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领了奖,还算满意的结果。
大赛组委会组织下榻的酒店房间在一楼,被子潮乎乎的,睡不着。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我再一次质问自己那个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写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天的闭营仪式上,曹文轩说,写作是为了心灵的自由。嗯,的确,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充满了条条框框,写作又是件门槛儿太低的事情,会拿笔的人多多少少大都希望借此探寻出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关于心灵和思想的、剥去世俗和丑恶的世界。
我自己又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了个听起来不错的答案。写作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寻找本心,一个是探索世界。
嘴角略过一丝嘲弄——我怎么会问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写作难道还要什么功利的目的吗?那些诸如为了提高作文水平、为了得奖炫耀的理由难道不会玷污了手中的笔和纸上的字?写作不就是因为这天有一点好或坏的小情绪,我突然冒出一个小灵感,就是单纯想把它们记录下来罢了。
来北京之前就想好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自助旅游放松,不过是途中顺便写篇东西。就像列车进站,下车到便利店买个热狗再继续上路那么简单。
以后,我回忆起这个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独自一人的旅行,我想到的不是几千人会议上专家教授们的讲话内容,不会是炫丽舞台上的文艺汇演,不会是这一纸虚无的奖状。
而是......
第一天一个人按照百度地图坐了几个小时公交去中传,只为一窥梦想的模样。抵达时激动得要哭出来,临走前在中传的小超市买了一支笔当作小小的纪念。
第二天写完作文拉着小学妹去黄昏的北海公园看到很多不怕人的肥猫,又绕到夜幕下的南锣鼓巷吃了攻略里的文宇奶酪和玫瑰饼,然而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第三天下午四个人从奥林匹克公园脱离大部队逃跑,坐车到传说中的五道口男子技工学院。徒步横穿清华累得不行,作为班上只有四个男生他们还都已经在一起的文科女,我倒是很喜欢骑单车的清华小哥哥。哦对了,水木清华的荷花开得正欢。
第三天晚上四个累得不行的人在度假村附近撸了串儿,一边彼此嘲笑喝菠萝啤都能醉,一边笑到面部抽搐。走在漫长的夜路上开辅导员的玩笑。
第四天又拽了同学到南锣鼓巷,吃到了很不错的大杯水果冻酸奶和酸汤小馄饨。买了五张明信片,其中一张下面的小字写着“北京,北京”。想着回去后要把它贴到写字台上陪伴自己的整个高三。
这就是青春吧?
……
坐在登机口的皮凳上敲下这些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文字。
机场落地窗外,一架小飞机腾空而起。
明年,会重逢吧?
当然,离别就是为了重逢。
至于写作,那是我们没来由的、有点神经质的年少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