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离开福州,踏上大学之旅之前,完成了这样一份好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
事实上,一直对自我介绍这种事情很为难。
不喜欢做自我介绍,尤其是不喜欢做应用类的自我介绍。为人做的自我介绍,就要我分析我的教育就职经历、工作经验、所作出的业绩什么的,总觉得和真正的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很多自己性格中的东西,在这种场合却是没必要说出来的,也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要说的话倒是能说出一些,比如已经如此出众的天气分析经验,对全国各地地形的熟悉,有较强的思辨能力,较好的理性思维等等。如果说按“国际惯例”来自我介绍的话,可以堆砌很多很多的好虚无缥缈而且很无聊的“国际惯例形容词”,譬如尊敬师长、兴趣广泛、勤奋好学、务实肯干、吃苦耐劳、认真负责、善良友好、乐于助人之类的,感觉是个人都可以也都会往简历上面扣的那种类型。
不过有时候,也稍微有要更了解一些自己这样的想法。真实的自己应该不会,倒不如说绝对不要是这些词语堆砌出来的样子。
擅长什么呢?一度是擅长理科思维的,思辨能力也还算不错,科学类的书籍和杂志也读得不少。这个暑假因为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就一点数理方面的东西也没有念,所以不知道现在还擅不擅长。不过在之前《梦想之门》那篇中也说过,擅长理性,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感性的人。这也是我最纠结的地方。
还擅长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尤其是擅长做好棒好真实的梦境,我觉得这是我最最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梦境几乎是我的另一个世界:夜晚在天山上现代化的智能教室中结束了最后一节数学课后,从走廊久久凝望对面昆仑山上营地的稀疏灯光;亮绿的魔法森林前的潺潺流水,水上漂浮着一个四周有亮丽现代化玻璃妆点的敞亮的大堂;橙黄灯暖灯光辉煌的五星级宾馆会客大厅外下起茫茫大雪;凌晨五点在合宿的教室隔着皑皑积雪望着对面大海的朝阳;夜深人静之后散发着昏黄灯光的地铁;雨夜后在福州一中的通天走廊和福州大学背后的铁道翻山展线上,仰望着自然放出暖色微光的旗山;满月映鼓岭之时,一片黑寂的山,勾勒出峥嵘的轮廓,小小城市中散落着的白色的路灯,如黑夜中的恒星,妆点寂静的鼓山角;在天象馆中,星空转过一圈后,转出了μ’s的十八人,并且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打着薄荷绿的荧光棒挥舞;在通往日本的跨海公路大道上飞驰,底下是浩瀚的东海与日本海,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周围的一切只有导航仪地图的展示,和周围万吨级货轮;在福州一中的露天操场打雪仗,还和同学们乘车一起向福州高原的雪山进发……
可以看到,梦境中最喜欢也最经常出现的就是有微光的世界,或者是油黄色的暗光,或者是皎洁的白灯,或者是初生的朝阳,或者是白雪皑皑的操场上方阴沉的天空,或者是静谧的森林中的节日小彩灯。就是现实生活去旅游,也总是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不仅是景色方面喜欢这一类,听音乐的话也总是喜欢听比较柔和的,比较细腻的,比较轻的音乐,而不喜欢摇滚电子乐这样的。天气方面,也总是最喜欢阴沉有微风的凉爽的小雨天,以及曙暮光时候的深蓝色的天空;诗歌方面,对“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情有独钟;词语方面,最喜欢的十个词“清澄”、“晨曦”、“枫”、“秘境”、“光晕”、“格桑”、“星月夜”、“青苍”、“倩影”、“花信风”,四个与很有特色的植物有关,而其余六个都和微光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初在冒险岛的魔法密林中逛的时间太长,而且第一个职业就是在充满微光的智慧森林中的魔法师,而与微光结下了如此深刻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经历的原因。总之,从对这样微光的偏爱来看,相比于粗犷大气、正义凛然的中国传统大丈夫君子的“大太阳”性格,我有着更细一些的感情,钟情于“小太阳”的感觉、“星”、“月”的感觉,这种感觉细到甚至有时候觉得有点儿偏女孩子的性格了。这样想来现在倒是有一点点害怕明天就要去兰州这样经典的西北城市,印象中的它是豪放不羁、洒脱自然,充满着浓烈的酒香味。
听歌、看动画时,对这样细小感情纽带,我的代入感也特别强。有时候觉得很惊讶,明明自己没有机会有这样的经历,有一些歌却那么容易引发共鸣,而这类歌大多数是那种细微的,带一点小温暖又带一些小悲伤的歌。以我最近在听的歌为例,我自己的毕业,感觉并不是那么明显,甚至感觉比高考本身还要少。然而只是看见那首《SentimentalStepS》的歌词,就觉得有非常强烈的共鸣,有想哭的冲动;自己仅仅看见过一次雪,更没有在雪夜中等待心上人的经历,然而却非常喜欢《冬がくれた予感》这样的女神曲,仿佛已经感受到那种难以压抑的急切心情,甚至在梦中都想象出了与此相关的剧情:在雪夜中,路灯微微照亮寂静的城市角落……
就是这样,对小小的光芒特别有感觉,对小小的思念心情特别有共鸣,对这样小小的温暖特别有感触,当然也对小小的眼神和挥手特别心动。从以前的冒险岛,到二次元中喜欢的冈崎汐,到现在μ’s中的妮、鸟和彩、丸,从以前喜欢看Key社三部曲,到现在爱上μ’s,无一不是这样。
就是对这样的感觉一见钟情,在其它方面还真是一个很难被打动的人呢,感觉很难有事情能激起我开心兴奋或感动的情绪,尤其是大尺度的事件。作为内向的人真的很讨厌那样茶余饭后的长时间的闲谈,或者参加一些社交活动,这些结束后对我来说是一点味道和一点收获也没有,所以平时也尽可能不和人聊天(不过像那种能够交流感情和想法的这样的聊天,我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甚至暑假尝试后也发现,就连游戏、观看体育比赛这种事情也觉得味同嚼蜡了。包括购物、美食、小说之类的更是,或许从来就没有感觉过吧。
这样就很经常有自己在个人世界中的时候。自己打造自己喜欢的小物件小东西这段事情在获得部分自由之后也是经常有,比如定制的书签和海报来装饰宿舍,用自己设计的版式来装饰后黑板的今日天气榜。个人电脑也是完全的个性化设置,微博也好,论坛上的实况帖也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也觉得做得很有个性化。在自己的空间中,听听音乐,看看动画和演唱会,散散步,赏星星什么的,有时候精神好的时候,就会有一定概率“随机触发”突然间完全进入状态的模式。那时候,那种完全和动画、音乐之类的融为一体,身临其境的那种感觉,是非常珍贵的。可能正因为难被打动,每一次见到这些事情的兴奋的情绪,快乐的情绪,感动的情绪,会持续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星期,而且是深深地投入其中。之前的文章也说过,“我也许对每一样喜欢的东西,做的贡献都不能算出色优秀,但是那种认真劲儿,那种如饥似渴想要去更深更深,更多更多的了解它们的感情,是不输任何人的。”
不太担心内向性格会为今后生活带来多大麻烦,其实倒是很担心现在这种沉浸的状态随着年纪的增大会越来越少,不过只想趁着大好年华,尽力去让自己喜欢的东西,为我留下深远美好的回忆。在高考前练习作文的时候,有一种想法一直非常强烈:“也许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学会以说教,以‘大义凌然的指控’为主的当今中国式议论文,但我相信最终可以努力把对喜欢事情的那种心动的心思细腻地传达出来。”
正因为如此,我觉得从一开始我的定位就是做一个很有竞争力的“辅助”角色,能够安心地支持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角色,我喜欢的事物,我喜欢的项目,我喜欢的团队。因为内向性格导致非常追求可靠性,诸如导航带路,天气保障,安排统筹规划,电脑工具应用,包括今后业务上的后勤处理,关注项目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评估效益这样的方面,我不仅很喜欢也很擅长。至于用心地体会喜欢的事物,想把这份喜欢和大家分享、传递的感情,更是驱动着我做好这样的事。
不过,觉得稍微有点遗憾的事情是,我只会去感受别人创造的那些喜欢的事物,而从来不会,自己也没有信心自己创造发表一些什么美好的东西,更不想冒险做一些大的尝试。虽然常常有一些小点子,比如做天气卡牌、天气榜和专业的天气TV,但是毕竟在“微光”的性格根底下,只钟情“小”的东西,这些点子最多也就是自己玩一玩消遣用,最多提供给上头当一个参考,最后即使被采纳也应该是要被人遗忘的对象吧。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出人头地,干一番大事业,或者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首先创造出一个大项目的。创业、总管、发表演说、参赛,在众人面前表演,或者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这类事情都离我比较遥远,我做不到,我也不想要。
我的梦想,大概就是最后能做一个很棒的辅助,支持着那样可靠的人,又信赖我,又能了解我的性格,够给我足够的个人小空间的人;支持着那样能看到一步步的前进的项目,支持着一个属于大家的某种盛宴。当然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有点点带着恋情的想法,比如特别喜欢妮可这么可靠的部长的那会儿,也有过“如果能够为妮可成为宇宙第一偶像,成为属于大家的偶像出一点点力的话,能够在妮可身边帮忙的我就太幸福了”这种想法;会想着“能够有机会帮助喜欢的人,辅助喜欢的团队的话,最后大家在获得成功时,心绪平静下来之后,头脑中能够稍微留下我的印象就好了”,或者也想过“颔いた君とどこまで(走ろうか)”(出自《Wonderful Rush》,“只要你点头,无论去哪儿都一起去”)这样的感情。总之,如果能够一心一意地支持着一个可靠的人或一个可靠的团队的话,就是我最幸福的未来了。一度憧憬做上海世博会那样的国际盛宴的志愿者;现在拿手的《白话气象》,想让无处不在的天气资源能够成为大家生活的最棒辅助;用拙劣的文笔分享自己对喜欢事物的感受,想努力提高传达感情的能力;选择在大学学习物理学基地班,也是为了能够用基础知识为更多更多领域的产品提供小小的基础性的帮助;努力提高中英日三语的水平,想更近地了解那些我喜欢的东西。这些无不是冲着要做一个优秀辅助的目标而努力。
其实有时候也很为难地发现,在现实生活中,做辅助也需要别人更加地了解我,而要更了解我首先就先要做出成绩,而这和我安心做一名辅助的愿望是相背的,而这就似乎逼迫我在大一的时候就要先出人头地去参加竞赛。实际上,不仅是在带路的过程中,我的方向感遭到了不信任;办事的过程中我的执行力遭遇了不信任;就连在天气领域,我做出的预报也被不信任。许多人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最后还是默默地打开APP,根据气象台的预报来着装带伞了。不仅如此,现在也没有找到真正可靠,可以共同在温和的气氛中前进的团队,可能是最适合我的环境在主流文化中还不存在吧。
啊,我心目中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喜欢“微光”为代表的小小的光线与情感,拥有着奇妙的情景想象能力,擅长理性却愈发感性。梦想着在一个这样温和的气氛中,努力能够配得上一个我喜欢的人或团队,并安心地留在这样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的环境中,支持着他们,辅助他们想做的事。然后,就这样,在小小的感动和惊喜中度过一年一年的时光。
2015年9月5日 20时4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