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醒来之后,心绪虽然缓了一缓,但想到那个吻总觉得有些发酸,她心里觉得委屈,不想见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便将照顾帝君饮食起居这样的事情托付给了团团,若是有人问起,便让团团说她历劫归来,还在休养生息。阿凝甩手没两天,玉翎仙君便要带她去瑶池,阿凝想出门一趟也好,对于云笙她如今是能避则避。料想瑶池盛宴,便是每千年举办一次,以云笙的“高寿”想必早就去得厌烦,至少以往玉翎仙君与她说起瑶池盛况,各种俊男美女,风流韵事,却都未提及云笙。这倒不是阿凝第一次前往瑶池赴宴,而是她所以人来过几次,所以并不觉得稀奇。玉翎仙君人如其名,如同一只花孔雀,在宴会上极受女仙欢迎。阿凝啃着蟠桃,每啃一口就要被迫与前来和玉翎仙君搭讪的女仙稍稍见礼,见完了女仙又要去见玉翎仙君口中那几位天族翘楚。阿凝顿感不妙,寻了个尿急的由头揣了两个蟠桃就跑了。瑶池后头有一片云生结海,上面开出一片比霞光同色的烟色芙蕖,阿凝穿过桃林,来到云海,招手换了一叶扁舟来,随手摘了支莲叶折在脸上,支手便躺了下去。此处清幽,烟色芙蕖又芳香馥郁,阿凝只是偷闲小寐,却不想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有逐风鲤从云海跃起,闹出了动静,她才悠悠转醒。醒来时,沈舟尾坐了一个人。阿凝揉了揉迷瞪的眼,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道:“小舅舅,我躲到这儿你都能找到?”然而回应她的却并非玉翎仙君自带风流的声音,而是如玉般温泽的一句:“哦?本君今日这穿着在阿凝看来,倒像是一只花孔雀?”阿凝:“……”
若不是伸手狠掐一把大腿,阿凝还以为自己仍未睡醒是在发梦。“帝、帝君!”阿凝迅速爬起身来,在云笙面前规规矩矩跪坐的端正。她低着头,心跳紊乱而忐忑,她觉得自己不对劲,她为何要怕他?她又未做错什么事,是不应该怕他的。纵然他贵为帝君,但她马上也要成为旸谷的女帝,虽然法术修为有着很大的悬殊,但她的身份也不应让她怕他。这样想着,阿倒挺直了腰杆,抬起头来,强迫自己迎上云笙的目光。她想,不能丢了旸谷的颜面。阿凝道:“倒不知帝君今日也会来赴瑶池宴。”这是一句为了打破尴尬,随意寒暄的话。云笙没接这一句,而是淡淡道:“玉翎仙君让执镜仙子缠上了,没个三五十日脱不开身,既然都要回旸谷,本君便与你同行吧?”阿凝以前很是羡慕玉檀上神,亦是羡慕她能够与云笙比肩,站在他的身边。那时即便她的身份是金乌一族的公主,但比起玉檀上神的身份,始终是云泥之别。那时阿凝心中思慕云笙,却不敢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像玉檀上神一样,伴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