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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越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前面有两个哥三个姐,她老六,最小。
她从小乖巧可人,小脸儿长得俊嘴也很甜,叔叔伯伯哥哥姐姐肯叫人,一院子的老老小小都很喜欢。更重要的是,她的学习成绩很好。
人们常说,瓜瓜小菜长头一水的都结得溜光水滑称称头头,结到后面的因农作物老化营养不良不是结个弯弯就是长个畸形,再不就是细小,严重地营养不良。归纳起来一句话——歪瓜裂枣!
张越就是长在农作物顶端结出的小瓜,但不是歪瓜,而是一根直溜溜的,溜光水滑人见人爱的小靓瓜。
张越打小就勤奋,成绩也遥遥领先。她顺利地读完小学升入初中又考进了高中,她的梦想是上大学。
年迈的父母越来越老了,佝偻着身子艰难地挣着孩子的学费。高二那年,老两口卖光了家里的鸡蛋鸭蛋也凑不齐张越那三十几元的学费。
“要不,找人家借一借?”望着眉头紧锁的当家人,张越妈试探地问道。
“都是穷苦人家,哪家不难呢!”张越爸狠狠地吸了两口土烟,火星子在昏暗的煤油灯光里,耀眼地闪亮两下又迅速地暗淡下去。
“爸,妈,这学我不上了吧!”望着白发苍苍一筹莫展的父母,张越犹豫了很久,鼓足勇气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你不想考大学啦?你不后悔?”张越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不后悔!反正大学也不好考!”张越违心地说着,故作一脸的轻描淡写。
十八岁那年,张越缀学了,从琅琅书声的校园里退出来,加入了南下打工的大军。
没结婚的姑娘,特别是脸嘴儿长得俊俏的姑娘进厂要容易些,很快,张越就进了一个较为理想的厂子,工作起来如鱼得水。
成为打工人的张越在厂里度过了几年难忘的时光,出落成标标致致的一朵花。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春节回家,漂亮的张越被介绍给教初中的王老师。
老实说,王老师可以在单位找对象的,无奈当年的老师待遇较差,虽为老师却因囊中羞涩很难在单位找女朋友。不得己,很多的男教师只得降低择偶标准放眼到农村去找,当然,在农村找就得照着出色的挑,或人才十分漂亮,或家境十分优越。
就这样,张越成了王老师的女朋友,虽家境贫寒但人长得漂亮,能能干干的绝对是婚姻的良配。
如果非要在张越的身上找缺点,那就是她没有正式的工作,且娘家贫寒。可生在那个年代,又有几家不是贫寒的呢?
二十二岁那年,漂亮的张越嫁给了稳重的王老师,从此成了传说中“一工一农”结构的家庭。
2
婚后的张越没去王老师的学校当家属,年纪轻轻的,怎能顶着个教师家属的名头光吃不做呢!况且本就是个农村人,自己还有一亩三分地要耕作呢!
于是,张越本本分分地在农村做起了她的王家媳,天天跟公婆一起挖地挑粪,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农民的日子。
王老师教初中的语文,住校,周五晚才能回家,周日下午又得赶往学校上晚自习,小两口儿是周末才能一聚。
“没有儿媳怕儿子打光棍,有了儿媳又横看竖看不顺眼”,这是很多平常人家的真实写照,王家老头也不例外:我儿子堂堂人民教师娶个没有工作的,她张越就是攀了高枝儿!
在这种心里的支配下,他看张越是越看越不顺眼!
张越不傻,公爹眼神儿和语气透出的不屑她心知肚明。跟她结婚的是王辰,陪她过一辈子的也是王辰,犯不着跟一个老公爹斗气。话不多说理不多辩,该上坡就上坡,该煮饭就煮饭,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一年后,张越的儿子降生,小名王宝宝。有了王宝宝的张越因为娃的拖累,挖地挑粪多多少少受些影响。如果说原先的张越是个整劳动力,那现在的张越只能算半个劳动力了,老婆婆啥都不说,老公爹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滚灰了,仿佛张越就是一个白吃白住的人!
“各自出去自立门户!这婚也结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再跟着老的成何体统?!”那年秋天,老公爹积郁太久的不满如火山般地喷发,巴不得把张越立即扫地出门!
“我想搬到灰屋去住!”周末,学校的王辰回家,张越平静地说。
“住得好好的,为啥要搬到灰屋去?那屋一个烂门板连窗子都没有,有啥好住的?”王辰实在不明白。
(农村的草木灰会收集起来用于种庄稼,但容易引发火灾,常在离家几十米的地方修个低矮的小土屋用于置放草木灰)
“儿大要分家树大要发丫这个道理你懂吧!你帮我一起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张越对王辰说。
“要不,你跟我去学校吧?学校宿舍虽是单间,但有门有窗,总比灰屋强!”王辰想劝张越去学校。
“去学校,我那田地不方便种呢!”张越坚持着。
在王辰的帮助下,张越搬到了灰屋与老人分了家。门口挨墙的地方,几十块土砖砌个灶就是张越的厨房。当时,王宝宝刚刚十个月。
原以为分了家从此就各自安好,却不想为一块菜园地,张越与出尔反尔的老公爹干上了。
“今天我就挖死你!”老公爹提着锄头向张越奔来。
“你今天不挖死我,你就不是人养的!这块地是生产队划给我的你也是同意的!”张越背着王宝宝,面对来势汹汹的老公爹不躲不逃。嫁给王辰两年多,她受够了老公爹的白眼,今天她豁出去了,非得对抗,不然觉得她好欺负!
“快跑啊,傻妹崽!”婆婆和邻居们慌忙地窜出来,夺去王老头的锄头,掀走一步不挪的张越母子,阻止了势态的进一步发展。
“两年了,看你斯斯文文的,还有倒毛(惹火了不认人)的一面哪!”想着刚才的场景,乡亲们心有余悸。
“狗急还跳墙呢,实在惹毛了我就不认人了,前面让他是尊敬,现在不让是原则,不要欺人太甚!”张越难得的平静。
原来,老公爹想吞掉生产队划给张越的那块土肥地整的好地,却没想一向温顺的张越不依。最后,在生产队长的判定下归张越所有。
秋去冬来,刺骨的寒风从呲牙咧嘴的门缝灌进来,把屋内仅有的一点人气吹得荡然无存,门框被吹得“哐啷、哐啷”响,湿气很重的灰屋更加地阴冷了,像是坠进了零下的冰窖里。
张越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点上煤油灯,哈哈手,找一块塑料布牢牢地钉在呲牙咧缝的门板上挡风,才重新躺回王宝宝的身边。
“这里太冷了,我得挣钱修房!”张越的心里冒出了大胆的想法。
怀里的王宝宝酣睡着,圆嘟嘟的小脸随她,真的很漂亮,小嘴“吧唧”几下,那是吸奶的动作,太可爱了,张越的心都被萌宝化成了水,忍不住轻轻地凑了上去。
屋外的寒风“呜呜”地怒号着,使劲地拍打着那扇钉着塑料布的木板门。张越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我一定要挣钱修房!”
3
第二天,张越背上小宝就往城里赶。
她住在长江这边的乡下,对面就是县城,中间架着长江大桥。看着很近走着却是很远,好在开通了公交车,去来很是方便。
县城新开了一个儿童游乐场,吃的喝的玩的聚集于此,旁边就是中医院银行移动电信电脑店,还算繁华。借着儿童游乐场的优势,她想去那开个孕婴服装店。
经过讨价还价,张越当天就以200元/月的租金租下了合适的门面,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紧急地收拾了房子,配置了简易的展示架。
周末,她把王宝宝交给放假的王辰。凌晨五点,自己带着南下打工时攒下的全部家当踏上了重庆的大巴。
朝天门,是重庆最繁华的大型批发市场。张越养有萌宝,心里自是明白哪些产品最受宝妈的欢迎。从上午十点选到下午三点,直到店主纷纷关门打烊,张越才恋恋不舍地赶回了县城。
一家孕婴服装店紧锣密鼓地开张了,孕妈的萌宝的都有。门店虽无高档装修,但收拾得井井有条,陈列着工工整整的货品,这些纯棉的货品清爽舒适,价格也美丽,很快就吸引了游乐场的宝妈们。
“老板,有孩子垫背的毛巾吗?我孩子在游乐场玩疯了,背都打湿了。”有宝妈踏进门店。
“有的,有的!”张越赶紧地迎了上去。
“我这还有宝宝的小衣服哦,您可以看一下,如有喜欢的可以选上两件!”张越的手里拿出垫背的小毛巾,嘴里给宝妈介绍着其它的商品。
“先买块毛巾给垫上,过会再来看,我正想给孩子买两件换季的衣服呢!”宝妈回应着,买了毛巾急冲冲地去到了孩子的身边。
这是张越的第一笔生意,虽然只是一块小毛巾,怎么说也是开了张!
一会儿,游乐场有孩子玩水打湿了裤子,又成了张越的第二个顾客。
“那边新开的孕婴服装店,东西还可以,价格也不贵,可以去看看!”游乐场里,宝妈们彼此闲聊着。
就这样,张越的生意一单接一单地来,虽然金额小,细水长流也不错。
张越的漂亮是那种娃娃脸的漂亮,若不是她背着一个娃,很难相信她是一个结了婚有了娃的人,嘴巴甜又会说话,加上所卖之物价格合理,很快就成了游乐广场宝妈们的打卡地。
为了方便守店,张越在门面的最里边用布帘子隔出一个小格子,挨墙放着一米五的折叠架子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小小的电饭锅,桌下一个玻璃的泡菜小坛,这就是她和王宝宝的家了。
王宝宝很乖,不哭不闹自己就在店里玩,张越若去上公厕,王宝宝和门店就托付给邻家老板娘看着几分钟。
邻店老板娘见张越漂亮又能干,说话做事得体大方,王宝宝又那么可爱,很快就打成一片,在彼此需要时,会主动相互照应。
一个月忙下来,张越把营业额合计合计,除去进货成本除去房租,居然有壹仟多的余额,那是纯利啊,都赶上王辰的教书工资了,张越的心里乐开了花!按这个收入来算,不出几年就可以在老家的公路边盖上两楼一底的砖房子!
周末,王辰也不回老家了,直接到店里帮忙,帮着煮饭带娃,再去餐馆炒上两个荤菜慰劳能干的老婆和可爱的儿子。
日子过得忙碌又清苦,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生意越来越好钱也越挣越多。第二年,张越的房租涨价了,涨到300元/月。为了早日盖上新房子,商讨房租无果的张越只得接受。
三年后,张越和王辰真的在老家的公路边盖起了两楼一底的砖房子,这让所有人都佩服不已!
她终于有个像样的家了,那个阴冷潮湿的灰屋再也不需要了。
随着二胎政策的放开,很多规模化的孕婴店应运而生,店开多了生意也不好做了,房东再一次涨了房租,500元/月,张越开始动摇。
门面到期后,她没再续租,王宝宝交给王辰带去幼儿园了,她则进了一家新开的建材公司。
4
“店里新来的那个张越不行,我觉得不够灵性,不想要了!”吃饭时,年轻的老板对自己的父亲说。
“眼睛拿屁冲了,认不成人!那个妹儿才是个做大事情的,这个人你不能开了哈,咱俩赌!”老板爸是单位退休的,帮着儿子管理着公司的库房,公司人员的去留,老爷子还是能说话的。
并不被老板看好的张越,就这样留了下来,这些,张越并不知晓。跟其他销售一起熟悉公司的产品,关于材质,性能,特点,卖点,每一款张越都用笔记本工工整整地记下来,晚上回家,像学生一般,把当天所学的知识默默地记上几遍才睡觉。
一个月后,张越对产品的了解程度远远优于其他销售,面对客户的担心与疑虑,她以专业的知识给予肯定的答复。对于促销活动的细则,她了解得比谁都清楚、透彻。
面对如此专业、肯定的张越,客户放下心中的疑虑,交定金,量尺寸,选产品,确定方案,签合同,完备合同款,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张越的业绩跟张越的付出成正比,全店她最好。
老板远远地观望着,心里暗暗地佩服自己爸的好眼力!
建材市场的销售,是有销售任务的。促销活动一场紧接一场。开门红,3.15活动,4.22促销,5.1大促,6.18促销,百日冲刺,国庆促销,双旦促销……
完成销售任务的,得奖。完不成销售任务的,受罚。一是金钱上的处罚,就是倒给老板钱,同时还得接受花样繁多的体罚:下蹲,俯卧撑,蹲马步等等。
大多数人做不下来这个销售:我是来挣钱的,我不是来找虐的!所以,建材店的销售来的来走的走,稳定性极差,随时都在招人。
能留下来的并不多,张越就是其中的一个。
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邻店不做了,他把店面租过来,连同老店扩成了二千平米的大展厅,于是就需要招更多的销售,需要更多的培训。
老板太忙了,今天飞广州明天去重庆,不是学习就是拓展,忙得不可开交。公司新招员工的培训,他是顾不上了,他得物色一个人选,去帮他完成这些。
张越,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被老板提拔为公司的运营经理,职位二把手。
直到这时,老板才把自己三年前觉得张越不够灵性险被不以录用的老料爆了出来。言语之中,是不幸中的万幸!
身居二把手的张越更忙了,去广州总部的培训学习拓展很多时候就落到她的头上了。对外,她忙于出差;对内,她忙于新人的培训,还有销售方案的制定实施落地。业绩完成得好,她笑得如同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业绩完成得差,她日思夜想如何调配方案才能走出低迷……
那一年,老板动了公司再扩大的念头,把分公司开在了省外,新公司的装修启动运营他得亲自把守,老公司的运营全都交给张越来打理。
所有的活动方案张越制定,所有的人员张越管理,联盟活动所有没完成任务该由老板承担的体罚,也自然地落到了张越的头上。
刮光眉毛,吃生鸡蛋,吃生洋葱,两百的下蹲,一百的俯卧撑,三十分钟的蹲马步……这些外人想都想不出,但内行都熟悉的“名目”全都落到了张越的头上。实在难以想像,一个斯文娇美的年轻女子,她是怎么去完成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体罚的?特别是那一百个俯卧撑,连男仔都得挣扎着才能做完,她硬是拼死地去完成。四肢颤抖的她险些瘫在体罚台上,伙伴们哭得稀里哗啦把她搀扶归队,受罚的她硬是没掉一滴眼泪!
“我不是没哭过,只是你们没看到!”第二天的张越笑得温婉动人:“我是在洗澡的时候哭,鼻涕眼泪跟着流,哭够了再痛痛快快地洗头洗澡,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昨天经理被罚了一百个俯卧撑,今天再不完成销售任务,她再被罚一百个俯卧撑的话,是爬都爬不起来,要被抬着回去了!”销售们相互提醒着,警告着,鞭策着。
她们爱张越,张越爱她们。多年的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早把她们拧成了一股绳,变成了亲人!
一次,有个男客户对安装好的产品不满意,跟销售吵了起来,扬言:若不全额赔款就整死她!
“有话好好说,有问题协商解决。产品是你选的,方案是你签字确认的,现在不满意全是销售的责任,说得过去吗?你要整死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闻讯赶来的张越不卑不亢地站在男客户的面前。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面对这个自己冒出来叫板的女人,男顾客不屑一顾。
“我是这里管事的,有问题找我就好!”张越一脸的严肃。
“你是老板不?你说话算数不?我要找你们老板!我要全额赔款!”男人叫嚣着。
“我不是老板,但我说的话能算数!你有诉求,我们可以协商解决,走法律程序也可以,我们奉陪!你若闹事挠乱公司正常秩序,我只好报警!我叫张越,有事随时可以找我!”眼神凌厉的张越没有丝毫的退让。
“老师,你确定方案了我们才那样做的呀!你不签字我们哪个敢这样做呢!”
“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商量,都是一个城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是大品牌,不逃不走不躲不藏,尽力服务好每一个客户是我们的宗旨!”店长上前劝解。
……
大家七嘴八舌地和言相劝。终于,客户的语气软下来了,那些签字的方案具有法律效力他不是不懂。张越适时地承诺给客户一个礼品,让客户顺着台阶走下来。
望着远去的客户,主管销售对张越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像个妈一样!”张越除了掌管公司的衣、橱、云米、慕思、门窗、原木馆六大门店外,对日常纠纷也是主动上前化解。
“母母”这个称呼,是销售们喊张越的。起因是衣柜店的店长是王辰的学生,她得管叫张越师母,加上她像个妈啥事都管,人们在叫过师母也喊过妈之后,统一地随了衣柜店店长的称呼,全都改成了“母母”,有尊敬有随意也有调侃。
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像不雅,张越也不计较,一个称呼随而已。从心里,销售们是她的下属是她的姐妹更是她的孩子!
老板长驻外省的新公司两年了,老公司在张越的带领下,业绩是前所未有的好,并把老板推上了全国C级市场销售冠军的宝座!
站在广州总部万人年会的领奖台上,老板手捧金灿灿的奖杯,发表获奖感言时几度哽咽!老店的员工们都知道,老板感激她们所有的人!老板更感激他不在公司时张越付出的心血与努力!
“一个运营经理带领的团队获得了全国的销售总冠军!”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被当作传奇一般地成为美谈!
“你们是江城团队的呀?不得了!张越来了不?我想认识一下!”总部在又一次的集中培训时,其他省的队友想见识这个传奇的女子。
“她这次没来!给你看个照片认识一下,下次碰见就能认得了!”员工笑嘻嘻地翻出她们“母母”的照片,让人一睹芳容。
“哇,美女!不得了!不得了!巾帼不让须眉,此乃女中豪杰!”外省的队友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口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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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张越依然奋战在销售的最前沿,她的工资早在王辰工资的两个倍以上。现在的她,凭个人的力量在县城买了房子,接了娘家九十高龄的老母亲和一生未娶的弱视哥哥来养老,每月给三姐付2000元的工资专门给母亲和哥煮饭,米面油肉菜的开销她另支。
“你们兄弟姐妹六个,轮起供啊!”有同事提醒着。
“大哥一生未娶,小哥娶的嫂子不愿供,大姐有癌,二姐有风湿,三姐心脏不好,姐姐们都身体不好只求姐夫们不嫌弃就好,善待她们给她们治病我就万分感激,哪还能把老娘和大哥拿来他们轮着供呢!”张越说得毫无波澜。
“佩服!难得!”同事们对她们的母母更敬一层!
“记得小时候没饭吃,我饿得慌只好去睡觉,模模糊糊中,母亲把我抱起来喂白米饭,好香!真的好好吃!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煮了白米饭,若不是母亲如此地心疼我,我哪里长得起来呢!如今她老了,我又怎么忍心丢下她不管!”张越平静地说起幼时琐事。
那时太穷了,童年的白米饭太过美好,终是成了她最幸福的记忆,让张越毅然地挑起了赡养母亲的责任,哥哥孤苦实在可怜,便一同接来养老!
去年夏天,张越的小叔子出了一场车祸,在压死两个路人之后自己也重度昏迷,急得王辰眼泪流干夜夜守护。
“哥哥嫂嫂,医院帐上没钱了,王平昏迷了十几天还不醒,怎么办哦!”弟媳妇在哥嫂面前抹着眼泪。
“我买房子把钱花了手头只有两万,我马上转你。王辰,你把工资卡给弟媳妇用,取了暂时不还,下个月工资到账了再去取。我来发个水滴筹筹钱,先把人救活。”张越沉着地安排着一切。
在建材市场工作十几年了,所有的老板员工都认识这个长着娃娃脸却又雷厉风行的女子。二十,五十,一百,两百……一笔笔善款源源不断汇集一起。远的,有总部的营销经理,甚至有外省的品牌队友纷纷筹钱。
张越把善款一笔笔地记下来,近的,在人家有事时她得还人情;远的,也记下来,那是恩情。
四个月后,她的小叔子捡回了一条命,终于出院回家休养。
想着为王平筹钱的亲朋好友们,还有建材市场的几百兄弟姐妹,在她需要帮助时纷纷伸出援手,她想办个答谢宴,请大家去“搓”一顿。
既要省钱又要吃得安逸,张越让王辰联系了厨师队,在老家公路边的家里举办了答谢宴,建材市场水滴筹的几百人愿去的都去。
(筹得少的自己不好意思去,最后去了一百多人。)
“这答谢宴吃了几十桌,哪个给钱呢?”受惠的是王平,请客的是张越,人们犯着无限的嘀咕。
“张越给钱,王平后期的治疗还需要很多钱,没钱办席。”王老头为大家解着惑,看着出院的小儿子己经能架拐行走,他的脸上笑起了一堆的纹。
“您这儿媳妇好!能干善良,换作哪一个,做嫂嫂的都不可能做到这个份!”所有人对张越都赞口不绝!
“那是!那是!要不是大儿两口子一起筹钱一起想办法,王平怕是救不回来了,全靠他哥哥嫂嫂呢!”老人扯过衣襟,不断地擦拭着泉水般的眼角,那是庆幸的泪,也是幸福的泪!
后记:张越的公婆己经搬到张越公路边修造的房子里居住,年岁大了,在泥泞的老家怕他们摔跤。起初,老公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去的,曾经做过的事终是有些过火,愧对张越。后来,经不住张越的再三相请,还是去了。想必,在老公爹的心目中,张越不再是那个攀了高枝儿的儿媳妇!
谨以此篇献给我心中的女神,我的运营经理——张越。