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写于2014。项目《青城》杂志供稿。
31号的面皮,常记的呱呱,北道二马路老马家的牛肉拉面,老马家隔壁的杂粮面,单位食堂大姐最拿手的打卤面,浆水面……
每每想起天水的美食,便不由地口水暗咽。
要说最具特色,最常怀念的当属面皮,天水人多数拿它当早点。头天晚上做好的面皮,透白发亮,放到案板上切成均匀的细条,捏几缕正好一碗的量放到水瓢中,盖上切好的黄瓜丝。通红通红的辣椒油,漂着油花的香醋,捣碎的蒜泥水,汤熟的芝麻酱用小勺哗哗哗依次浇到碗中,最后细盐一洒,顺时针搅拌均匀,倒入旧瓷碗中,一碗色泽香艳,香而不辣的面皮就做好了。卖面皮的阿姨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乐趣。满碗的辣椒油,通红刺眼,不同于别处的面皮,初食的外地客,也许会被面皮的“卖相”吓到,看了让人咋舌,冒汗。初见时会纳闷本地人为何会如此喜欢,食久便越吃越上瘾,恋恋不舍,常是想念。
还有一种吃法,就是要半碗面皮,夹入新鲜出炉的烧饼里,饼香和面皮香互溶,香辣又不觉得单调,套上食品袋是可以边走边吃的,对急着上班的人来说是方便的,坐到单位的班车上,早点就解决了。不过要随时准备面巾纸,因为吃到最后面皮里的辣油会顺嘴角调皮地流下来。
呱呱做法类似,有荞麦呱呱,冰豆呱呱,豌豆呱呱和粉面呱呱,属荞麦呱呱最受欢迎,也是当地人喜爱的早点,一些人几乎“不可一日无此君”。
再说说浆水面,浆水面是浆水做汤,加上葱花,香菜制作的面条,在天水,无论是在街头小吃,寻常百姓家还是星级酒店,都很受欢。浆水面在夏天吃的居多,城里人家做浆水面,浆水大多是要从菜市上买的,一般都是乡下的大姐提着一个大塑料桶,装满多半桶浆水,一元钱可以买上两大勺,面条最好是手工面。回到家先热锅倒油,油不必太多,油热后放入切好的葱姜蒜,加细盐,倒入买来的浆水,水开后浆水就算炝好了。另一锅倒入凉水,水开后下面,面熟后捞入凉水中过凉,倒入炝好的浆水,一碗酸爽可口,清淡怡然的浆水面就做好了。不过,先别急着吃。浆水面最好的配料是炒韭菜,或是炒尖辣椒。朴素的味道配上尖辣椒,平淡中立马变得生机勃勃,常常是一碗不够,催着食堂大姐赶紧再下一碗面,扎扎实实的一顿饱食后怡然而去,怎一个爽子了得。
浆水面流传到焦作,叫浆面条,做法相似,不一样的面,不一样的浆水,不一样的和面水,形似,却吃不出天水的味道。
还有拉面、打卤面、鸡丝碎面、猪油盒子,玉米撒饭,麻食子……太多太多味道已不自觉的从记忆的深处直沁脑仁,无法抵抗。只盼着有机会再一解口福之思。
想到美食,不由觉得美味的力量,隐形而强大。过往虽逝,记忆和味蕾却是忠诚,对带给我们饱腹的食物永远保留着欢喜,如久未谋面的好友,深切怀念,并惺惺相惜。
味道是逝去的岁月带给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