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中午,习习还在和某活动负责人谈论着工作,结束后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没想到古风一直在习习桌前等她。
他说要带她吃好吃的,习习本来推辞说还要忙,结果拗不过只好跟着他去了,一路上她说既然如此那她要吃好多好吃的。
古风问她:“要吃什么?”
她说:“我要吃肉,吃蛋糕还有冰淇淋。”
古风说:“你就不怕发胖?”
习习说:“你嫌我啊?”
古风摇头:“岂敢岂敢。”
然后习习就跟着他欢天喜地地在电梯口等着电梯。
然后电梯门一开,一个人影出现,习习立刻直觉到一切又泡汤了。
是苏澜。
“风风,出去吗?”
“小澜,你怎么来了,找阿诚吗?”
“就不能来找你吗?阿诚都出差好几天了,你忘啦?”
古风一拍脑袋,叫道:“对哟!”然后他又问道,“吃饭了没?”
“没有啊!你请我吃饭呗?”
古风笑道:“当然可以,我们正要去吃呢,一起吧?”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余光瞟着习习,习习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不得已又妥协地开口道:“我不去吃了,我反正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古风哥哥,你们去吃吧!记得给我打包点饭就行。”
“你真不吃,你不饿吗?”
古风有些担忧地看着习习。
习习摇头道:“没事,我不饿。”
“那行吧!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零食充饥,我吃完就回来。”
“嗯。”
然后习习就站在门口微笑着目送他们下了电梯,电梯门关上那刻,习习的笑容凝固在嘴边。她开始有些恨自己的懦弱与自卑了。
明明她才是古风哥哥的正牌女友,可是一见到苏澜,她就会情不自禁地退缩,她自己也毫无办法。所以,怪谁呢?也只有她活该啦!
回到办公室后,习习就开始工作,可是现在她怎么也进入不了工作状态,她无意识地开始想象起来他们会在哪里吃饭?她想象着他们会怎么吃饭,吃什么饭?
她明明不是阿诚哥的女朋友吗?可为什么习习分明觉得她对古风哥哥也是那样的暧昧。
难道是她多心了,可是女人的直觉向来最准确,也许古风哥哥自己不知晓,可是她真的感觉得到,苏澜并没有那么单纯,只是她没有证据,况且明面上她还是阿诚哥的女友,她又怎么可以去抹黑她呢?
她就那么呆呆着坐着想着,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她的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了起来,习习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居然快两点了。可是古风哥哥还是没有回来,她拿着手机想打电话,好几次播了又按了,最终她叹口气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拿出了抽屉里的一些小面包开始充饥。
那晚上很晚,古风发来了信息:“睡了吗?”
习习本来生气不愿回他,几番挣扎后还是忍不住回了:“快了。”
“下午对不起啊!遇到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聊的有些忘我,有没有饿到?”
习习心里一沉,嘴上还是不说什么:“我又不是傻瓜,饿了自然也知道吃饭呀!好了不说了,很晚了我要睡了。”
“那好,你早点睡,晚安,对了明天有个……”
“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回道:“没事,你早点睡吧!晚安。”
从前她都会再回一句“晚安”,今夜她就任性一回不理他了,他也就再没回音了。
说了要睡了,这个晚上却迟迟没有入睡,唉!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接下来的几天,古风突然变得特别繁忙,不过不是工作上的繁忙,而是人际上的,这人际也几乎和习习完全无关,却与苏澜息息相关。
习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见到古风了,就连话也没说上几句,每晚的“晚安”这几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把她忘了,她也气愤得忍痛故意不去找他,不去联系他。她倒想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想起她来。
只是后来习习实在没忍住,因为第二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拍摄工作,是她好不容易帮他求到的,时间上也实在是不能更换得了。
那天晚上,时隔好几天,她才鼓足好大勇气又按了他的号码,听到话筒里传来的一声声“嘟……嘟……”的声音,习习又担心又期待,不过几秒钟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就在习习以为无人接听准备再拨打时通了,习习抱着话筒“喂”了一下,无人应答,她又“喂”了一声,然后她听到话筒里十分嘈杂的人声,那边像是有很多人在开party,习习正准备再大声“喂”一下时,她听到了里面传来了“风风”的声音,她停住了,苏澜果然在那,然后她又听到了好多人的声音,习习的思绪被淹没了。
最后她无声地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闹钟响了,她默默地起来,其实没有闹钟也根本不妨碍她醒来,毫无疑问她又是一夜无眠。
她起来装扮好后径直去了公司,她以为这么重要的工作他总不会忘记吧!其实这不过是她妄想,他从来不记工作,事无巨细全是习习替他操心,这一次必然也不会例外。
她只得马不停蹄赶往他家,一路上她预想了种种与他见面的场景,她是要生气地和他对峙,还是要面无表情默然处之,总之这一切的设想都没有设想到真实的场景。
她按响门铃时,里面毫无动静,习习焦灼而又保持耐心地等待着,终于她好像听到了里面有声音了。
她就站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然后她没有等来古风哥哥,却等来了苏澜,衣衫不整的苏澜。
那一瞬间,习习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惊恐地张大嘴巴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苏澜倒是镇静得很,她很平静地开口道:“是习助理啊!风风还在睡觉,有事吗?”
她说得那样平淡,那样冷静,她陈述别人男朋友在睡觉的情形,就好像在陈述她自己男朋友还在睡觉这个事实一样的自然,而且还是当着对方女朋友的面。
她是否忘了古风是她习习的男朋友,不是她苏澜的,她难道忘了,她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她在一个异性家里过了一夜怎么还可以表现得这样淡定冷静。
她究竟怎么看待她自己的身份,怎么看待她习习?
习习醒悟过来,是的,她苏澜从始至终不曾有一刻把她当作古风的女朋友看待过。“习助理”这个称呼她叫得是多么顺口。
习习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说出一句:“你为什么在这里?”
“昨晚我们喝得太醉了,抱歉了。”
一句“抱歉”,云淡风轻。
“抱歉?就这样?”
习习盯着她看。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他是我男朋友,你知道吗?”
习习说完这话,苏澜却粲然一笑道:“你不会真的那么天真得把自己当作古风的女朋友吧?”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太愚蠢了,你不知道古风对你不过只是玩玩图个新鲜罢了,还真以为就凭你能做古风的女朋友。”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与他多年的交情,在他心里,我绝对是他无法割舍的人。而你呢?你又是什么人,你只是个助理,一个天真得妄想走进他内心的卑微的小粉丝而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阶层,古风又是什么阶层,你配得上他吗?”
这番话让习习彻底沉默了。
苏澜继续开口:“这几天,你的古风哥哥可曾有一刻想起过你,他的人际他的生活可曾有片刻你的痕迹,你根本无法参与他的人生,而我,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
“那阿诚哥呢?你是否把他忘了?”习习终于又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你可以视我如草芥,如无物,但你把他,把阿诚哥置于何地?你对得起他吗?”
苏澜突然发狠,那张优雅的脸蛋立时有些狰狞了起来。
“你最好不要乱说话,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手画脚。那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与你无关。还有奉劝你一句话,现实中癞蛤蟆是绝对吃不到天鹅肉的,就算你再努力,你也终究不过是只癞蛤蟆而已。”
说完她“怦”一声,关上了大门。
一扇门彻底隔绝了她和古风哥哥,只是没有这扇门,她也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