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拥有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切,原生家庭在每个人的成长历程中都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在过度强调孝道和父母如何爱孩子的中国,在为人父母的这条路上,可以说是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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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心理学家武志红说: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刘学州,一个长相清秀俊朗的男孩,在前一段时间寻亲过程中,不堪网络暴力、父母的辱骂最终大量服药死亡,而此时的他还不满18岁,甚至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少岁。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把死亡当做一种解脱,为什么他们这么不堪重负,真的可以把所有的责任归结于是社会的原因吗?
刘学州在没有寻亲之前也是带着满满地希翼,他以为自己是被拐卖的,想着找到新生父母后,重回温暖的生活,因为他养父母在他四岁时因为烟花爆炸去世了,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的刘学州在成长之路上遭受了不少白眼和欺凌。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是被父母卖掉的,卖掉的钱被用来当做是给父母结婚的彩礼。
他想拥有一个家,仅仅只是希望这个家是租来的,但是父母在大众面前大肆污蔑,说刘学洲逼着父母买房。
以为找到亲情的刘学州再次被抛弃,父母把他拉黑,说他是白眼狼,甚至直言:他的生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明真相的网友在网上口诛笔伐,许多人跑去给他留言、私信,骂他不要脸。
刘学州最终承受不住了,一纸遗书作为对这个世界的告别。
在他的生命里,他被生父母卖掉,遭遇家庭变故,被同学羞辱,被老师猥亵,他的生活充满了许多黑暗,可是他活成了那个黑暗里的一束光:拿各种奖状、当上学生会干部、做志愿者。
他以为自己足够优秀就会收获许多爱,但是他还是失望了。
《生来即轻,还时亦净》刘学州给自己的绝笔长文起来这样一个标题。
一个优秀温暖,富有才情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接受。
“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武志红说,这是天下无数谎言中的NO.1。父爱和母爱是伟大的,是人类不断繁衍并传递爱的最基本、最重要的渠道,但并不是说,一个人有了孩子就会自动变成了好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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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不被爱的那个孩子长大以后还是会毫无底线地向家庭奉献,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索取爱的方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被父母看见,他们往往会牺牲自己,甚至是伴侣、孩子的利益来换取这份在父母心中的价值。
樊胜美,一个在热播剧《欢乐颂》里,被塑造的让人又爱又恨的角色。
她就是出生在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家庭,母亲极度偏心儿子,不仅家里的吃吃喝喝要樊胜美支付,甚至儿子房子的首付也是樊胜美掏的钱,时不时还要帮她哥处理祸事,甚至连幼小孙子的工作都指着樊胜美了。
樊胜美不堪重负,但是依然在发工资的那一刻把钱寄给家里,外表光鲜亮丽的她却和别人租着隔断。
她向往着美好的生活,房间里却除了衣服以外就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可是衣服包包有大多都是仿的,那都是她童年难以拥有的东西。
童年时期的匮乏让她产生了报复性补偿,在她有能力之后,她会不断地满足自己曾经那些想拥有却拥有不了的东西。
她不仅满足自己的物欲,也在不断地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来拯救毫无底线的家里人。
她们会对家庭无条件的付出,因为这样才能打破长时间被忽视的魔咒,也是在告诉父母:你们看,我多优秀。
但是这种关注是短暂的,为了不断维持和满足自己强大的虚荣心,只能源源不断地把精力投进这个无底洞。
樊胜美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樊胜美无底线的支持家里而感到愧疚,反而变本加厉地索取,在哥哥被追债,父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前往上海投奔樊胜美,其实也是变相地跟樊胜美要钱救济她哥。
得知女儿在和别人合租,樊母脸色大变:不花钱的宿舍你不去住,非得花钱住那么贵的房子。
刚住进宿舍,就一直在谈钱钱钱,顺便又从女儿身上搜刮了仅剩的最后一点钱,还让樊胜美再给哥哥打点钱。
全家人仿佛就是樊胜美身上的寄生虫,每个人都来吸一点血。
尽管不堪重负,樊胜美依然还是不断地往家里汇钱,长此以往,让樊胜美养成了依赖的性格,深陷泥潭的她渴望有一个人能够把她拯救出来。
她的男朋友王柏川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很多时候并不怪自己为什么把一个不相干的人拖下水,反而怪王柏川为什么这么没用。
缺爱的人往往喜欢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寻找爱,要么飞蛾扑火要么变本加厉地索取爱,为了原生家庭,他们甚至能够去牺牲别人来拯救自己的原生家庭,往往他们还会觉得非常理所应当。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像一个救世主一样,仿佛自己身上都是光芒,然后被父母看见、被关注。他们会觉得:你看,我才是那个最有用的孩子。
可是光芒终究会散去,谁也没有极大的精力和金钱去支撑一个看不见底的无底洞,而不断付出的这个孩子往往看不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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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谢宇,北大高材生,在弑母案发生之前,他是那个在大家眼里“温柔、学习好、有礼貌”的孩子。
有同学回忆,每年过年都会收到吴谢宇的祝福短信,而短信的内容不是群发的,从内容的编辑中可以看出吴谢宇的细心。可见吴谢宇并不是一个世俗眼中的“坏人”。
吴谢宇的前女友在美国留学,她在采访中对记者说,吴谢宇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人,他就像猫一样温柔。美国的每天早上8点,吴谢宇都会向发她问候的信息,每天都会向她汇报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去了哪里。
心理学家武志红说,吴谢宇此举是想跟女友建立一种病态共生的关系,就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很多人建立病态共生的关系其实都是想控制对方,占据主导权,但是在与前女友的关系中,吴谢宇把主导权交给了对方。
在病态共生关系中存在着一种现象:共生绞杀,就是只有一个人的自我可以存活下来,另一个人的自我会被绞杀。吴谢宇在这样的关系中往往把自己放在一个被绞杀的位置,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
那么他以前的生活模式是怎么样的呢?
吴谢宇的母亲谢天琴是一个老师,她是一个极其自律且克己的人。在丈夫死后,她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吴谢宇的身上,她渴望孩子成才,渴望他出人头地。
母亲的自律也在吴谢宇的身上得到了传承,放学后他基本都不会去找同学玩,而是回家写作业。
吴谢宇的大学室友说,吴谢宇每天都会给母亲通电话,事无巨细地向母亲汇报每天干了什么、钱是怎么花的。
但是这种关系是极其不健康的,每个孩子都会在成长过程中完成和父母的分离,而吴谢宇还寄托在母亲身上,他没有独立的自我。
长期在管束中的自我被压制住了,一旦爆发可能就无力回天了。
现实中父母总是会以为孩子是自己的塑造物,他们应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成长,苏珊.福沃德在《原生家庭:如何修补自己的性格缺陷》里说:父母是伟大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是我们的文化一直在倡导的,经过两千多年一以贯之的宣导,孩子对父母的孝道就成了一种“非如此不可”的教条。
而许多孩子在这样的教条培养之下,他内心的灰暗感受无处安放,这样成长的孩子心理是极其不健康的,而这颗躁动不安的心不知道如何爆发什么时候爆发才是让人感到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