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媳妇儿和他离婚后,冬子就没做过饭。一到厨房他就觉得人生无趣。女人的最高理想是不用做饭、洗碗,男人的最基本追求是有钱赚,有时间做饭、洗碗陪家人。冬子媳妇寻找登上最高理想圣殿的台阶去了,冬子连最基本的追求都没了。
今天的聚会,只有一个人的目光有温度。比五粮液的度数还要高。
他是病了,五粮液也治不了。
小六……
那年,高中毕业后的一个有着明亮月色的晚上,家在城里的小六突然来到冬子借住的饮食公司的破院子里,进了冬子些许汗臭的小屋。
这是今生唯一一个能让他战栗的女子。看一眼都会战栗,却不会有一点那个冲动,梦里都不会。
冬子在那以后的日子里会经常的梦到开心安静的小六,甚至半夜笑醒了自己。他能安静地、远远地看她、感受她,从未打搅过她,即便是梦里,亦未生唐突。
那天,他目瞪口呆,他看到了她干净的花衬衣下摆的缝隙里,有一枚圆圆的肚脐,哦……(如果用两个字形容,你会想到哪两个字?)。
那是冬子在离开奶奶怀抱之后,得到的来自女人的第一个拥抱,就像春天草尖上闪耀的阳光,哦,那不是真的,那不是我的!
来的和去的那几分钟,让冬子思索了二十年,到今晚,始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