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学问、实践,不离六识,皆眼耳鼻舌身意之妄识妄测相缠而成此种种结构、体系,如痴人说梦,可笑可怜。马氏,于六识作活计之最通透者,虽困于六识而不知,实非其过。东西哲人,能过其人者,古今觅之不可得也。
马克思非马克思主义者,此乃古今之大实话;世人多执马氏片言只语而誉之毁之,岂真识马氏?马氏,于六识作活计而集其大成,穷世间六识活计之极致,非贯通古今东西学问、实践者,岂能检点之?即如列宁者,犹非其属,遑论其余?
人,不离我执,于六识间必寻一可执之物,或道、或理、或上帝、或真理、或规律,或自由、或自我、或大梵、或主体、或心、或此在、或存在、或世界、或实践,诸如此类。执一可执之物,必有与之相对者。执上帝者,有被救之牧民相对;执真理者,有谬误相对;执主体者,有客体相对。古今西东,莫非如是。
西学自希腊而始兴,主客之分野乃其一大根本。理论,依词源相关于静观。静观,不离能静观者与可静观物。古今多有痴汉,立主客合一、主客统一,实不知主客皆妄识妄测相缠而成,幻中求一,真痴人也。主客分离、主客统一,皆幻中求幻,执之而相诤,诚可悯矣。
《大学》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实通于西学之静观。国人好胜,皆言国学有功夫,西人难晓。然则,有功夫无功夫皆死工夫,幻中求幻,徒劳捉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