怪的场景，即热烈又紧张，热烈的三人亳不知情，紧张的二人勾心斗角。

身旁三驴子眼巴巴的看着我，脸上露出惊恐之状，不用猜就明白三驴子此刻的心情，我对此刻的他来说，就象救命中的最后一颗稻草，希望与失望交替折磨他的沉甸甸的脑袋。

老五脸色阴沉，眼睛泛起恶狠狠的凶光，死死地盯着我。

进入午夜时分，夜市仍然有许多人，四周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偶尔有喝多的人高声大语，跌跌撞撞的被朋友连拉带扶地弄走。

摊位上的老板们竭尽所能地施展才艺，寻找眼中的目标，嘴里不时喊出诱人的菜名，吸引来往的吃客们。

空气中的烤肉味，在夜色撩人的灯光下四处飘荡，锅铲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引起吃客一阵观望，油花滴落在碳火上，吱吱啦啦的冒出一股子然的香气，这些看到的，听到的时时刻刻在勾引人们的食欲。

我和对面桌边的老五互相较量，眼神在变幻，大脑在转动，彼此捉摸、猜测对方的意图，也算计已方的实力。

耐心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疆持的气氛即将被打破，就看谁先沉不住气，做出最后的疯狂。（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